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么?我点外卖。”她揉了揉眉心。

他拢了拢身上形同破布的睡衣,走到门前,踌躇了半晌,终于抬起手敲了敲她的房门,一连敲了好几下,里边都没动静,他隐约意识到什么,连忙拉开把手破门而入。

沈嘉泽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翻身下沙发,看见松松散散披在身上的……与其说是浴袍,不如说是一块破布,完全不能遮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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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即便是亲弟,她也想把他丢出去露宿街头了。

“happynewyear!”

她把手提包放到了一边,坐了下来,屋内的暖气充足,熏得她略显苍白的脸都有些泛红,她似乎感觉热了,于是起身把西装外套脱了搁在椅背上,露出里边的白色职业衬衣。

少年的胳膊肘撑在车窗上,漫无目的地想着这些没有边际的事情。

她性格淡漠,又独自出国了好几年,与国内的亲朋好友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感情这东西,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生疏的,所以,很多时候她的社交软件都是一种摆设,它们静静地躺在手机页面上,逐渐成为一种象征性的存在。

然而她的动态很少,几乎没有,零星的几条行业消息转发冰冷冷地躺在空荡荡的朋友圈里,甚至都没有一句点评。

他们家本来就离学校不远,没多久,车子就缓缓停在了校外的停车位上。

“这么早吗?”

男人搓着手掌,沈嘉文注意到了他脸上明显的斑纹。这些年,父亲确实老了很多,西装也空荡荡的,再也无法被他那健壮的身材装满。

少年捧起杯子,舔舐了一遍又一遍,明明已经喝了不少水,身体却越来越渴,他觉得自己紧绷的肌肉,体内奔涌的血液,胸腔内那颗跳动的心脏,支撑他的骨骼……浑身上下都被烘干了,躯体的生命力随着某个人的消失而离去。

沈嘉文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一脸不明所以。

黄同学面露挣扎和纠结,“可是,我还想和漂亮姐姐……”

不说黄同学奇妙的经历,沈嘉泽追着出去,找了好半天,才看到沈嘉文站在观景台处,倚着栏杆看城市繁华的夜景。

沈嘉泽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你难道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吗?”

“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没有什么能比“沈嘉文需要沈嘉泽”、“我们永远在一起”更能催动他体内奔涌的爱意。

所以,这个旧皮夹能使用那么久,是有些奇怪的。少年并没有多加思索,只是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又放在了一边。

沈嘉文面露诧异,还是点了点头,坐在了离母亲最近的椅子上。

半晌之后,少年从里边打开了门。

她微微一笑,长发披散在两肩,远远地朝他举起酒杯,做出庆贺的姿态,然后仰头,白天鹅一样的脖子拉长,将暗红如血的液体一饮而尽。

心如擂鼓,乱如麻。

少年停止了祸害绿萝的手,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袭上心头,犹如熊熊烈火,让他头皮发麻,心脏震颤,浑身血液似乎即将燃烧殆尽。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只知道自己拒绝听到这个话题。

他不敢问,怕打破了眼前日思夜想的一切,怕清醒时知道这只是一场梦,更怕她的答案与八年前一模一样。

少年曾不知多少次设想他们再次见面时的场景。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关于他的落寞,关于他的痛恨,关于这些年的所有事

沈嘉文泡茶的动作停止了,瓷器茶壶掉在茶几上,热水溅了出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十二点的钟声正好敲响,窗外烟花齐放,炮竹声声。

变成少年模样的男孩遇到这个问题,则会嘻嘻一笑,逗弄长辈似的挤眉弄眼,尽心尽力地扮演一个家庭开心果的角色。

“什么东西!”

她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男孩呆了半晌,许久之后才抬起头看着她。

“是嘉泽的姐姐吗?请进来。”

男孩眨了眨眼,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和忐忑。

母亲又东拉西扯地说了好些话,大概是在问她学习怎么样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可是,小尾巴是永远追不上头的,如果沈嘉泽还有记忆,那么他童年最多的记忆应该是沈嘉文的背影。

少年大口吃着蛋糕,一个七寸大的蛋糕很快就被他啃了一半,他边吃边抬起眼睛,含含糊糊地问她:“你要不要来一口?”

沈嘉文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很好吃的。”他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脸,然后面露陶醉之色,极力为她形容嘴里的味道,“不像一般的黑森林蛋糕那样,吃多了就会油腻,这家店做的味道不错,很清爽,尤其是,我喜欢里边的黄桃……唔,好吃!”

听到“黄桃”两个字,她的眼中闪现过一抹光亮,像是一只高冷的小猫咪闻到了小鱼干的味道。

沈嘉泽叉了一大块水润润的水果,歪着头,微微摇晃了几下,“姐,你再不吃,我把黄桃吃完了。”他说着,舔了舔嘴唇上的巧克力,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阳光俊美的少年的吃播非常成功。

看起来十分美味,她感觉自己有些饿了,她不自觉被挑起了食欲。况且,她本来就是个黄桃控。少年似乎把她的喜好掐得死死的。

“我……”她迟疑了,看了看叉子上的水果,不自觉咽了口水,“我还在生病,不宜……”

“张嘴。”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