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燕国的公主,不要秦国的奴仆给她扎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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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檀一时好奇,忘了被悬着的酸疼。于是贺时渡便在她纯真的目光里,将生满茧的左手插入了檀檀紧逼的大腿根部。檀檀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她脸颊也圆鼓鼓,眼睛也圆鼓鼓,像一只吐泡的金鱼,贺时渡道:“还未进去呢,不必露出这般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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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这样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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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安是父皇的侍中,他那时唯一的职责就是为父皇从各地寻来的石碑拓片。檀檀时常在父皇书房玩耍,她最熟悉的一幕便是柳侍郎与父皇对着一块腐朽的石碑,没有主仆顾忌地从高祖时期谈到上古时期,谈论历朝历代的文字演化,谈论刻碑的习俗,谈论古人书法文脉。

见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贺时渡又问:“那是想杀我?”

平昌公主见到贺时渡,率先挡住了身后的檀檀,再去与他行礼:“恭喜大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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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渡绕过芳年,来到檀檀面前。他将手覆上檀檀左胸的位置,那里之物跳动的很快。

“小东西,可一定要乖一点呀。”他亲昵地对檀檀说,“要不然,我会忍不住挖出檀檀的心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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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天檀檀被迫戴上绯红色的耳坠子。艳丽的宝石衬托出她娇艳欲滴的容色,她对着铜镜,怔怔抚摩着自己额上留下的疤。

疤印去的很快,留在她光洁额头上的,只有一道浅粉的芙蓉印,很像以前燕宫里娘娘们为取悦父皇,在额上贴的花钿。

忽然一只鸽子从窗外面闯了进来,檀檀被吓飞了魂魄,她捂着心口喘着粗气,那只鸽子飞得快极了,只在屋里绕了一圈便又飞了出去。

檀檀住在南池的偏室,贺时渡不在时,她都是被锁在偏室里的。

她跟着那只突然闯来鸽子的踪迹来到窗边,只见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停在树下,鸽子停在那人肩头。

“时复,你怎会在这里?”

时复转了把轮椅的机关,颇是困难地将轮椅移到窗户前面来:“除夕夜,不想一个人呆着。”

母亲杀了大司马,时复恨她,是很理所应当的事。

檀檀很欣喜,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得到时复的原谅。

今夜贺时渡与平昌公主入了宫,南池的下人都回家过年去了,整个南池空空冷冷,只有檀檀窗上贴着的一幅窗花还有些过年的样子。

窗花是秦地的传统样式,不像出自檀檀之手,可偌大的南池,应当不会有人为她贴窗花。

檀檀见时复盯着窗花出神,解释道:“我自己剪的,剪的不好。”

“是不好。”时复如实地评价,又想起檀檀其实是个很骄傲的姑娘,便安慰道:“秦国传统的窗花样式以记录民风为主,所以很复杂,你第一次剪,已经很不错了。”

“为什么府里不贴窗花呢?以前过年,燕宫里都会贴窗花的。”

“秦国也有这习俗,只是兄长不喜欢,就不许人贴了。”

檀檀腹诽,窗花也不贴,那他还过什么年呐。

檀檀比去年瘦了许多,好在还有一层淡淡的婴儿肥,让她看上去不是那么可怜兮兮。她的耳朵上坠着的绯色宝石吸引了时复注意力,宝石个头很大,看上像要将檀檀两只可怜的耳垂给穿透了。他也听说了檀檀因穿耳洞一事闹出来的笑话,却丝毫不同情她。

无论是她通红的耳垂,还是额上的疤,都是自找的。

这傻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年前她与卓家之间的会面,一切都在兄长的掌控之中。他们都知道檀檀是以身犯险,将秦国的事通风报信给卓家,唯有檀檀不知道,留下她,只是为了将卓家安插在秦国内的细作一网打尽。

他们不过是将檀檀当作一个傻子再对待。

时复对檀檀有种孺子不可教的心思在。

燕国的男人,竟将希望寄托在女人身上,难怪会被国灭。

檀檀当下只想着时复肯搭理自己了,他没说不喜欢自己的窗花,于是便高兴地跑去床边,将枕头下压着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