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竞琰二话不说,连忙将车掉头离去,油门瞬间踩到极限。

蓦地,张子希脸上一阵燥热,她急忙双手掩面,“我只是在等水滚嘛……”身影迅速的没入厨房。

当下他马上拨了电话给小陈,“小陈,是我。”

侯竞琰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冲着他来的,英挺的眉挑高,就这样正视着面前三个持棍的小混混,反正资料他锁起来了,虽然只有一个人,他却显得有恃无恐。

“欸,你这律师干得真不称头,竟然被那人渣给抓来了。”张子希一古脑儿的坐起身,对他摇头说:“破坏了我想当律师的梦想,原本我还梦想到德国求学,成为专业的律师,但是看到你,我想我还是考个警专好了,当当警察,将来还可以海扁那人渣以消我心头之恨。”

今天,他因为跟踪一个贩毒集团的成员,一时大意了行踪竟被逮来。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就是那该杀千刀作恶多端的大毒枭。

无暇理睬旁人狐疑的眼光,也顾不了家人听见真相后会怎么吃惊错愕,现在他只想回忆他跟子希的一切,那段尘封在过往叼蜜情爱。

脑门轰的一声,张子希及时止住了脚步不敢上前去。

“天啊,吃得好饱。”别恩渲满足的拍着腹部,露出花般的美丽笑靥。

“不是说你挺能吃的,这样就投降了?”侯竞琰调侃她。

“天气热得让人胃口不佳。”佳人抱怨着。

“要上去坐坐吗?”

“好啊,上去吹吹冷气再回家也好。”

只见侯竞琰宠溺的拍拍她的肩,用洋伞小心的为她遮去烈日,两人说说笑笑转身走进大楼。

看着这一幕,张子希老半天说不出话来,连唤他的勇气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热,还是怎么的,她的眼眶突然就发烫起来。

她是谁?是他的客户还是女朋友?

一连串的问题在她的脑子里蹦兵跳的,几乎要爆炸了。

为什么她的幸福总是匆匆溜走?她噙着泪水,像泄了气的皮球,伤心的在台北街道漫无目的的走。

刚刚意外目睹的那一幕,不停歇的重复出现,像藤蔓似的缠绕住她?让她心头紧窒得几乎要休克。

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只感觉全身像是要虚脱似的,双脚酸肿的程度前所未有,可是哀怜的情绪却依然强烈,她爱侯竞琰,没有征兆的就这样爱上了,如果可以,她会警告自己不要陷入的。

天气也发闷起来,浓密的乌云聚拢,她忍不住嘲笑起自己,“多像我的人生,瞬息万变的,不知道下一秒会是福还是祸。”

话才一落,雷雨就这样骤然落下,一时间,只见路上行人纷纷仓皇走避,骑楼顿时拥挤不堪,张子希却连挪移脚步躲雨都放弃,索性在大雷雨中淋个畅快,至少洗去满心的阴霾情绪。

坐在人工花台上,她在雨中静默的注视着脚尖,她也下喜欢这样疑神疑鬼的自己,但是就是忍不住吃起那漂亮女子的醋,她知道侯竞琰对她极好,可是她总怕那只是同情。

是不是陷入爱情中的女孩都会这样多疑?真是讨厌……

淋了雨,暑气全消,脑袋总算冷静了些,张子希在雨中喃喃自语的教训着自己,“为什么中午不上前叫他?”她懊恼自己的怯弱,“大不了就是离开而已嘛!”

忍不住跺跺脚,激起些许水花,平静的看看骑楼下的避雨人潮,她还是决定淋雨,反正都一身湿了,抬起手看看腕上的表,天啊!已经五点了,难怪她觉得又累又饿。

这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就跟她的脾气一个样。

不管怎样,她还是喜欢侯竞琰,至于那个女子是谁,她不愿多想,既然幸福短暂,那么她就尽情享受这惊鸿一瞥的幸福吧!

甩上书包,她决定慢慢走回那个侯竞琰给她的栖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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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下班的时间,挂念起张子希,侯竞琰拨了手机给她。

恼人的嘟嘟声没有嚣张太久,“喂。”传来她疲累的声音。

不是预料中有元气的声音,这让他担心起来,“怎么了子希,不舒服吗?”

“喔,没有,只是脚酸。”电话那端的她,正坐在公车候车亭的椅子上,据实回答。

走了整整一个下午,就是壮如象腿也会受不了,更何况是在饥渴交加的情况下。

“脚酸?”正在纳闷的当下,他听见电话传来的背景声音,好像是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上,这更让他紧张万分,“你人在哪里?为什么没有乖乖待在家?”

她迁移住所的这段时间,想必山青帮上上下下都在找寻她,这样随时都有危机存在的非常时刻,她若是一个疏忽,岂不是又会被抓走了。

“我……我迷路了。”她嗫嚅说道。

说也糟糕,她下午低头乱窜,等到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走到啥地方了。搭计程车她身上钱又不多,想搭公车又搞不清楚要搭哪班车,想要走路回去,东西南北摸索不出一个方向来。丢脸喔……

“子希,抬头看看附近的门牌或是路名,告诉我。”侯竞琰急得声音都忘了压低。

“喔,等等。”她跑到邻近的店家外,盯着上头的门牌照实念给他听。心里则叨念着,这路名还真是……不常听到。

龙飞凤舞的在便条纸上写下了住址,他连忙命令她说:“你待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去接你。”

“我在公车候车亭喔。”她赶在电话挂断前喊道。

顾不得许多,侯竞琰撇下手边的工作火速的离开了事务所,拦下计程车便往张子希说的地方去,此时天空又开始下雨了,绵绵雨丝一如他现在的心情,紊乱纷落。

被下令不准再移动的张子希乖乖坐在公车候车亭里,虽然此时是夏季,但是下过雨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她交抱双臂看着眼前闪烁的来往车灯。

“又下雨,又不是要水淹金山寺……”她嘟嚷着。浑身都在滴水,之前淋湿的衣服还没干,新落的雨水又溅了她一身,再这样下去她干脆泡在泳池里还省事些。

下班时间,台北的交通又开始拥挤,侯竞琰坐在计程车上焦急的只差没把司机赶下车,然后自己上阵,他害怕这段时间里,万一子希又被山青帮的人抓去,那该怎么办?

“司机,麻烦请开快一点。”他不礼貌的请求着。

在这交通尖峰时期做出这种任性要求,的确是非常无礼。

司机瞄了眼后照镜中的他,淡淡说:“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