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姨虽然帮桑家做事,可在小旖妈妈的这件事上,也觉得桑志国做的不厚道,一点情念都不顾。

醒来时就是这副样子了,就连眼睛也被重新蒙上了那块黑布。今天是交易的日子,绑匪都出去了,自然不希望她闹出什么事来节外生枝。

细微的水声,绵密而又黏腻,层层包裹,层层浇筑,像是密不透风的墙壁,将人紧锁在酣畅淋漓的痛快中。可他似乎又在拼命压抑,压抑着呼吸,也压抑着溢满身体的情欲,仿佛蓄势待发的草原猛兽,被人生生扼住了咽喉,他享受着情欲高涨的此刻,却也在危险的边缘游走。

空气潮湿,冲散了屋内的缭绕烟雾,而在细微的雨声中,骆巍问骆远:“那丫头,你打算让她一直待屋里?”

骆远处理伤口的动作微一停顿,没由来的,心下一阵烦躁,嘴里叼着的那根烟似乎也越来越苦。他难得爆了句粗口,又扔了那根皱的不成样的香烟,这一次,他没管桑旖是不是疼的厉害,迅速处理好了伤口。

“不止呢,”桌尾的一名nv警这时也突然开了口,“桑志国原配当初是自杀si的,听说和现在的这位桑太太……有点关系。”

手机里忽地传来了一阵杂音,铁链的声音夹杂着一记重重的耳光:“怎么回事啊桑小姐,打声招呼而已,这么不给面子?”

那又是什么人会绑她?桑旖猜不出来,可为了什么,她倒是能猜出个七八,大概是为了钱吧。

“被绑架的那个?”

可骆远却不为所动,只俯身够到她扔在一旁的衣服,面无表情地将衣服扔在了桑旖怀里。“穿上。”他又说了句,瞧着她的目光很深,声音却很冷,能冻死人。

长发滑过,低垂在了胸前,半遮不掩着胸前那份旖旎春色。

桑旖没说话,半点尴尬羞耻也没有,只轻捻着手下的衣服,半晌,她才轻轻“哦”了声,像是听进去了骆远的警告。

可下一秒,骆远却见桑旖忽地扯下了锁骨处沾血的纱布,她那动作看着一点都不客气,更是有些狠,没了纱布的包裹,早已开裂的伤口滴滴答答淌着血,顺着胸前的沟壑,鲜红的血液,雪白的肌肤,像是午夜妖艳神秘的花朵,开在了桑旖的胸前,说不上多好看,却足以叫人失了魂。

静谧的室内,只有沉重的呼吸。骆远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叫人不寒而栗,可桑旖却只淡淡地回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似笑非笑,像是挑衅。

而久久的对望,骆远也终于收回了视线,似是耐心售罄,认命地拿过了一旁的药水和纱布。

他们靠的很近,这样的距离又叫骆远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气,但这会儿却又带着些腥甜,提醒着他,这是个危险的距离。

桑旖微仰着下巴,将头发也拨到了耳后,彻底露出了她纤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就连……未着一缕的上半身,也高高耸起,隔着分毫的距离,便能蹭上骆远的胸膛,可又止步于那分毫。

一个动作而已,只是为了方便他处理伤口,可也是这个动作,叫俩人之间越发亲密无间了起来。

或许,不该用亲密这个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但骆远确实清楚听到了桑旖的喘息,叫人介意,也叫人乱了心神,还有墙上的影子,也渐渐交叠,最后,彻底融为了一体。

桑旖的目光还在他脸上,骆远知道,但却没去理会,只专注处理着手下的伤口,然而处理完毕,还有糟糕的血迹需要他去清理。

但那些,是滴在了她的胸脯,润色着淡粉色的花蕾。

眉心微拧,骆远侧身抽了几张纸巾,面色不耐地将纸巾塞到了桑旖手里,只是将要离开时,却被她扣住了手指,

墙上交叠的影子晃了一晃,俩人的视线再次撞到了一起,似乎,她赤裸着的身体也碰到了他的。

心神不由一荡,骆远也清楚看到了桑旖瞳仁中的自己,是错愕的,是微恼的,可也是紧张的。

他警告地看了桑旖一眼,但那双黝黑的眼眸,却像是无底的深渊,只一眼,便能诱人失足跌落。

节节败退的处境实在是叫人懊恼,许是想要扳回一城,又或者骆远是想赶走心底那份叫嚣着的悸动,猛然间,他抬手掐住了桑旖的下巴,手下微微用力,就连警告的声音也带着些狠绝:“老实点!”

近在咫尺的人却丝毫不买账,像是一点都不害怕,她嘴角慢慢扯了个笑,意味深远的视线在他脸上逡巡游走。

桑旖缓缓靠近着,指尖也轻抚上了他的脸,令人意外的主动,叫骆远的身体整个都僵住了。

鼻息间甚至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拂动,可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的,骆远不自觉地滚动喉结,那淡淡的冷香,叫人不容错辨,撩拨着心底摇摇欲坠的防线。

可也就在他失神的片刻,桑旖又猛地将他推开,视线落在了骆远身后,那张抽屉桌上。

原本放在最底的那件校服,被人抽了出来,上头显眼的校徽晃着人眼,桑旖收回视线,又问面前那人:“那是我的衣服,你为什么会有?”声音很低,就在耳边,但却一字一句,步步为营。

屋子里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而在骆远愣怔的时候,桑旖也默默把衣服穿了回去,似乎试探,已经有了一个结果。

那件衣服……

桑旖也没想到,她的衣服会在这里。

早就丢了的校服,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绑匪手里,确实匪夷所思。

那件校服桑旖丢了快两年了,要不是翻到水洗标上自己的名字,她估计也只会以为,那不过是个相似的校服而已。

但不是,当初弄丢的时候也不是意外,所以骆远会捡到,应该也不会是个巧合。

怪不得,他会对她处处照顾,还有那天,叫人恶心的那场自渎。

至于骆远,在桑旖那句问话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潜藏的心事被人一下子戳破,好比一直悬而未下的雨终于落了下来,虽然会叫人松一口气,可也会淋地人透湿。

思绪一下子飘的很远,远到两年之前,远到器具堆放的那间体育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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