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采荷脸涨的通红,眼眶里噙着泪水。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温婉碎尸万段。

"众卿平身",风情又不失庄严,不愧为一国之母。

夏长峰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至今膝下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也一直是他心头上的病,白采荷一出这招,夏长峰就投降了。

次日,夏长峰果真应约去了尚书府,而温婉便在门口面带羞涩地迎接夏长峰,顺手接过了他带来的凤头钗礼盒。

……

“谢谢师父!”

夏长峰因为升官了,应酬也跟着增多,所以回府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于夜不归宿。

回到自己的厢房,叶清然一脸愁苦,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存着事儿,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心里有事。

一个兵士懒洋洋的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个……”叶清然尴尬了。

但是经过夏长峰的一番解释,他们又都相信了。

这个女人,白白的占着夏长峰正妻的位子那么多年,一直让自己做小伏低,她想起来就生气得要把叶清然抽筋扒皮!

她凑到了镜子前。没有想到,老婆婆还有一双巧手,居然能把自己化成这样,完全就像是另外一个人,而且摸上去,手感也几乎是真的,就像……就像是换了一张皮?

“老朽昨夜是曾救过一女子,可是今儿一大早,她就不见她的踪影,兴许是回家了……”老婆婆有条不紊的说着。

“老婆婆!”叶清然沙哑的嗓音,她紧张的问:“您可曾听说,最近城中有何大事发生?”

“求你了,夫君!我求你让郎中救救红绣吧!”叶清然跪着,她伸手要去抱住夏长峰的腿。

“她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择良辰吉日,我要娶她为妻。”

叶清然目光呆滞,整个人像是没了魂魄,她似乎都没有听到白采荷在说些什么。

叶清然看着迈步进来的白采荷,她不屑一顾,声音有些嘶哑:“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你也会有如此境地!”

叶清然高兴地又喂了一勺白粥,婆婆在口里慢慢嚼了嚼,缓缓咽下去。故意张大口给叶清然检查。

叶清然和上官逸被婆婆的举动给逗笑了,屋子里瞬间充满了久违的欢声笑语。

上官逸把煎好的药端过来,盯着婆婆喝下去。

"清然,你看这小子,现在连他师父都信不过了",婆婆打趣道。

"婆婆,大哥也是担心您的身体。"

"还开始护着他了,好了,婆婆不说他了",婆婆意味深长地看着叶清然和上官逸。

"婆婆,你在说什么呢",叶清然脸一红,嗔道。

喝下药,婆婆说有点困,叶清然和上官逸拗不过她,便让她继续躺下睡了。

午饭时间,叶清然看婆婆还在睡着,就没有打扰她。

傍晚时分,叶清然看到婆婆还在睡着,叫了几声婆婆都没有醒,心里有些慌了,忙把上官逸喊来。

上官逸一看,婆婆已经气若游丝,赶紧让叶清然帮忙扶着婆婆,取出银针,在婆婆各大穴都施了针。

婆婆终于醒过来了,叶清然抱着婆婆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婆婆是为了护着她,才被那一群豺狼猛兽毒打,不是因为她,婆婆现在仍能健健康康的,像今天早上那样,每天都乐呵呵的。

"清然,莫要伤心",婆婆用尽全力将手举起来拉着叶清然的手,"婆婆油尽灯枯,快要走到头了,再不把这身绝技传授给你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快坐过来。"

"不要,婆婆,我不要什么画皮术,我只要婆婆,我要婆婆好好的……"叶清然泪珠不断滚落,字卡在嗓子里,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这是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师父这身绝技是要后继无人了吗?"婆婆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上官逸不忍直视,微微偏过头,趁无人注意,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滴。

"师父……"叶清然跪在地上,用力磕出三个响头,起身时,眉间滑下一滴血。

婆婆已经瘦到只剩骨头的手拼尽全力握住叶清然,叶清然也用力回握住婆婆。

闭上双眼,叶清然感觉到一阵暖流从掌心流进体内,仿佛进了一个山洞,洞中刻满了文字符号,还有一些壁画,是讲了搓骨重塑的画皮异术。

"咳咳……"婆婆口中不断的咳出大量的血来。

叶清然拿出素手帕帮婆婆擦,可是怎么都擦不完。

叶清然心里着急,眼泪婆娑的看向上官逸:"大哥,婆婆她这是怎么了,你快救救婆婆啊",边哭着喊边拽着上官逸的衣袖,手上的鲜血蹭到了上官逸洁白的衣袖上,晕染出大片刺眼的红,上官逸只是别过头,强忍住泪水,没有回答叶清然。

她刚刚失去了父母,大哥大嫂还有未曾出世的侄子,夏长峰真够狠心的,连怀着孕的大嫂都不放过,一尸两命,就横在菜市场街头。

痛,撕心裂肺的痛。

而现在,她又要失去师父了吗?

叶清然抱着婆婆痛哭不止,上官逸心里难受,又不知该怎么劝慰叶清然。

婆婆突然伸手抓住叶清然的手,用最后的气力说:"孩子,别哭了,婆婆这是要去享福了,你该高兴的,你这一哭,婆婆路上会不踏实的。"

叶清然急忙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止不住抽噎着,"我不哭,婆婆,你不要走,清然不想让婆婆走。"

"婆婆告诉你,千万别被仇恨蒙了眼,那你的人生就只剩下恨了,要记住,这世上还有比报仇更值得去追求的东西。"

老婆婆回忆着自己的上半生,有些放心不下叶清然。

"逸儿,你以后要好好照顾清然,有你在,师父就放心了。"

话音刚落,婆婆抓着叶清然的手就垂下来了,上官逸将婆婆的身体放平,半晌不语。

"清然,别哭了,别湿了师父的路。"

"大哥,师父是因为救我才走的,她是被那伙人打死的,是我害死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