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触手可及,所有的欲望变得深刻而清晰起来,他在她眼里,明白了自己。

但她身后俊美的少年她倒不认识,直到走近了,不相识的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他站定,望着她,似乎完全不理解的样子。

钟贞算好时间,秦淑原会在六点半左右起床为他们准备早餐。

过后没几分钟,钟贞哈欠连天。

她的笑靥在黑暗中隐没。

不知不觉,钟竹生提起萧珩:“萧珩学习成绩好,这回月考没问题吧?”

秦淑原点点头,笑意愈发明显了。

她眸光一转扫到他时,不着痕迹地移开,看向别处。

昏沉光线中,女人眼角纹路被阴影吻走,秦淑原五官温润柔美,唇上淡抹的正红是她脸庞上唯一的明色。

但不可能,她对这首诗毫无印象。

她从水杯中,看见了长长的夏天,看见了全世界。

萧珩直视她,神情沉肃。

喉咙干得有点痛,血的铁锈味泛到舌尖,像被人掐过似的。

怎么看,都不像是她那天在萧珩课桌肚里见到的书类。

她跑回教室,往自己课桌肚里拿出那袋东西,藏在外套下,一只手臂虚夹着,从两栋教学楼的天桥上匆匆走过。

萧珩不着痕迹收回目光,单手扣好衬衣上的第三粒纽扣。

发丝在后颈向两侧柔顺地散开,露出一小片脖颈。

逞论他们同一个屋檐。

萧珩说:“我以为你名字的意思是,钟叔叔对你母亲钟爱忠贞……原来,不是这个意思。”

下午三点三十分。

经过走廊时,她不由低声问他:“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有什么?

“噩梦,”他说,“一个噩梦。”

钟贞本就浑浑的脑袋更乱了,她茫然地望一眼,也不觉害怕了。

她半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我想睡觉。”

钟贞不胜酒力,酒后又嗜睡。

萧珩将她放到床上,正要去给她倒杯水,脖子蓦地被她一勾,他不胜防地跌到床上,钟贞无措地从他身上爬起来。

她很是警觉地问:“你是谁?”

萧珩脸色阴沉:“你哥。”

“我哥?”她迷惘地重复,“我哥?我没哥哥啊。”

“没有?”

她稍一想,大声说:“没有。”

黑暗中,她伸手想去开灯,萧珩抓住她手腕,直接反扣到墙上,电光火石间,开关一开一合,灯光一亮一熄,钟贞便动弹不得了。

她在这瞬间,清晰地看见了面前的人。

她赞赏道:“你长得挺好看的。”

过后,钟贞疑惑:“我有这么好看的哥哥?”

她只思考了不到一分钟,便开口:“你为什么要压住我右手?”

闻言,萧珩沉声说:“你安静点,我就放开——”

忽然,她左手捏住被子一角蒙到他头上,大喊:“就算你长得很好看,也不能骗人,我没有哥哥,你放开我,我不报警!”

萧珩松手,顺势抱住她,钟贞在他怀中挣扎,两人在床上滚了几圈,最后,两人都被蒙在被子里。

她压在他身上,喘着气,居高临下。

经此一役,钟贞酒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