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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早就忘记拍照时那天的情景,更想不起来她究竟穿了什么样的礼服。

“那就好。”

“回你的宿舍,那里男宾止步,我要进去照顾你不太方便;若是去我的宿舍又没有你换洗的衣物,也很麻烦。所以,干脆回台北,那里什么都有,但是得委屈你多忍耐一会。”

白老师昨晚听厂长提及舒曼和丁特助是旧识,以后她不用做作业员,会再安排一个比较适当的工作给她云云。当初白老师就觉得这个女孩气质非凡,绝不是来做作业员的,没想到猜的还真准。

“小惠,你千万别这么说,要是传到王领班耳中,我怕对你会有不好的影响。”她知道这两个好友很讲义气,看不过她受到欺负,但是她不希望连累到她们。

“我哪有什么气质?看你们说的。”舒曼笑得开心,工作上有这两个活宝一来一往,是不会太无聊的。

丁少辉拉着唐磊走向无人进出的角落边,低声将高舒曼逃婚的事向他道出。

“真没想到,你毕业后不到一年竟会闪电结婚,连定婚也省了,也不多玩几年,好好享受单身的乐趣。”瑜华看着她,心下总是舍不得。

每天他都打电话找她,但每次她都克住自己接电话的冲动。她知道一旦听到了他的声音,她再也没有勇气坚持下去,再也无法对他绝情绝意。

他拿出手帕,擦拭她的泪水。

“别哭了,你这样哭,我看了会雄的,而且对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好。”

她心动了,对于他叼言蜜语;她像被灌了黄汤般,心中已模糊了当初的坚持,想要原谅他了。

“宝宝?”对啊!她肚子里有宝宝,她不能太过激动的。

“我们有宝宝,你怎能忍得住不告诉我呢?”他苦涩的笑问。

“我也是刚刚才确定。没想到,消息还传的真快。”早说不能到这家医院的,她心想。

他温柔的牵起她的手,缓缓地说:

“舒曼,原谅我,原谅我那一夜对你所造成的伤害。我知道再多说什么,也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对那个陈佳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我那时是怕你受伤害,才会答应她的要胁,没想到却让你伤得更重。”他说的真心诚意。这些日子以来,他反覆的思考,如果舒曼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他一定要将心里话完完全全的全盘托出。

“事实是怎样已经不重要,原不原谅你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些日子我过得很平静,我很满意我目前的生活。”舒曼的眼神闪烁,不敢看着他。

“平静?你说谎,我看得出来,你一点都不平静,你还是一样深爱着我,只是你不敢承认而已。”

“那又如何,我放你自由,你可以恢复以前单身的生活,爱怎样过日子就怎样过日子,没人会管你,那不是很好吗?”她内心真的很矛盾。

他纠着眉说:

“好!我们不谈这个。你现在有孩子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

她抽开被握住的手。“我们没有正式的婚礼,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硬要你负责的。”

“你说这是什么话,你是故意要伤我的吗?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舒曼,我们和好吧!”他的口气有些不悦,气自己,更气那一晚的一失足。

“你知道我们家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我不会因为有了孩子就跟你和好,万一以后再来分手,那对孩子的伤害会更大。”

“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安全感。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的忠贞呢?”他的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摇醒她。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让我想想。”该来的总是要来,再也无法逃避下去,还是勇敢面对吧!

看见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教他不忍心再逼她。

“你好好想想,你现在怀孕了,不能太过操劳,记得要多吃些营养的东西,为了宝宝也为了我,好吗?”

她点头。对于他的关心,她只能默默地收进心里。

“我送你回去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再拒听我的电话,也不能不见我的面。”

“嗯。”

他轻轻地在她的额上一吻,她惊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瑜华从超商走了出来。

“走吧!”对于她的反射动作,他只能自嘲谁让他对不起她呢?

送她回家后,他再度返回医院。一方面等着母亲健康检查,另一方面向妇产科医生打听舒曼的检查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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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舒曼没有拒听他的电话,也没有避不见面,只是她那不愠不火、若即若离惮度,让丁少辉懊恼到了极点。

她的心看似趋于平静,其实他知道那是她刻意的压抑,不想让自己再次沉入情海的波折里。

那他应该拿她怎么办?怎样才能让她恢复以往对他的信心,怎样他才能顺顺利利的再让她进一次礼堂,明正言顺的当宝宝的爸爸呢?他苦无对策的又喝起闷酒。

“别喝了!你已经喝了三杯,再喝就要醉了。”杨齐圣将他手中刚倒的一杯啤酒抢了过来,一口饮尽,谁让杨齐圣是海量呢?

这会杨齐圣是自告奋勇的来帮他想对策的。

“猴子,我就要当爸爸了,可是我怎么一点初为人父的喜悦都没有。”他听话的不再喝酒,他不能让当初在puB的那一夜与陈佳纹的旧事重演,他立过誓绝不能再让自己喝醉。

杨齐圣揉搓着太阳,思索后说:

“你和舒曼这样拖拖拉拉、不死不活的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来得下个猛药。”

“猛药?”他不解的问。

“是啊!如果有一件天大地大的事,可以让她觉得失去你,她会活不下去,自然也会将她的心狠狠地敲醒。这样的话,你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杨齐圣故意像个老学究似的,踱起了方步。

“嗯,那会是什么事呢?你有说还不是等于没说。”丁少辉给了杨齐圣一记白眼。

“如果你快要死了,你想她会不会哭得死去活来,而回心转意呢?”

“你少咒我,要死你自己去死!”没想到有这么坏心眼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