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怀里又重复念:“你为什么书不放在家里?”

他确实渴望着她,长久地、长久地渴望。

表姐礼节性地笑笑,她牵过钟贞的手叙会旧,便将今天安排给她的事情一一说了。钟贞称不上伴娘,但作为同辈中唯一的女孩子,加之她们儿时亲密无间,便要求她今天全程要陪着新娘,晚上席间她还得跟着新娘新郎一桌桌敬过去。

她朝他做口型:你又是第一。

她愣住,再目光笔直地望过去。

钟贞低声说:“年级第一同学不担心你被我败坏吗?”

晚安,钟贞。

她手肘放过点,就能碰到他,再大胆点,脚轻轻勾上他的小腿。

他依次扫视去,眸色渐暗。

走在教学楼的天桥上,他碰见了钟贞。

“阿姨……”

钟贞皱眉凝视他。

当天回家,钟贞当着秦淑原的面,提道:“哥哥,今天晚上能不能教我题目?”

钟贞后背一凉。

玄关处幽光之中,他左手的血沿指尖一滴一滴地掉落。

很奇怪。

钟贞把两侧短发放下来,这样有人来都看不清她的脸了。

宽大的睡衣领下锁骨纤细,沿着她颈线往上,他看清她的眼神。

诱使罪恶。

钟贞也想做。

钟贞不由环视四周。

有泼散的浓香。

她歪头,眼神放空。

不知道是她父亲还是秦淑原,但无论是谁,只要推门进来,他们俩就死定了。

钟贞在这奇异的安静中迅速做好决定。不管谁推门进来,她就说是她勾引萧珩的,她借机买酒喝醉,不要脸地到他房间。

那人一直站在门前,钟贞打好腹稿正要让萧珩配合一下,他扣住她的手腕,又制住她另一只手,眨眼间,她双手被他一手锁住,高举过头顶。

薄被之下,两人的呼吸将这逼仄空间填满。

她被他压在身下。

钟贞躺在床上,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她看不见萧珩,于是试图挣扎一下,发现他惩罚似的用力,为了不让她逃掉。

按以往,她不会逃。

可现在一门之外就有人,不知道是他的母亲还是她的父亲,这种情况下,做什么都不可以。假如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要做什么她都奉陪。

周身浓重的黑暗、消磨意志的闷热将她包围。空气变得稀薄,热意散发,她脸颊发烫,望着黑暗里的某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那。

门外的人还没走。

他俯身,冰凉的手抬起她下巴。

这一瞬,就像沙漠夜行的人,终于找到了绿洲。

钟贞眯起眼睛,心下喟叹。

好舒服。

他身上温度低,她热得呼吸都变得艰难,他似乎心无杂念,但她是凡人,容易燥热难耐。

她沉浸在这样难以言喻的亲昵中,下一秒,叩门声令她瞬间醒来。

眼前是海市蜃楼。

门外有人在敲,她的心跳狂乱到一个临界点。

脑中一片空白,他的吻如约而至。

“唔……”

他夺走她仅剩的空气,她为了活命用力地去吻他,去得到他的嘉赏。她喜欢他冰凉的手松松地握住她的脖子,再握紧一点,让他的体温尽量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