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记住,你可以按照你喜欢的任何方式来经营这里,但是不能允许任何人在这里卖摇tou9an和kfen。

我没有理她,因为我无话可说。

江家是一个大家庭,所谓大家庭,就是指这里的主人不止拥有一个老婆,也不止两个孩子。我踏进这栋豪宅不到三十秒,这里的大太太和大小姐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大太太端庄地坐在沙上,旁边那个是她女儿,也就是江家大小姐,今后我名义上的姐姐。她是名模ailijiang,她常上杂志封面,也经常与一些贵公子制造出绯闻。她正在翻看时尚杂志,冷冷地抬眼看了我一眼,接着看杂志。

那是817号的晚上,会展中心有一场秋装布会,设计师的viviena

当时的我满怀着对母亲的愤怒用随手拿起吴伯落下斧子猛烈地砍在果园唯一一棵核桃树粗壮的树干上。她又莫名其妙地打骂梨香,我和她争执,她挥手给了我一巴掌后走出木屋。梨香跪坐在地板上,侧脸冰冷而愤恨,我在她身边蹲下来,我叫姐姐,她也打了我一巴掌,叫我滚开,然后她慢慢站起来,直挺着背脊慢慢地走出木屋。那时候的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把那个家弄得支离破碎。

小时候她对我和梨香说过,那棵核桃树是她亲手栽种的,我把对她的怨恨泄在那棵树上,一下又一下,激烈而怨怒,直到没有力气,斧子从我的手上垂落在脚边。核桃树上的伤口却凌乱又浅显。

有被人在身后注视的感觉,我转身,视线穿过一大束从树隙投射下来的阳光,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望着我出神,他戴着白色的棒球帽,肩上背着球杆。他突然对着我举起手上薄的黑色数码相机,按下快门。

我说:“马上删除,然后滚出果园。”

“我迷路了。”他笑着,笑容里有阳光的味道。

果园附近有牧场和高球场,经常会有一些不之客闯入。我捡起脚边的斧头,面无表情走到他面前。他后来跟我说过,当时我的样子像是要用斧子砍在他身上,但是他知道我不会那么做。我拿过他手上的相机,删除掉我的照片,再把相机放在他胸前,他拿住,眼神温和。

“一直向右走,不准偷梨和橙子。”当时我是这么对他说的。说完后拎着斧子和他擦肩而过。

“我没有想过要偷梨和橙子,我叫范谨言。”

我没有回头。

再遇见他是在同学的生日聚会上,那时候我还没有退学。他也没有想到会在那里见到我,他看着我,缓缓地笑了。一个月后我做了他的女朋友,再一个月之后,我们上了床。

望着这个教会我吸毒,曾给予我爱最初的体验的男人,已经五年没有见过他,他成熟内敛了很多,还是那么帅。我几乎忘记有他的存在,他无声无息地退出我的生活,我不恨他,甚至一点也没有怪他,是因为不爱吧,或许爱过,但是无法像江惟那样使我刻骨铭心。

我再一次如同五年前那般站到他面前。

“我戒毒了。”

“我也戒了。”

望着这张亲吻过我肌肤的嘴唇,找不到曾经在我心中存在过的某种情愫。他的眼睛一如当初注视我时的温和。我突然觉得无话可说,就准备离开,和当年一样擦肩。这次,他抓住我的手腕,我们都没有转身。

“为什么不回我的信?”、

信,什么信?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电子邮件还是书信,从他一声不吭消失之后,我失去了毒ping的来源,只能自己想办法,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心情打开电子邮箱,等到想起来的时候,现早已经忘记密码。至于书信,我从来没有收到过。

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你走后我爱上别的男人。”

我迈开向前的步子,手与手分离。

我早已经搬离江家,现在一个人独居七十坪米的长方形房子,位于这栋大楼的二十七楼,是顶楼。我讨厌承受有人踩在屋顶上的那种压抑。房间从客厅,餐厅到卧室毫无遮拦开敞着的一大间。距离落地玻璃不远的地方,放着一张韩式橡木木桌,两米长,一米宽,木桌前的地板上有一张灰色地毯,我经常在上面完成一些没人欣赏的作品,那些纸张有些被整齐地重叠起来放在木桌边上,有的凌乱地躺在上面,黑色的绘图笔也躺在上面,像一个沉睡中的创作神。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还差五分钟。拉开墨灰色的窗帘,白色刺目的阳光瞬间打落在我身上,我眯了下眼,有点懊恼,一秒钟之后,睁开眼,直视锐利锋芒的太阳。身后的手机响起,我转身走到玻璃桌前拿起手机,我说爸爸,不带任何感情成分。

“今天有空吗?能不能让爸爸为你庆祝生日"他的语音中有讨好的意味。

我才想起今天是五月二日---梨香的生日。他害怕我会拒绝,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晚上一定有约,让我和你吃午饭好吗?我在楼下。”

“我刚起来。”你就慢慢等着爸!

“没关系,女孩子都喜欢漂亮,慢慢化妆,我在楼下等你。”

“好。”

挂断手机后我悠闲地抽完一支烟,慢条斯理地挑衣服,慢条斯理地化妆。我做他女儿第一年的今天,他也是在楼下打电话给我,下楼后他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给我,说生日快乐。

那时候我才知道,母亲为了让我取代梨香,作出了极为精致的布局,我才意识到她是个无比邪恶阴谋家。

看着镜中的美人,嘴角扬起一丝含讥带讽的微笑,此刻时间---差十分钟到一点。

在楼下见到我的挂面父亲,他对着我笑着,还是那副精明的商人形象,只不过其中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无力感。他说你又瘦了,女孩子胖一点好。语重心长又充满关切。很多次我和他见面的时候,他都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

我一直想问他,是不是男人在床上都喜欢有肉感一点的女人,而在公共场合,巴不得自己身边的女人越骨感越好。

在停车场,他按了下手中的车钥匙,一辆线条流畅的银白色奔驰的信号灯闪亮了一下。

“生日快乐。”他把钥匙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把玩着钥匙,神情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千金小姐。

“不怕我再开着车去撞aili的男朋友的车?这几天没看报纸,不知道她有没有再有新男朋友?”

我抬眼看着他,他笑了一下,笑得很难看。

“上次我不知道你不喜欢红色,这次我问过neko,她说你喜欢银白色,上车试试。”neko是他和二太太的女儿,我的挂名妹妹,现在在美国念书,好像快毕业了。

“如果试完我不喜欢呢?”

“爸爸再给你换一辆。”

“上车吧。”说完我径直走向那辆新车,他跟在我身后。

去年今天,他送给我一辆红色奥迪作为‘生日礼物’。三个月之前,我开着那辆车撞上aili当时的男友韩沛的车,我是故意的。

两周后,那场小型车祸中在我手臂上留下的伤口上的纱布还没有拆下来,韩沛成了我的男朋友。

从撞上韩沛的车的那一瞬间开始,有一种感觉在我心里慢慢滋生,越来越浓烈---我是个神经病!红色奥迪撞上去的时候,我眼里扬起冰冷的笑,没有考虑万一的后果,没有害怕,甚至有点兴奋!

“还顺手吗?”副驾驶的挂名父亲询问。

“还好。”

“你喜欢就好。”他的样子像是松了一口气。

于是我说:“我现在不喜欢银白色。”

果然,他刚放松的心情马上紧提起来“喜欢什么颜色?爸爸拿去换。”

“白色。”

“好,吃完饭我拿去换。”

“请我吃什么?”

“有家法国餐厅的鹅肝很不错。”

“你带aili和她妈去过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