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她?”霍普吃惊地问。

正当阿里考虑是否该调查一下这块营地时,皮尔已经径直向大门过去,两个穿长袍的门卫已经注意到他。

当箭楼开始射箭的时候,他们则已经进入接近了主将的营区。虽然现在营地十分混乱,但这个营区要平静得多。这里大部分是些训练有素的骑士和精锐士兵。他们很快列好队,等待着命令。阿里四人乘乱躲在一处角落中,通过帐篷的空隙盯着主将的营区。很快,全身披挂的指挥官出来了,头盔挡住了他的脸,但独特的盔甲显示了他不凡的身份。指挥官一声令下,带领骑士们上马,直接向营门冲去了。除了留守的士兵,很快大队士兵也跟随着冲杀出去。

“想的倒周到,妈的。”皮尔又在心中骂了一句。

“这不是随意开城门,而且是巴鲁特兵团长要我来的。”阿达克说着拿出一封用火漆封着的信给队长,“如果巴鲁特兵团长问起来,你就把它交给兵团长。”

“啊……随便转转,看看有没有突围的机会。”阿里说。

“那么你有什么计划?”皮尔问。

“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阿里安慰少女。

“喂,和我比试那时候你好像不这么小胆儿吧?”霍普阴阳怪气地说。

“你为什么抓这些居民?”霍普问,“这里好像还有你们兵团长昨天宴请的客人吧?你别否认,我昨天路过大厅向里面看过。”

“是的,他就在城外,核心地点大至在白石城以西方五里之外,我觉得要有糟糕的事情生,”皮尔说着转头看着阿里问,“老友,你还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不完全是,更像是冥想。”皮尔说,“但当我感受到魔法能量后,这力量就会与我的意识相互作用,冥想就变成了施法,我的感觉就好像延升到了遥远的地方一样。这也是意识探索有趣的地方。”

“没想到他也在这里。”阿里喃喃地说。

半夜时分,众人到达了驻地,这同时也是进攻白石城的阵地,前面不远处就是白石城的护城河,在月光的照耀下,白石城的城墙反射着冷森森的光亮。

但领头的骑士不觉得危险,他仍旧催促着大家快点儿前进。对于他来说,马上赶到白石是头等大事。好像那里有免费筵席一样。

“你回来了。”亚丽娜说着走了上来,火盆还点着少许木柴,铁罐坐在火盆架上,盖子周围用毛巾捂着,以防凉了。亚丽娜把铁罐放到桌上,将毛巾散开,一股热气弥散开来,带着朴实的菜香,阿里的肚子立即不争气地紧缩起来。“快吃饭吧。”亚丽娜说着把铁罐端到木桌上,“为了帮我,你连晚都没有吃。”亚丽娜说着扭过头打了一个呵欠,她的眼睛已经有血丝了。

“他们不会的,就算有人要这么做,我也会保护你的。”阿里真诚地说。

“我是。”阿里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少女眼中又现出惊恐,他立即想到有关佣兵对一些年轻姑娘无礼的传闻,“但我不是坏人。”他急忙解释着。

“偷袭!”阿里大叫一声,立即跳起,将手杖一挥,打落了射向身旁骑士的箭,这名骑士没有穿全副盔甲,也许是嫌它太沉重,而这支箭正是射向他的右侧腹部,这个位置刚巧没有保护,幸好有阿里出手。同时,一阵箭雨飞来,队伍已经有人惨叫着摔倒。

“哎,你们说什么呢?”霍普不明就里。

“那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格斗本领?你真的很厉害。”霍普真心夸赞着。

“叫他们军队并不确切。他们是效忠于教会的圣堂骑士。只有主教一级才有骑士护卫。”皮尔说,“如果不是出现了重大的事件,主教是不会轻易外出的。”

“我们被抓后,你怎么不用法术逃跑,你应该能的。”阿里说,“当初你追赶我时就用了魔法吧?”

