那日,慕笛虽早看出陈王对琉璃有意,可是以陈王的性子,琉璃的身份,又怎会长久?

第27章又见琉璃,降旨回宫

孟行满含期待地看着慕笛,慕笛却不知如何作答。

原是她冤枉了他,小王爷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这要是在京城,亮出他小王爷的身份,那县太爷还不全家齐刷刷地跪下。虽不知那些人是真官府还是假官府,可县太爷竟帮着他们欺负老百姓,天高皇帝远,后峪镇看起来民风淳朴,却也不是世外桃源。

来人正是周放,他接过水,抬头看了慕笛一眼,依旧难猜测他心中主意,只是从脸色来看,他依旧是不接纳慕笛的。

慕笛摇摇头。他又道:“以后呢,我就负责做蒸包,你呢,就帮着卖。等我们有些积蓄,可以找间更好的屋子,备上琴棋书画,你弹琴,我舞剑,过着神仙眷侣一样的生活,不问世事。你说好不好?”

他拥着慕笛也躺了下来,用拇指将慕笛微微皱起的眉头抚平,问道:“慕笛,你后悔吗?”

慕笛又吼道:“慢着,就算是我要跟你们回去,若是太子和慕铮知道我被你们绑着,身上有勒痕、刀痕的话,我在太子和慕铮面前告上一状,你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慕笛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慕笛怒道:“这么说来,那日你故意派人将信放在婚服下面,是要让我跟小王爷决裂?你料到我为避开他,会在宫中暂住,然后你好行动?”

眼前正对着上午那一场混乱过后的一片狼藉,慕笛闭上眼睛不去看,脑中却更加混乱。

慕笛哼笑一声,道:“这很重要吗?”

太子接过话道:“这位慕笛姑娘确实弹得好,唱的也好,情感丰沛,只是词的内容过于忧伤,怕是……”

慕笛很惊喜地想要上前与他说几句话,却见他对面哈腰站着一个人,那人的脸慕笛也是认识的,是冯大人的门生刘棣,以前郅非曾与慕笛说起过他,又有一次在街上碰巧见到,因此慕笛是认得他的。

这位陈王天生一双凤眸,眼波流转,肤色又白,真可称得上是位美男子,甚至侧脸比女子还要美。怪不得那么容易就获得美人芳心,也那么容易就变得花心了。

他手一抬,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姐,我们刚刚重逢,你不要跟我讲这些大道理了好不好,我也有我的原则,起码太子能让我衣食无忧,受人尊敬。说白了,我当初从军不也是为了养活自己,不然在舅母家不也是浪费一生?”

狠决?以前他都懒得用心机,周放才成为府下门客几个月,他就全被同化了,此刻在周放面前竟也不敢说个不字。

不过慕笛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一语双关,狠狠瞪了他一眼,省得他胡思乱想。

他忽而正经地说道:“慕笛,其实我从来不在乎什么皇位,我目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防守罢了。只要太子肯罢手,不将我赶尽杀绝,我才不在乎谁做那皇位呢。我只要你,其他什么都不要。”

琉璃打趣道:“王爷对小姐如今真可称得上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宠爱了。”

孟行低头答道:“公主你多情自有多情福,只是这福分不知早到还是晚到,无论如何,这福分不是我能拥有的。”

“而且从小我就看出来,虽然您与小王爷三天两头拌嘴吵架,其实你们俩更能说到一块儿去,虽然林公子风度翩翩,他有时并不能了解小姐在想些什么。”

三日后,那个人却带着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又出现在慕笛面前,真不知他用这副面孔骗了多少女子。

门外传来哈哈的笑声,又听得说道:“哪有弹琴不让听不让看的,好吧,不听就不听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听。”

慕笛跑到楼下门却落了锁,心里骂一声,怎么也不看看还有没有人就走了。当务之急是要出去,突然间有个黑乎乎,长尾巴的东西从书架这头蹿到了那头,慕笛吓得大叫,不会被咬吧。

太后颇有些激动地对慕笛说道:“丫头,过来。以前见了哀家就扑过来叫着‘奶奶,奶奶’,现在也不叫了,长大了,就不好意思了是吧?”

