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马车在城里闲转,并不回去。

慕青看看外面的日头,“必是在街上,绝没跑儿的。小苏在那盯着呢,她每天都是这样,不看到日头落山不回家去,也看不腻。”

是不是两个人换着来的她不知道,总之在她进了铺子看东西后,跟她的人便也会去找些别的事做。不是去茶馆喝茶听曲儿,就是去酒馆喝酒听书。

她只好装着不羞这些事,回答道:“他每天都出去半日,您应该知晓他去见的是男还是女,到晚上回了家,还有心情碰我么?”

而朝雾自己也确实不想再与柳瑟有什么交集,那个女人不喜欢她容不下她,她自然也不喜欢她,甚至对她还有怨念。不过因为楼骁偏帮她护着她,她也就不计较罢了。

李知尧松开她的手,“怎么说?”

这样两日后,朝雾在楼骁晌午走后,拿出了压在箱底的胭脂膏子。她给自己换上了箱子里那套最好的绸缎衣裳,精心绾了发髻,并擦了胭脂,出门去了布溪街。

她原想直接扔了的,但想想兴许还能有用,便收着了。

朝雾顺话问:“举国上下大小要事都归你管,怎么会闲?”

李知尧扔过来的,什么意思很明显。

朝雾把双手掖在大腿上,指尖掐了掐手心。

朝雾见识过李知尧的无耻下流,知道他就是在故意羞辱她。她骂过他,骂得尖酸又难听,骂他连山匪都不如,怕是这辈子他都没被人这么骂过,所以他要玩死她。

想着与楼骁一起,也就去了。

楼骁看她终于笑了,松了口气,把她揽怀里,“我们好好儿的。”

她觉嗓子发干,片刻挤出来低低的一句:“我乏了,想睡了。”

话说到这里,李知尧一把掐上了朝雾的脖子。他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掐得朝雾断了嘴里的话,自己则用要把人生吞活剥了般的语气道:“你再说一句!”

朝雾装着确实不知的样子,“没多在意。”

抽不出来,只好被他牵着走。

他带她做所有她以前被框在规矩里都不会做的事。

媚儿没从李知尧脸上观察出这些,妖娆地坐到桌边给他斟酒,媚着脸儿陪他喝酒。她知道这位爷此来的目的,自然也不多费劲,很快便以屋里热为由,除了外衫。

又过了些日子,魏川那里得到了朝雾的行踪。

再问人往哪去了,便没人知道了。

到镇子上天便黑了个透,只得先找地方落脚住一晚。

楼骁捏捏手里的银票,没说话。

朝雾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好又说:“不够的话……六百两……行不行?”

一瞧就是刚哭过,却想掩饰过去。偏身条甚是纤弱,风一吹就要倒一样。

李知尧不吃这点痛,任她掐深。

朝雾听着魏川说话,目光往前落在晋王李知尧身上。

此人话刚说完,尾音都没落干净,被人从外面一刀劈了脑袋,鲜血瞬间流了满脸,两眼翻白直接倒了下去。

捡起草叶间的那只鞋,楼骁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心想自己是不是大意了什么。拿着鞋站在原地想了一会,眉心蹙出个极大的疙瘩,急忙又往山下去。

下山必有落脚处,倒不需别人担心。

说完不等朝雾再说话,他放下门帘,转身就要往山下去。

掀开被子下床,朝雾下意识地搓一下遇冷的胳膊和手指。柳瑟的衣服没全带走,包裹只能装下几件。她往柳瑟的箱子边去,弯腰找了袄子棉裤袄裙,再随手拿两件外衫外裙。

半睡半醒间也不分时辰,不知眯了多久,又听到屋子里有动静,眼皮子上还有光。朝雾慢慢睁开眼睛,便见到屋里亮着昏黄的灯光,昏暗的光线里,柳瑟站在粗木箱子边弯腰找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开更啦,目前隔日更,等上榜日更

楼骁不去深探她话里的真假,又道:“我给你取个名儿吧?”

朝雾躺回床上,楼骁去拧了灯芯,屋里光线瞬间变暗。

靠在床头木木想了一会,门板门帘响动,出去的黑衣男子又进来了。他手里端着坡口瓷碗,在微暗的光线下浮着光,浅浅的白。

她此时身上没有一件金玉首饰,头上绾一个简单发髻,余下长发垂落过腰。风一吹,裙摆和长发扬起不一样的弧度。身上袄裙料子也不好,灰扑扑的,却仍然掩不住她满身的香软娇气与贵气。

楼骁不信,拨开柳瑟的手自己又探过去,发现果然有气。在庙里的时候明明是没气的,不知现在怎么又有了。

许是在等风雪变小,待会儿还是要赶路。

两个人齐齐跺脚,互帮着把彼此肩背上接的薄雪掸落。

到家也没把所有不对的地方想明白,却迎面碰上了几个官兵。

站在她家门口,是找她来的。

见了她的人,与她说:“请您协助知州府办案。”

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头绪,不知怎么又冒出知州府的人。朝雾连家门都没进,就被这些人带走了。

到了知州府才知道,他们要抓一个通缉要犯——鬼箫。

楼骁修整完马车去枕月桥的途中,遭了人暗算,昏迷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