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圣、钧!”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叫出那个埋藏在心里的名字。

她的宫女冷嘲热讽道:“娘娘,听说沈将军宁可抗旨死罪也不愿娶她,她这脸也算丢尽了,要是奴婢,还不如死了好!”

闹了半天,我不过是他想把瑶华公主塞入将军府的一个幌子!

丫鬟们这会儿才谨慎地端了茶水出来,沈宸起身倒了茶,亲自将杯盏递至殷圣钧面前,见他接了,这才道:“莫非皇上心中已有人选?”

那流云广袖一扬,随即只闻得“啪”的一声,殷圣钧狠狠拍在桌面,音色骤冷:“抗旨可是死罪!”

殷圣钧侧目瞧着我,嘴角噙着笑道:“知道沈将军身子欠佳你还不去扶他起来。”

我忙推住他的胸膛欲起身,谁知他的手臂一收,连我的脸都直接贴了上去。他的语声却是平静得出奇:“孩子呢?”

我既然敢做也不怕他知道,但若要治罪我就不服气。从容地屈膝跪在他面前,我开口道:“奴婢确实不知皇上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这包子有毒?”

冯昭仪依旧一副怒意冲冲的样子,不悦地斜睨她一眼道:“罚你有什么用?眼下只能在这里干等着!等雨停了说不定沈将军就已经出宫了!”

他的薄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眉眼含笑朝我看来:“好说好说,就当朕赏你的。过来。”我依言上前,他的声音柔和,“沈将军喜欢吃包子,肉包子。”

我不禁皱眉,手本能地摸着被撞得生疼的额角。

人都走远了,我才从地上起来,吐了口气转身朝司设房而去。

“盈珠,可别胡说。”佟贵妃轻柔笑着,挽着殷圣钧手臂的手越发地温柔,又转向我道,“商司设可是先帝在世时的老人了,怎么会不懂宫里的规矩?皇上您说是不是?”

和太后闲聊一会,外头宫人来禀报,说是佟贵妃来了。

笑着笑着,终究是笑不出来了。

“你!”他简直是跳了起来,大手用力将我拽过去,一手高扬作势要打我。

我只觉得冻僵的手指猛地一抽搐,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记得那时我还是太皇太后的人,禧宁宫里有个宫女勾|引先帝,因后来先帝赏赐了一块玉佩给她,太皇太后便命人生生地剪掉了她的五根手指头。

宫女扶他起身,他活动活动筋骨,若无其事看着我道:“这床太硬,睡得不舒服,底下再垫厚一些。”

那日?哪一日?

我忙顺着他道:“那就请皇上移驾贵妃娘娘宫里,待皇上明日来,奴婢们一定让您满意!”等他明日忙了别的事,气消了一些,大约也就不会这样为难我们了。

他良久未说话,我不看他亦是知晓那张阴沉到极致的脸上是何种愤怒。

卷丹小声嘱咐着:“都细致着点,贵妃娘娘可挑剔了!”

我见了他倒是吃惊,没想到他会突然来找我,只得上前行礼道:“奴婢参见郡王爷。”昨日见时还以为是哪位公卿大臣,却不想原来是先帝的义子淮南王殷东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