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像是起身要走,慕笛一下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他反身将慕笛压在身下,在一阵得逞的笑声中再也不给慕笛任何说话的机会。好一招欲擒故纵!

刘棣转头看着慕笛,道:“慕笛姑娘,你是不用共赴黄泉的,太子下令,活捉你回去,要纳你为妃呢。你们欧阳家也算是东山再起了,姐姐是太子妃,弟弟是大将军,在朝中谁能风光过你们?就算是三年前小王爷费尽心机打压你们,到头来还不过是功亏一篑?”他笑得嘴都歪了,眼角的褶子也被挤了出来。

慕笛别过脸去,道:“不信算了。”

慕笛道:“你们好卑鄙,竟然利用一个孩子!冯夫人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放过。”

慕笛冷笑一声,“我能怎么办,是我自投罗网,如今被困在府中。可是我怎么能跟他结鸾铸呢?”

慕笛拾起信站起来,琉璃跪在一边,慕笛面向小王爷,这个她从小嬉戏打闹长大的朋友,这个她如今难割难舍,情难自禁的未婚夫,却是瞒她骗她害她的凶手。情再难舍,也要从此一刀两断。

他眼窝深陷,眼神深邃,似是让人琢磨不透的样子,人人道他心狠手辣,慕笛却觉他脸上还散发着一种少年的气息。又听闻他善诗文,精琴律,而通身的气派也是不同凡人,实在很难与传闻中那个阴险狡诈的形象联系起来。

然而,慕笛终究是要嫁给他了,想到真正大婚的那天,满目红绸,也许一生交给这样一个人,不论以后前朝如何争斗,江山是否风雨飘摇,只要他能陪自己吃着晚饭,埋怨她不知道他对她有多好,也就够了吧。

慕笛还没反应过来,陈王就先对慕笛行了一礼,笑眯眯地说道:“郅邕见过嫂子。”

他忽变了神色,道:“姐,你以为在军中只要武艺好就能出头的吗?若家里无靠山,新兵初来乍到便只有被欺负的份。何况我还想靠太子查清当年咱们爹爹被杀的真相。”

慕笛一直觉得周放自再次见到慕笛以后就不太喜欢她,一直敬而远之,今天倒是叫慕笛觉出一股更加冷冽的气氛。慕笛知他一心想扶持小王爷登上皇位好施展他治国平天下的大志,难不成怕她耽误小王爷?

他轻笑了一声,说:“那我胳膊上的疤你不早就看过了?小时候我和孟行、慕铮他们下河去玩,你不是连我后背也看过了?”

“哎呀,好了好了,不要纠结称谓了,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眼看他眼睛里宠溺的目光越来越重,慕笛连忙岔开话题。

那一晚,慕笛关上房门,不许任何人伺候。慕笛不想去验证自己心中早有的那个答案,只要孟行没有在慕笛数三个数之内说出要娶她,那么纵是天涯海角也两不相干了。

周王妃又道:“只是如今妾身独自一人,怕是以后更无从托付。”

“小姐,今时不同往日,老爷夫人都去了,少爷从军也是杳无音信。小姐如今看着是又回到锦衣玉食的日子,可琉璃知道小姐过得说不定不如在您舅母家的日子。如今我们算是寄人篱下,太后虽然怜爱你,可也不会像疼亲孙女那样替你打算,更何况看看怡和公主,还不是落得个草率婚姻的结果?如今能保护小姐的就只有王爷了,琉璃早看出来王爷对小姐的心意,想必他一定会好好疼爱小姐。因此,琉璃斗胆,小姐还是嫁给王爷吧。”说着她跪了下去。

琉璃走了过来,却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慕笛。

那么按照孟行的说法,是因为慕笛潜意识里有了婚约的存在才喜欢他的吗?

苏嬷嬷把慕笛引荐给管事的太监便下去了,管事的王太监说:“既是太后吩咐的,姑娘又是宝成王府的人,您只管随便看就是,只是东南角那件屋子不能进,那是放历年大案卷宗的地方。”

慕笛悄声问道:“小王爷没事吧?”

拿起耳环一个个地试着,琉璃端了盆茉莉花泡的水进来,悄悄站到慕笛身后,端详着镜中的慕笛,道:“小姐三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标致了,而且越来越像夫人年轻的时候了。”

慕笛又问道:“难道,你就不想报仇的事吗?”

第7章托付一何晚,青春赌明天

郅非说道:“你一定好奇我这查案的怎么跟案犯联合一起去了是不是?且不说周公本就没有贪赃枉法之事,都是太子的朋党诬陷。再者我不犯人人犯我,太子既然要赶紧杀绝,是时候还手了。”

慕笛想了想说道:“要是亲近的人肯定依旧认得出来的,若是不认识的人,像是今天那些黑衣人,怕是偷偷跟了你许久,确定身份后才采取行动的。他们说奉命,而能下命令又要至你于死地的人怕就是太子了?”

他答道:“你屋内点起灯的时候慕笛就来了,”说着眼眸垂下去不看慕笛,“我只要看着你的身影就够了,我会一直来直到你愿意同慕笛在一起。”堂堂一个小王爷竟说出这番话来。他转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出来了?”

郅非显得很扫兴,对慕笛说道,“慕笛,对不起,慕笛现在有事,要先走了,这是我的侍从魏原,我让他派车马送你回去。”慕笛心想正好,求之不得。

慕笛转身要跟孟行走,却见郅非欲言又止的样子,相聚总是短暂的,不知他什么时候查完案回去,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呢。

郅非没料到慕笛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也愣了一下,便又显出那神秘却动人的微笑:“是我不好,不该提这个的,我们还是谈些别的吧,好不容易才见到。”

第2章郎骑竹马戏青梅,两小岂非无嫌猜

此一别,便是两种人生了,不知何日再见。慕笛望着那一叶小舟渐渐成了一个黑点,才回转身来。一转身,泪水便如泉水般涌出来,也许离别永远是留下的那个人更加悲伤。慕笛顾不得码头上越来越多的旅客,任泪水在脸上纵横。

慕笛登时脸通红,怎么会不记得啊,他还,他还,第一次亲了她不是?

“你一定在想我亲你那个时候是不是?”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慕笛。

慕笛常常纳闷这个人到底会什么法术啊,怎么老能看透她在想什么,要是以前,慕笛肯定一个拳头就过去了,现在,却愿意叫他这样戏弄。

他左手开始轻轻地拍慕笛,还是那种叫人安心的拍法,像是成亲那夜一样,又说道:“你可不要觉得我风流成性,那个吻可是我在心里想了千遍万遍了,只敢鼓足勇气做这么一次,不是不尊重你,而是”他低头很无奈地笑道,“实在是情之所至。”

他拉过慕笛的手,讶道:“怎么手还是这么凉,这屋里冷吗?”说着叫慕笛去被窝里暖和着,又去火盆里加了些木炭。上次在藏书阁,他也是说要替慕笛暖手暖脚的。

他掀开被子一角,也坐了进来。将褂子脱下盖在慕笛脚的位置,又将慕笛双手握在掌中来回搓着。

慕笛望着他,眼前这个少年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只会耍弄她的小王爷,不再是京城那个在太子与皇上间周旋的争储人选,他只是她的夫君,是慕笛要共度余生的人。

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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