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婉并不这样想,白采荷之前让她丢尽了颜面,如果不讨回这口气,她是绝对不甘心的。

只是今日夏长峰并不买账,对于他来说,面子是最重要的。今日门童去尚书府里传话,让他在同僚面前有些抬不起头,好像他堂堂大司马,还要听一个妾室的话一样。

这让白采荷知道了那还得了?

“那大夫说…”白采荷低下头,手掌覆上她的小腹,眉开眼笑的说:“那大夫说,妾已有了老爷的骨肉了!”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看了看伺候自己的丫鬟,心想着,能在给夏长峰抬一个妾,好好拴一拴夏长峰的心。

叶清然面露愕然,然后点头。

忽然,马车被拦住了,外面响起了大喝声:“下来,给我下来!”

听了叶清然的话,上官逸看了看她微红的脸色,忽然反应过来,笑了笑道:“他们说就说吧,这些人就是靠着这些个找点乐子。你不用放在心上,很快,他们就会有了新的谈论对象,彻底忘记我们的事了。”

这真是让人吃惊。

大司马固然是位高权重,但是要处理和操心的事实在是不少。

“官爷,我这个表妹是因为得过恶疾,所以造成毁容的,惊吓到官爷了。”上官逸连连道歉。

老婆婆倒吸一口凉气,这大司马府的新夫人白采荷要对叶家赶尽杀绝啊!

叶清然面无血色,她卧在床榻。

“夏长峰!”

白采荷娇羞的回眸,看了夏长峰一眼后,跟随下人去了东厢房。

“是,白夫人!”

来者是夫君?叶清然满怀期待的等着柴门被打开。

"可是……婆婆,您都咳出血来了,我怕……",叶清然说话声中带着哽咽。

"不用担心,人嘛,活到多大最终都逃不过个死字,不过是早晚的事,在这世上多活一天便多遭罪一天,不如早早去见阎王爷",婆婆安慰着叶清然,语气中带着看透尘世的轻松平淡,"倒是辛苦你了孩子,你这两天衣不解带得伺候老婆子我,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不嫌老身脏,老身上辈子是积了多少福啊!"

"婆婆,您又这么说了,照顾您本来就是应该的"。

叶清然又侍候婆婆漱了口,担心咳嗽会让婆婆睡不好,把枕头垫高了些。一直看着婆婆睡着,熬了两夜,实在是累了,本来撑着头的胳膊歪在一边,手里的医术还紧紧捏在手里,趴在婆婆的床边睡着了。

上官逸心里惦记着婆婆的身体,每次想要和叶清然换过来,自己看着婆婆,让她去休息她都不肯。

睡醒一觉后,上官逸马上起身去婆婆的屋里查看。看到两个人都睡熟了,上前去给婆婆把了把脉,脉象还算平稳,上官逸稍稍安下心。

叶清然可能是有些冻着了,蜷缩成一团。上官逸向火盆中添了些柴,把火拨旺了些,又找出一件衣服盖在叶清然身上。看到没什么大碍,这才转身回到自己房里。

天刚蒙蒙亮,叶清然醒过来,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猜着上官逸昨天晚上应该是来过了。照着婆婆给的基本功上学的,给婆婆把了把脉,发现婆婆竟有些康复的迹象,心中大喜,添好火,准备为婆婆煮一碗粥,再去把药给煎了。

叶清然心里开心,干活也有了劲头。这几天和上官逸学的已经会生火煮粥了,想想刚来的时候,真是笨手笨脚的,幸亏上官逸脾气好,还能耐下性子来教她。

粥煮好了,叶清然刚要去煎药,就看见上官逸已经在煎药了。

明明是粗活,上官逸做起来却还是一派儒雅,他那云白的衣袖仿佛永远沾不上灰,总能于污浊中保持一份清净。

这也是叶清然在他身边总能静下心来的原因,不管心里有滔天仇恨,在他身边总能有片刻安宁,不至于被仇恨蒙住双眼。

"大哥,药还是让我来煎吧,你婆婆醒了没有,我煮了粥,醒了你端给婆婆"。叶清然轻声地说,怕扰了这一份清净。

"不用,药我马上就煎好了,师父我刚看过还没醒,你歇一会儿吧,这两天你累坏了",上官逸温声细语,仿佛三月春雨浸润着大地,赶走了寒冬,带来了勃勃生机。

"没事,我不累,大哥我去给你盛粥,你尝尝我煮的好不好。"

叶清然步调轻快地走进厨房,从篮子里拿出一只干净的陶碗,舀了满满一碗粥,放到托盘上,端到上官逸面前。

上官逸接过粥,喝了一口。

叶清然蹲下来仰头看着上官逸,问:"如何,是不是有进步了?"

上官逸"嗯"了一声,又喝了一口说:"不错,你从来没下过厨,能做成这样很不错了……"说着上官逸突然停了下来,定睛看着叶清然的脸。

叶清然被他看得有些害臊,眼神不断躲闪。

上官逸拿出手帕,说"别动,你脸上有灰。"

叶清然听到他这么说,更加窘迫,一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上官逸动作极其轻柔地帮叶清然擦着脸,叶清然身体僵直,除了夏长峰,她还没有和别的男人这么亲近过,近得可以看清上官逸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峰,以及线条优美的唇。

"好了。"

上官逸突然打破安静,吓了叶清然一跳。叶清然咳嗽两声,暗骂自己不矜持。

上官逸表面上仍然云淡风轻,心里却不住打鼓,男女授受不亲,自己虽然不在乎这些流言,却忘了顾忌叶清然的名声,是自己粗心了。

"我婆婆醒了没",叶清然急于逃离般,提起裙子跑进婆婆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