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诺寒邪气的一笑嘴角夸张上扬,一口白牙赫然若现。蓦地,微抬下巴薄唇贴上她细嫩的脖颈吮吻起来,低沉的呼吸起来自这个陌生女人身上独有的味道。

她的目光黯淡,没有做新娘子的特别喜悦,轻声叹了口气,无意瞥见被随意扔在地上的那身价值不菲的阿玛尼西装。

在迟疑了一下后他又跟了上去。

而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先生,请放手。”一个极富磁性无温无波却不怒自威的声音忽的跃入耳畔。

他多数时候少言寡语,然一旦开口给人的震撼足以蛊惑人心。

她转身,在看到谷诺寒走出浴室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僵,一阵红霞跟着迅攀上,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想让自己看来不那么别扭古怪。

“哦,我……换一下床单。”她怯怯羞羞的低声回道,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日光照耀下满头披散的乌黑青丝闪烁着迷人的光泽。那身丝质的睡衣完全凸显着她女性玲珑的曲线,而那一颗颗他昨晚纵欲,无度种下的紫红色草莓,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也分外扎眼。尽管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和憔悴,可眼里释放出的妩媚娇羞的波光,灼热得却让人难以忽视。

凝视了她两秒,谷诺寒很不自在的撇开视线,无意间却被划过眼底的一抹亮色刺到,那好像是一抹落在粉色被单上的落霞,可床单明明是没有花纹和其他颜色的单色系。这仿佛是一枚重磅炸弹,让谷诺寒的俊颜在瞬间僵硬变得铁青铁青,因酒精麻痹还隐隐胀的头脑有些嗡嗡作响。

注意到谷诺寒目光的落处,罗晓莹赶紧收起床单慌慌张张的起步走向浴室。

岂料他昨晚过度的需索狂欲在她身上留下的隐患,让她的下身和两腿间竟有难以启齿的胀痛感,第一步迈出去两脚软险些站不稳而摔倒。

脸一下暴红定了定神,罗晓莹才再度迈步。在与谷诺寒擦身而过的时候,她把头埋的低低的都不敢看他,却分明能够感觉到他惊诧灼热的目光,一直胶缠着她直到进入浴室。

震惑的目送着那个迅躲进卫生间的女人,谷诺寒有些怔忡,怎么可能?该死!昨晚上他为什么会没有察觉?不可能!

在罗晓莹躲进卫生间磨磨唧唧地洗掉床单上的私密娇羞出来的时候,她没想到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谷诺寒那一身换下的浴袍。

他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好冷漠,只是她不明白这冷漠由何而来。尤其是在两夫妻新婚之夜过后第二天就表露出来,这让罗晓莹有些措手不及更无所适从。

难道他对她不满意?还是因为她始终还没能摆脱另一个男人的阴影,影响了他的情趣?可是他之前说过完全不介意的啊!

心事重重地胡思乱想着,等洗漱好换了衣服下楼,她看见李叔和张嫂正将准备好的早餐端上餐桌。

李叔是谷诺寒的管家,而张嫂则是他的佣人,他们都一同住在这栋诺大的别墅里,只是微妙的是这两人都将各自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绝对不会在主人不需要或者不想看到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不过这也是罗晓莹后来现的。

探寻的目光扫了一下整个客厅,在没有找到谷诺寒的身影后,罗晓莹才对向站在饭桌旁的管家,很有礼貌地询问道,“李管家,谷先生呢?”

“先生出门了。”李叔倒是很解意回答的干脆利落。

“出门?”罗晓莹一愣。

“去了公司。”李管家平板的作进一步说明,神情很是平静口气里是理所应当。

罗晓莹呆呆地站在原地,结婚第二天新郎就去上班了?把她一个人丢下不说,关键是他出门前竟然连个招呼都没跟她打。

看到罗晓莹脸色微白的对向客厅外的大门似沉思着什么,管家抿了抿唇后敛眼道,“先生如果一天不上班,就有一大堆紧急公文无人处理,小则影响公司展,大则会让七万两千六百个员工失业没饭吃,先生今天出门已经晚了。”

罗晓莹讷讷地回头,看向正低着头拉开饭桌前一把红木椅的管家,听他的口气分明隐射着夫人您可千万别是个不明事理娇情的女人啊。

罗晓莹知道自己嫁给谷诺寒是高攀了,可这一大清早的,自己的丈夫和管家先后分别给她一个下马威,这算什么?难道这就是平民嫁进豪门的统一规律,没地位招人白眼的同意戏码。这也太……原本以为自己是绝不会有这种遭遇的,没想到事与愿违。

暗自思忖了一下,罗晓莹垂下眼帘扯了扯嘴角,还是微笑着小心翼翼在饭桌边坐下开始用早餐。

“太太,用过早餐后,你可以回房间继续休息,我和张嫂一会儿要出门采购明天做菜所需的素材,先生说回门的事他会安排的。”管家有条不紊声音不高不低,同时也不带任何感情的报告着。

虽然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可是传统的教育观念,让罗晓莹还是听从母亲教导的出嫁从夫理念,更何况谷诺寒是什么人,男人中的佼佼者,嫁入豪门她也是做好了那么一些心理准备,第一条就是尽快顺应丈夫的生活节奏。于是她含笑着点头听从安排。

早餐结束后罗晓莹就回了房间,有些身心俱疲的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知道要变成一个女人的过程会有一点痛。可是她没想到,她的痛会来的那么尖锐深刻。不管是身的,还是心的。

其实,她也没期待自己的婚姻生活会有多甜蜜,本来这场婚姻的出点,也只是她逃避那些挣脱不了的痛苦的一个选择。本以为自己和谷诺寒会做那种相敬如宾的夫妻,因为之前的相处他都是以礼相待的。前一段恋情太刻骨铭心,所以她希望这一段细水长流就可以。

可昨天晚上,谷诺寒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有些野蛮又好像有点邪恶,让人无从琢磨。尽管在他们的交往过程中,他对她也不是那种恋爱男女间的温情默默,但至少不会像昨晚那样……一点都不含蓄,反而有些粗鲁冷劣。难道男人都是表里不一的。

她知道闪婚的隐患会有很多,可她没想到在结婚当夜就冒了头,她都没有真正的去了解那个男人就选择和他结婚,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豁出去的把自己嫁了,这究竟是不是她脑子一时糊涂?本来是想解脱,为何隐隐的心中又生出一些不安。

然转念罗晓莹又使劲摇了摇头,如今再想这些好像已经有点晚了。

是谁说过只要好好走下去,一定可以走出阴霾,路的尽头就能迎来灿烂的曙光,什么都会不一样,过去的会过去就像一场梦,一个恶作剧,美好的人生会重新开始。

而这些,罗晓莹也相信着。她也试着说服自己。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