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触手可及,所有的欲望变得深刻而清晰起来,他在她眼里,明白了自己。
但她身后俊美的少年她倒不认识,直到走近了,不相识的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他站定,望着她,似乎完全不理解的样子。
钟贞算好时间,秦淑原会在六点半左右起床为他们准备早餐。
过后没几分钟,钟贞哈欠连天。
她的笑靥在黑暗中隐没。
不知不觉,钟竹生提起萧珩:“萧珩学习成绩好,这回月考没问题吧?”
秦淑原点点头,笑意愈发明显了。
她眸光一转扫到他时,不着痕迹地移开,看向别处。
昏沉光线中,女人眼角纹路被阴影吻走,秦淑原五官温润柔美,唇上淡抹的正红是她脸庞上唯一的明色。
但不可能,她对这首诗毫无印象。
她从水杯中,看见了长长的夏天,看见了全世界。
萧珩直视她,神情沉肃。
喉咙干得有点痛,血的铁锈味泛到舌尖,像被人掐过似的。
怎么看,都不像是她那天在萧珩课桌肚里见到的书类。
她跑回教室,往自己课桌肚里拿出那袋东西,藏在外套下,一只手臂虚夹着,从两栋教学楼的天桥上匆匆走过。
萧珩不着痕迹收回目光,单手扣好衬衣上的第三粒纽扣。
发丝在后颈向两侧柔顺地散开,露出一小片脖颈。
逞论他们同一个屋檐。
…
萧珩说:“我以为你名字的意思是,钟叔叔对你母亲钟爱忠贞……原来,不是这个意思。”
下午三点三十分。
经过走廊时,她不由低声问他:“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有什么?
“噩梦,”他说,“一个噩梦。”
钟贞本就浑浑的脑袋更乱了,她茫然地望一眼,也不觉害怕了。
她半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我想睡觉。”
钟贞不胜酒力,酒后又嗜睡。
萧珩将她放到床上,正要去给她倒杯水,脖子蓦地被她一勾,他不胜防地跌到床上,钟贞无措地从他身上爬起来。
她很是警觉地问:“你是谁?”
萧珩脸色阴沉:“你哥。”
“我哥?”她迷惘地重复,“我哥?我没哥哥啊。”
“没有?”
她稍一想,大声说:“没有。”
黑暗中,她伸手想去开灯,萧珩抓住她手腕,直接反扣到墙上,电光火石间,开关一开一合,灯光一亮一熄,钟贞便动弹不得了。
她在这瞬间,清晰地看见了面前的人。
她赞赏道:“你长得挺好看的。”
过后,钟贞疑惑:“我有这么好看的哥哥?”
她只思考了不到一分钟,便开口:“你为什么要压住我右手?”
闻言,萧珩沉声说:“你安静点,我就放开——”
忽然,她左手捏住被子一角蒙到他头上,大喊:“就算你长得很好看,也不能骗人,我没有哥哥,你放开我,我不报警!”
萧珩松手,顺势抱住她,钟贞在他怀中挣扎,两人在床上滚了几圈,最后,两人都被蒙在被子里。
她压在他身上,喘着气,居高临下。
经此一役,钟贞酒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