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泱到现在都还很佩服那个时候霍鸢对谢昭持久追逐的恒心,并且怀了一层不言而喻的感激。

不过霍泱心不太懂就是了。

“咳咳!”信陵君被霍泱这席话呛到,执箸的手颤抖着夹了块鱼肉,帮着霍泱睁眼说瞎话,“确实劫后余生。”

可是最后王烜陪霍泱来到了康桥,他苦读四年后,放弃继续研究他所挚爱的数学,按照家族期许,修了管理与金融学的学位。

霍泱实在是怕了,鼓起勇气走到门边,一转开门把,整个人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信陵君只是在神志上暂时占了上风,进入了现在的王烜体内。但王烜的本体觉那些都还在,所以他循着潜意识,顺畅迅速地洗漱完,连把毛巾挂回架子上时,都知道要跟架子上另一块米黄色的毛巾上下左右间隔开来。

信陵君目光灼灼地盯着失而复得的长公主:“非也,烜已大破北澜凯旋。”

“什么登记啊?”

阖宫上下此刻一片缟素,御书房内,白衣墨纹的少年天子拔剑,刃指信陵君。

“长公主!”张道山指着泮河之水,“鱼腹传书已流到这泮水,别的能造假,但我手中这封盖了虎符的密函如何解释?!”

谢旸从南洋回来知晓这件事后,不由跟谢昀打趣道:“这个霍恒倒不跟他那糊涂爹一个样儿。”

“退烧药不能乱吃,还是要去医院请医生下诊断才行。”

果不其然,霍泱精神大好的下楼时,霍鸢与王烜已相谈甚欢。

王烜正要心软撤出来,穴口那些软肉似有感应般粘着他敏感的龟头,陪他撤出来些许,一来一往间,王烜被刺激得又硬是抵进去半分。

上密宣沁水长公主曰:“阿姐,可否代恒私巡?”

“呵,”梁等等敛起笑意,“我倒是好奇,霍泱和霍恒都是修养三观极佳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妹妹?”

霍鸢的双瞳因这话陡然缩变,梁等等凑近,语调轻快自然,听不出丝毫被冒犯的恼怒,“苦恋一个爱着别人的人,能幸福吗?”

“况且,以谢昭的个性,不可能再对谢家妥协第二次。”

当初谢家把谢昭送来康桥,一是因为谢昭在若耶创业失败丢了谢家的脸面,二来就是要他和梁等等断个干净。

“啊!!!”霍鸢奔溃地尖声叫起来,音调高得似要破入云层。

梁等等揉着耳朵,翩翩然转身。

她知道,背后的霍鸢就算气得直跺脚,也不会追上来再与她拉扯。

因为她不敢。

不敢在她姐姐这儿撒野,也不敢面对谢昭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现实。

尽管谢昭一直缠着梁等等要她跟自己回家,梁等等这次可不好哄,全然不为所动。

谢昭无法,只好死皮赖脸跟霍泱王烜说自己也要继续住下。

信陵君能与早已阴阳两隔的“昭弟”重聚他乡,自然求之不得。

又是闹腾的一天过去,霍泱和信陵君上楼的时候还感慨,“得亏等等聪明又善良,你看吃晚饭的时候,小鸢离谢昭远远的,大概是觉得他对等等未免过于谄媚,小鸢啊,看了刺眼!”

霍泱边说边笑,她这个妹妹对感情一事,不啻过家家。别看她口口声声挚爱谢昭,该交男朋友的时候可一个都没落下。

她大概是觉得生在霍家这样的家庭,想怎么玩都能有恃无恐,反正最后还是得按照父母称心的来,而谢昭论家世外貌还是品性都是上佳之选,能吊着就先吊着,这么好的备选项丢了就很难再找下一个。

“你可是觉得霍鸢小姐在胡搅蛮缠?”信陵君适时出声接上霍泱的话,“烜倒是认为霍鸢小姐的良配,必然不是昭弟。”

前世霍鸢如此“胡搅蛮缠”的对象,可是谢昀。

“哦?信陵君有何指教?”霍泱打开房门率先进去,时间还早,她又已经洗漱过了,有的是时间跟他“好好聊聊”,“也是,你曾说你昭弟早逝。”

“不过那位梁小姐的身份背景,倒让我想起昭弟病重前,亦是为了要娶一位商户之女做嫡妻,跟谢家闹得不可开交。”信陵君耳力好,霍鸢和梁等等争吵时他都听得分明,他惆怅地长叹一息,“昭弟去后不久,听闻那位小姐便也香消玉殒。”

霍泱愣了下,随即安慰他,“你放心,现在睡隔壁那个谢昭身体好得很,一天到晚撸铁……就是操练,近七十年内估计死不了。”

“但愿。”信陵君淡淡笑开,他近日在康桥此地的笑容颇多,仿似回到了少年无愁时,满眼只剩快意恩仇。

霍泱自言自语般嘀咕,“那小鸢在大越的良配,乃是何方神圣?”

“是谢家三公子,谢昀。”信陵君掷地有声地说到,“伽蓝小公主为了谢昀,甚至……伤了沁水。”

这段往事之前信陵君一直略过,不曾对霍泱道明。

霍泱听完沁水在未央宫内被伽蓝刺伤一事,气得噌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去哪儿?”

“去教训小鸢!”

信陵君咂舌,倒是忘了霍泱与长公主不同,她可是个有仇报仇、爱憎分明的。

既然是伽蓝犯的错,霍泱倒也不会算到霍鸢头上,就是她夺她手机这事儿,霍泱可没忘。

她敲开小鸢的房门,她正趴在床头滑着手机,两条腿还百无聊赖地在空中晃着。

“小鸢,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霍泱立在她床头,居高临下地睥睨她,“姐姐平常是怎么跟你说的?”

霍鸢收到霍泱眸底散发出的危险讯号,立马乖巧地收起手机跪坐起来,“姐姐,对不起,昨天偷看你手机是我不对,我也不该在答应了你不再缠着谢昭哥哥以后,还对他贼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