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也不,其实我玩儿得很开心的。”霍普说着笑起来。工头儿也向霍普微笑着致意,算起来,她也是他的老板。

阿里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一点西方王国的教义,还有一些传说。他是创世神,天使及恶魔都是他的造物,还有人。”

天哪,没想到,她竟然在卡尔季查,竟然和他在一个城市!

让阿达克始料不及的是,这次阿里没有退缩。他也径直迎上去,手杖重重地磕到阿达克的佩剑上,力量之大让阿达克吃惊,白钢剑几乎脱手。阿里的手杖并没有受损,这出乎阿达克的意料,就在他诧异的瞬间,阿里转动手杖,同时跨步上前,手杖的另一端从下而上地打向他的腹部。阿达克急忙收剑拦阻。可这是虚招,阿里乘机把手杖上端用力一挥,斜自上方打下来。阿达克感到好像一股闪电击中了右臂,一阵麻木,佩剑尖端向下一沉,直接磕在地上,阿里不给阿达克一丝空隙,用杖向前一推,一个直刺,戳到阿达克的前胸,贵族少年立即坐倒在地上,白钢剑也落到了一旁。

看到大门外站满了市民,公爵举手向大家致意。守卫们也纷纷向公爵行礼。

阿达克冲进树林时,十数支弓箭向他射来,很准确地命中了他。但是他的白钢铠甲起了作用,那些箭矢好像撞到墙壁上的核桃一样被弹了回来,阿达克毫无伤地猛冲向前。

阿里的视线被两个斥候挡住了,看不到皮尔。他急忙侧向移步,看到的事情让他有些迷惑。皮尔仍坐在地上,低垂着头。不过,他不是在休息,也不是调节情绪,而是昏迷了。与此同时,他的耳边行来阿达克的喊声:“行动!”

阿里皱着眉头,根本没有留意他们的交谈,显得心事重重。皮尔心想,阿里一定是想尽快结束这件事的,去寻找那个长尖耳的女孩。

“啊,小姐,你可真是个女中豪杰。”老板适时地拍着马屁。

“啊……阁下……”队长犹豫着开口喊住阿达克。

“他不是叫塞提斯吗?”阿里问。

“卢克先生,我想向你询问有关塞珀尔信徒的事情。”公爵说。

“想都别想。”霍普说。

“车轮?”霍普念叨着,也回头看了一眼旗帜,刚才她并没有留意,现在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家徽真特别。”

“先不管那些怪物。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法师,”霍普向皮尔说,“我还以为法师只是个传说呢,他们不是早就被教会的人杀光了吗?”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皮尔紧锁的眉头急然松开,他微笑着自言自语,“看起来我得修正一下自己的理想了。”

第一个倒下了,第二个没有吸取教训,还向前来,他也倒下去,阿里又是一杖。这样重复了几次,楼梯口完全被怪人的死尸挡住了。后面的家伙仍要向前来,阿里的手杖已经够不到他,只能暂时等待。这个家伙想攻击阿里,不懂得搬开尸体,而是用手臂胡乱地向两旁推打。如果在平地上,这种方法或能奏效,但楼梯一边是墙壁,另一边有扶手,前面则有上级台阶的阻挡,死尸不但没有被推开,反而被挤压得更严实。但怪人并不放弃,他好像有使不完的气力,仍不住推打着。一下下地,楼梯的扶手开始出吱吱的响声,松动了起来。

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天色已晚,已经不可能离开耳语镇,三人最终还是在这个空荡荡的旅馆留宿了。

阿里看了一眼皮尔和霍普,看来这里并不太平。

阿里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少女,怀抱着手杖,那只黄羊已经丢在地上。

“其实西方大陆的气候也改变了。你要是去过大湖镇就能知道,干旱似乎是不可阻挡的了。这可是历史上的第二次。”皮尔说。

“哎,哎,等等。”少年向阿里喊,“你别走啊。”

阿里觉得奇怪,但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仍径直向前走。

他在树林中现了玛莎的脚印,脚印一直向树林深处而去,可到最后,脚印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消失了。

阿里只好等待。

这是三天以来阿里第一次看到她,由于受伤,玛莎一直呆在车上。看起来她的气色好了许多,白皙的脸上有了红润,黑珍珠一样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这一次的攻击没有成功,灰熊颇有灵性地甩了一下头,长手杖打到它的胸骨上,出砰的一声响,这一次打击同样是沉重的。

正像马戏团团长说的,四处漂泊的日子是很苦的。人们只是看到这些演员在台上神采奕奕、带给人们欢乐的一面,其实平时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无趣,都要疲累。每到一处,演员们就要抓紧时间进行排练和热身,很快表演就安排下来,接着就是化妆、登台,然后,换另一个地方,周而复始。这种生活早已让演员们厌倦,但他们已经走上这条路,是不能再回头了。

“马尔达人。”一个声音嘀咕着。

指针停住了,指向旅人前进方向偏左二十度的方向。

“卡兰希尔是现任尤克恩王国国王的哥哥,曾经是第一王位继承人。”皮尔说着,有意向阿里睁大了眼睛,以加强语气。

“那……他为什么没有成为国王?”阿里问。

“因为老国王——也就是现任国王的父亲在晚年的时候又娶了一个漂亮女人,他被迷住了,于是宠爱起这个女人生的儿子,就动了重新立储的念头。不过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卡兰希尔做为王位继承人多年,在朝中和许多官员都是朋友,而地方上有一些大贵族也是支持他的。就这样,老国王废除王子继承权的想法一直不能实行。不过,他曾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年轻的新皇后。新皇后很不甘心自己的儿子不能成为国王,于是有意向老国王吹嘘他的哥哥有才能又忠诚,于是老国王就把这个大舅子封了公爵,但这个公爵并没有多少土地,原因很简单,传统贵族们已经瓜分了王国富庶的地方,新兴的贵族就只能忍耐。但是这位公爵大人显然没有那个耐心,也没有那么好心,他联合了几个同样对传统贵族不满的新兴贵族动了宫廷政变,囚禁了老国王,拥立了自己妹妹所生的年幼的王子,就这样,新国王继任了。”皮尔说着又向周围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所以,在尤克恩你尽可以嘲笑教会与教皇,但不要谈论太多有关政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