从后院门进来一个年轻人。他穿着粗布衣服,袖口和脚踝处都扎得很紧,头上还戴了一顶挡阳光的草帽,这是个典型的做工者。不过,少年的步伐沉稳扎实,透着一股不凡的气质,草帽下的一双蓝眼睛更是透着坚定的光芒。少年正是公爵的儿子阿达克。

阿达克的脸色涨得通红,他翕动着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有什么奇怪的。”霍普撇了撇嘴,向皮尔说,“刚才我把你和阿里的钱也拿出来捐了。谁让你们把钱袋儿放在那么容易拿到的地方。”

“我们在门口站了太长时间了,”皮尔说,“好了,我们该进去了。”

这是皮尔的声音。

阿达克不由愣住,他看着阿里,又望向公爵,一脸迷惑。不止是他,同行的队长和几个斥候也都面面相觑。

阿达克也不禁吃惊,入城前他还查看过阿里三人的绑绳,这是怎么回事?

队长立即捡起另一把长弓,几个斥候也照做,对那伙偷袭者进行射击。很快,那些人就都倒在地上。

“你胡说。少放屁。”霍普一边咒骂着一边挣扎,结果换来的是队长一个猛力的肘击,她当即就趴在地上。

“走吧。我们也快一点儿,早去早回。”阿里说着,也催动起坐骑。

“卢克先生确实了不起,如果谁能学到他的本领,也会成为才能出众的人。”阿达克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就是,他自己就才能出众。

“阁下,您的怀疑会让我们之间有隔阂,这可不是聪明的举动。”阿里话里带刺地说,“我们之间最好相互信任,不然谁都无法保证不会有不愉快的事情生。”

“这个故事很好。”阿里岔开了可能生的争吵,他继续问,“那地狱之门战争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止是霍普,阿里和皮尔也不能移动分毫,好像成了两尊石像,但阿里的心里还是清醒的,他努力挣扎,但是摆脱不了这种威压。

“那么,你们叫什么名字?”管家看着阿里和霍普。

霍普猛然转过身,直向皮尔过去。皮尔没想到她要动手,一时脸色白。霍普到了他面前,却没有停,从他身边走过去,径直向前。

“白石城?为什么去哪里?”霍普不解地问,“那不是说我们要走回头路吗?”

如同失去了指挥的士兵,大厅里的怪人陷入了混乱,他们相互击打碰撞着,比刚才还要严重,甚至直接互相攻击起来。

“看起来他们不过是忍痛和耐打比人们强一些罢了,既然他们不是钢铁之躯,我们就不必害怕他们。”霍普说着又射中一个目标。

霍普甩一下头,示意他看窗外。床上的皮尔撩了一眼霍普,幸亏他在衣帽店拿了一套内衣,不然就“原形毕露”了,有些难堪地拿过床角的外袍,赶忙披上身,也跳下地来。

“我的天,这里被抢劫了吗?”皮尔吃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射箭?”少女这次脸上冰冷的面具消失了,代之以诧异。

“我仔细看过遗骸,没错。”阿里答,“他们应该有自己认可的文化。”

“就算是吧。”阿里也笑了笑。

“他是擂台赛比赛的冠军。看来你还不清楚,当然了,做为一个马尔达人不知道擂台赛是正常的。那么,我就向你讲一讲好了。”少年也不管阿里是否感兴趣,继续说,“擂台赛就是……好像从前的角斗,角斗你听说过吗?”

其实他不了解马戏团平日的习惯,也许玛莎根本不必来这里。她到底只是个打杂的,排练用不到他。

“年轻人,你说得很对。问题在于,箭木的生长环境非常特别,它只能长在意坦露西北部的山林中,而意坦露什么都缺少,就不缺少狂热的宗教信徒,到今天也是如此。年轻人,在这里我给你个忠告,在这片大陆上,你尽可以到任何地方去,但是不要去意坦露,不然就凭你的马尔达血统就会带给你极大的危险。他们会用一根草叉子叉住你的头,然后在你的脚下生起一堆火。”

看起来她不擅言谈,而且也不那么容易接纳别人。

少年转身要走,被团长拉住。“布罕,别去了。”团长摇头说,“我看她凶多吉少,这树林太不寻常了,也许还会有大熊出来的,赶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