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开他,嗔说:

她也拉着他坐下。“我睡太久了,再不活动筋骨,会全身腰酸背痛的。”

“你再忍耐一会,一个多小时就到台北了,别睡着了,睡着了会更容易生病。”他的双手环过她的腰侧,不停的揉着她冰冷的小手。

直到交通车要开了,还迟迟不见舒曼的身影。难道她又逃走了?一有此念,他立即直奔舍监室。

“是啊!她怕你抢走吕主任,所以才故意刁难你。”小惠也跟着附和。

“你不看吕主任,怎么知道吕主任是在看舒曼?”坐在舒曼右边负责装箱的小惠打趣的朝阿玲笑说。

“这件事只有双方家长知道,你千万不能走露风声,等下你权充司仪,在婚礼开始时,你就告诉大家,新娘临时得了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身体虚弱无法行动,正在吊点滴休息当中,不克前来,请大家多多海涵。”丁少辉只能向大家说谎了。无论如何,今天这一关得先过了再说。

造型师点头,离开新娘的休息室。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不该一时心软答应陈佳纹无礼的要求,他这是自己害自己,没什么好怨的,只是她该给他说明的机会。难道她就这么不相信他,让他连解释的余地也无就判了他死罪。

他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强尔的经营分析报告明天就完成了,他再也不用新竹、台北两地来回奔波。所以,明天说什么也不能请假,更不能再因为私事而将公事弃之不顾。

他强迫自己入睡,可惜睡得不安稳。他不能想像未来没有她的日子,遂担心了一整夜,让一早醒来的他依旧一脸的精神散涣。

人在新竹的他,只要一有空档,便打电话给她,可是她始终不愿接他的电话。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听不见她的声音,看不见她的人,丁少辉犹如置身于地狱里,每天都浑浑噩噩,不晓得他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又是周末,一个令人心碎的周末。想起上周跟她的云雨之欢,那样鲜明的影像,一直留存在他的脑海里,无论是她的人、她的身体、她的娇羞,都教他想来心痛不已。

他不能坐以待毙,也绝不能让她走出自己的生命。他仔细的想了想,该是请两人共通的好友来帮忙的时候了。

☆☆☆

“怎么会这样?”蒋瑜华及杨齐圣发出强烈的疑问。

上次见面时,小俩口还很恩爱,怎会说翻脸就翻脸,如果事情不是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是用不着他们出马帮忙的。

看着一脸要死不活的丁少辉,瑜华首先发难: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爱你爱的这么深,若不是你欺负她,她是不会跑回去的。”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他颓坐在沙发上。

“少辉,是不是跟你以前的女人有关?”杨齐圣一语中的。

“猴子,你知道陈佳纹吗?”

“知道那个女人又辣又媚的,跟很多男人都有一腿,后来她不是跟你……”碍于瑜华在场,杨齐圣将说到一半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就是因为她,我和舒曼才会闹得不可开交……”丁少辉简略的说明那天发生的情形。

“丁少辉,你怎么可以这样!?有了舒曼,还跟别的女人玩亲亲,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瑜华气的直跳了起来。

“喂!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连我一块骂,我可是个正人君子喔!”杨齐圣急的表白自己的清白。

“你跟他物以类聚,也不算是正人君子。”

这是什么理由啊!杨齐圣碍于丁少辉的一张苦瓜脸,只好闷闷地吞下这个哑巴亏。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她无礼的要求……可是她是故意的,她看见舒曼站在我的背后,才故意这样的要求,有意的拼命吻住我。”他的眼神泛着空洞,整个人也明显消瘦一圈。

“就算那女人是故意,你的定性也太差了吧!”

“小猪,别一直责怪他,事情已经发生了,要想办法解决啊!”杨齐圣皱眉说道,他实在看不惯好友变成这副死样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看他这个样子,瑜华也不忍再苛责。

“她不肯见我,不肯接我的电话,我真是走投无门了。小猪、猴子!你们一定要帮我,我所有的希望就在你们身上了。”

杨齐圣叹口气,说:

“先让小猪去探探舒曼的口气,了解她的想法后,我们再来做打算。”

“我可没有答应要帮忙。”瑜华犹豫着,都怪这个星期以来工作太忙,没时间跟舒曼联络,搞不好她现在正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而她却一点朋友的责任也没尽上。

“小猪,我知道舒曼就只有你这个好朋友,她现在唯一会见的人也只是你。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帮这个忙。”

“现在听到的都是你的片面之词,我必须先了解舒曼的看法。要是你不值得帮忙,我会劝舒曼离开你,要是你们只是误会,我也会尽全力帮你们复合;再说,你的死活我可不管,我只是担心舒曼,我不希望她为这件事情太难过。”

“只是你能将她所说的所想的,转达给我知道就好。”

“这个没问题。”

“小猪,那一切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的忙呢!”

☆☆☆

蒋瑜华一走进高家大门,就被忧心忡忡的高母拉着手,直说:

“瑜华,你来的正好,替我劝劝舒曼,这几天她不太吃饭,整个人瘦了一圈,我看了好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高母为了舒曼,整个人也憔悴不少。当初是她力促这件婚事,从女儿逃婚开始,她就悔不当初,现在女儿又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她更是自责不已。

“高妈妈,你别担心,我来跟她聊聊。”瑜华给高母一个安心的笑,然后去敲舒曼的房门。

“舒曼,是我小猪啦!”

许久,房门终于开了。

舒曼披散着长发,一张淡如白纸的脸,没有一丝生气。她拖着步伐,慢慢地走回床旁的沙发椅坐下。

“舒曼,你怎么变成这样?”瑜华将舒曼单薄的身子拥进她宽厚的怀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我看了好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