慕笛心中一甜,他倒有心,只不过面上仍是平静如水。琉璃滔滔不绝地讲道,好像很久没跟人说话了似的:“半月前,整个王府接到消息说是小王爷找到小姐了,要奴婢们赶快收拾布置起来。又快马来信急催我们去预备小姐穿的衣服,整个王府从没这么紧张过。”

“他,他现在也得到报应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不能告诉你是谁,不要被仇恨折磨自己。我们应该开始慕笛们新的人生啊。”

他笑笑也不戳破,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还有三天咱们可就要回京都了,马车随从都打点好了,你有什么要拿的,赶紧也收拾好。”

提起陈王,慕笛只想到一年前轰动天下的蔷薇舞姬事件。蔷薇姑娘本是当时朝中三品大臣王如海家里的舞姬,他为了巴结皇上,就千方百计把蔷薇姑娘送进了宫。正逢中秋,宫中大宴,蔷薇姑娘一舞动京城,也动了皇上和陈王的心。

“其实有的时候不是你争不争什么,而是别人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就像你对皇位不争不屑,太子也一定要保证你继位可能性为零才肯罢休。所以不如趁这次来临淄的机会,与陈王搞好关系,毕竟陈王也是皇上的儿子,生母位份虽不高却也能在皇上面前递句话。而陈王因为上次与皇上争舞姬的事,怕是很难翻身。你们互相扶持,而他也不会对你造成多大威胁。”

郅非也看到那身影了,好奇地问道:“跟孟行闹别扭了?”

这些皆是以前在府中父亲请先生教导慕笛的,他坚信女儿家也要晓得国事政治,以后也好为夫家出谋划策。论身份,若是不生家变,慕笛也该配一个门当户对,也许二三品大臣的公子,以后为丈夫前程计,是该通晓些时政的,她也渐渐感兴趣起来。

是啊,慕笛都可以认得出那是小王爷,孟行也一定认得出,即便他稍稍做了改扮。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儿虽然不是正月十五,河面上也漂着一盏盏的荷花灯,淡淡的黄色的灯光映在眼里不由得慕笛眨了眨眼,却觉得额头上方有个炽热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她抬起头,正对上郅非的双眸。

他哈哈大笑:“真的认不出来了吗,看来我这打扮得可以啊!”

眼泪很快沾湿了他的肩膀,慕笛已分不清是因为幼弟的离别,还是昔日种种如今又活生生地唤起回忆,还是与昔日那个临风窗下的少年的重逢使她流泪。

慕笛仍是不愿服输,右手掐在他肩颈处,他闷哼一声,锁住慕笛的手腕搭在他的领口处,道:“该你了,给朕宽衣。”语气依旧冰冷却极具震慑作用,慕笛不知为何却被他这句话唬住,听话地照做,直到俩人都只剩了一层中衣,他终究把持不住。

慕笛知为时已晚,他道:“你休想逃,多日不见,你就不想朕?朕知道你只是倔罢了。刚才那么气朕,朕要把这近十日的损失一次讨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居然还能早起上朝,慕笛却浑身酸软的感觉要升天了。昨晚一连几次,要不是中途慕笛随手乱抓,结果把床幔给扯下来了……额,不然只怕他要弄到天亮。

他在慕笛颈窝处轻啄了一下,慕笛朦胧中觉得酥酥麻麻的,挥手要抚开那种感觉,他轻笑一声,抽身离去。

琉璃端了熟悉的茉莉花水来给慕笛梳头,一拢头发,颈间还有锁骨周围一些细细密密的小红印就若隐若现地露出来,她偷偷一笑,却不想这模样

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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