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在我成为白眼狼之前应该尽责做好自己的份内事,所以第二天天没亮我就起床做饭,电影中的渔夫都是在天灰蒙蒙亮的时候出海打渔,他们会带上一盒饭菜在海面上吃午饭。厨房里的老式冰箱里有肉和芹菜,洗芹菜的时候我在想上次做饭是什么时候,很快就想起来,是在三年半之前江惟的厨房里。

我从屏幕上抬眼,说:“我要出院,现在,你出去!”

我不语,低头打开可乐的易拉环,曾经,他,江惟,我,我们在深夜的街头边喝可乐边大声说笑。

应应穿着粉色的礼服,以天鹅般高雅的姿态挽着我的挂名父亲的手出场,这个场景有点像三年前我成为江二小姐的时候。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混蛋,继而微笑,左手优雅地伸向左边:“电话。”

只是惧怕,惧怕将自己的伤疤呈现在别人的面前,这种惧怕很快被另一种恐惧所淹没,这种才是我最害怕的,它从心底蔓延,蔓延的度很快,仿佛瞬间被笼罩在无边,躲不开,逃不出。

我说:“妹妹有事吗?”

“什么事?想说你儿子是因为和我在一起才会被绑架的,这个不能怪我,这是你丈夫很多年前种下的孽缘。”

那个男人从医院回来了,三个太太和neko都在。三太太抱着儿子哭,那个男人看看男孩,又看看我,眼中有隐忍的泪水。

他说:“你这个人还真是冷血无情,好歹我刚刚才救过你。”

那个老大的确很聪明,不过他忽略了一点---女人的内衣,大部分的内衣里都有两根弧形的铁丝,以此来衬托女人的胸部以及防止内衣变形。

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我不记得我有这样一个仇人,并且确定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那就是冲着江家的钱来的,不会是单纯的绑匪,否则也不会被扔进来,而且,她这点胆量也不够做绑匪的资格!

他没完没了地哭,我没有劝他。因为我不会,对于他的哭声我也无所谓,一点也没有被困扰。哭吧,人总是在哭累了之后就不哭了,这一点我和我的姐姐都有过深刻的体会。

“你爸爸呢?他有没有意见?”我想知道是不是所有有过三妻四妾的男人都像我的挂名父亲那样表现出一幅悔不当初的德行。

那个臭小子站在门内:“你说过200%也没空接管这里,现在是你主动要求,我只能给你最初的20%。”

“你不是要结婚吗?”

终于等到大太太开口说话了:“你看看你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事!抢姐姐的男朋友,经营那种龙蛇混杂的酒吧,你再恨我做事也应该顾及江家的颜面!”

“有很多方法,最简单的一种,这里出现不该出现东西,而恰恰又与老板你脱不了关系,警局会以最快的度来查封。”

她常常找我聊天,拉我去各个时装布会,对于这一切我表现得很冷淡,她却不以为意,甚至在寒假结束后回到美国的学校,也经常给我邮件,打电话。

“我的确愚弄了你,可是不见得你对我有多少真情实意。那些花花公子问你我和aili相比,谁在床上更加秀色可餐,你说你没有和我做过,你说你在享受捕猎的快感。”

“我戒毒了。”

二十五岁的年纪结婚不算晚也不算早。对于结婚,她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她说她不爱薛茂,只是因为两家是世交,双方父母希望他们结婚他们就结了,都懒得去挣扎反抗。我要做她的伴娘,伴娘服也是她自己设计的我们换上衣服从更衣间出来,注视着宽大清澈镜面里的两个美人,骨感,肌肤弹指可破,赤裸白皙的双足踏在深蓝色的玻璃地板上,这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我的挂名父亲一夜之间老去很多,他满怀愧疚地跟我说对不起。我没有理他,他就又满怀愧疚地从我身边走开。

大太太的脸上同样写着胜利者的姿态。没错,我妈事实上是永远都输给了她。但,那又怎么样?我不屑地冷笑。

我望着她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忘了我当时是紧张还是害怕,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她的声音像寒冷凌厉的风刮过我的脸庞并且不容许我说一个与‘不‘近意的字

我讨厌他的自作主张!

我大致像吴伯解释了我现在听力出了点问题,跟着渔夫学唇语,并叮嘱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江家的本人知道。他一直很清楚我不是江家的女儿,他也清楚母亲要我做的事,他年轻的落魄潦倒的时候是我的‘外公’---母亲的父亲给了他生路,我相信他不会出卖我这个果园的唯一继承人。我的‘外公’已经死去多年,我早就不记得他的样子了,至于‘外婆’我根本没见过她,听说她在还没有梨香的时候就已去世。

傍晚的海滩上,渔夫的船还没有停泊好,吴伯就问一旁的梁行之要教我唇语的人是不是他,梁行之说是,吴伯就愤怒地走过去指责刚下船的渔夫不该让我做那些杂活,渔夫看了我们一眼,很无礼地对吴伯说了句什么后就开始绑连接渔船的缰绳,吴伯不依不饶地和他争论,渔夫忙着手上的事不予理会,直到固定好缰绳后对愤怒的吴伯说了几句话后上渔船准备将今天的收获卸下来,而吴伯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我很知道渔夫到底说了什么,可惜我是聋子。

晚饭后王伯要离开之前告诉我要好好听渔夫的话,还说他是为了我好,我就更想知道在沙滩上渔夫到底对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