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海深“啪!”盖上手里的盒子,起身走出去。沈渡濂怀里还抱着一个酒坛子,看见连海深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妹妹!”

相桥梧一愣,之前是他拼命要摆脱连海深,如今她主动说了退婚,却忽然不是滋味起来。

连云浅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刀都淬着毒。

一口气绞在连海深心口,绞得她脸色苍白,她伏在栏杆上急急往下看——院里还有相夫人带来的下人,却空荡荡的没有相衍的影子!

这东西她是收还是不收!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个名儿,还换了个皮,但是我相信大家是认得我的dei不dei

太师府的规制比辅国公府稍小一些,但花园修得很宽很大,亭台楼阁都有一番风味。

连海深生的高挑,本就是穿什么都好看的主儿,她瞧了瞧身上很满意:“为我梳头。”

“赠芍想个法子,将这送去白马寺请一元大师替我瞧一瞧,行不行就看他老人家怎么说了。”连海深说道:“哦对了,别全送去,留一些。”

这个小少爷是相家大少相佩生的庶子,这孩子出身不好,相家本来没有大办宴席的意思,这不正好赶上二少桥梧要重议婚事,才被当了幌子,请辅国公一家过府。

人面兽心的禽兽!

她本就打定主意今生抱稳大公主大腿,那就要远离与大公主为敌的大皇子李至,所以为什么李至会半死不活地躺在这儿啊!?

结果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连海深打了个寒战,她可不敢劳动这尊大佛,摇摇头说:“相桥梧自己也不想娶我,表兄还是莫要去劳烦右相。”

她惊恐地抬头去看,只来得及瞧见相衍唇边一点莫名的笑意。

藤条抽在纤细的背上,发出一声闷响。

茂儿还小,推不动二姐,便是她这个大姐动手的了是么?

连树茂嘀咕:“夫子说饮酒坏事,不让我们饮酒来着。”

两人一抬眼看见坐在上首笑得明媚的连海深,都是一愣。

连海深有些厌烦,前世许姨娘就是这个时候告诉她何莲肚里已经揣了一个,那时她年轻气盛,差点害何莲滑胎,因此被相家退了婚,名声也就是那时候坏了。

震惊让她喝掉了整碗药都一声不吭的,赠芍担忧地递上蜜饯:“是不是太苦了?您吃一个吧?”

连海深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看啊,这就是她的未婚夫呢!

那两人看起来很是亲密,相桥梧昂藏七尺,连云浅娇小纤细,二人看起来很是相配。

☆、回家

揉着手指,连海深没好气地答:“嗯。”

“想给就给了。”相衍不甚在意地说:“你想要,刚好我有。”

理由之直接,堵得连海深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半晌才吐出来:“你我非亲非故!”

相衍唇边露出一点笑意:“那你当我银钱太多。”

“您到底要做什么啊!”连海深暴躁,就差将茶杯扔他脸上:“您从未想过这个铺子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事情想做便做了,你考虑过他人的想法吗!嗯?”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老大,仿佛星辰大海皆在其中,唇瓣殷红水润,大概就差龇牙了。

看起来很生气。

相衍也不怒,捏着地契问:“那还给我?”

连海深劈手夺过地契:“给出去的东西还往回收?做梦!”

他难得地笑了一声,饶有兴致地问:“还需要什么?”

揣好地契,连海深瞪他:“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闭嘴!”

按说英雄不应该为五斗米折腰,但她现在手上什么都没有,有点骨气也硬不起来,只能干巴巴地逞小脾气。

相衍端起茶盏递到她手边:“喝一口润润嗓子。”

虽然气呼呼的,也接过手喝了,相衍忽然伸手,指头勾了勾她白嫩的耳垂:“你跟我生什么气。”

“咣当!”手中的茶杯被打翻,连海深猛地伸手,只来得及摔了他的袖子:“下流!”

“嗯。”相衍点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摆明了告诉她下流又怎么样?

连海深气得说不出来话!

她撇着头气鼓鼓的,大眼睛里直喷火,莹白的脸圆圆的,捏一下触手滑嫩。相衍见真把人逗急眼了,将袖子塞进她手里给她摔,低声道:“生气了?”

什么跟什么呀!

“这样逗我有意思吗?”

人在气头上,相衍也不再逗她,低声说:“你为何总觉得我不怀好意,这样误会我,也是因为辅国公?”

“关父亲什么事!”连海深没好气地瞪他:“您在朝中如日中天,有权有势,纡尊降贵逗我一个小女子,若不是有所图是为了什么?”

相衍撇过头:“我闲着没事逗你做什么。”

连海深背过身,嫌弃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她也想知道这个点相衍不在内阁执掌天下大事,在这里做什么啊!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欲盖弥彰的样子很笨啊!

撒谎都不知道怎么撒!

手里还捏着相衍的袖子,上好的锦缎上细细密密绣着暗纹,摸起来滑滑的,相衍的尾指一伸,挤到她手心里,顺势挠了挠。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