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相衍睁开眼,也不辩驳,直接从腰间扯了络子递给她:“嗯,抱歉。”

说罢两个都咯咯笑了起来,此时院落外传来一种类似沉重的木料滚在石板上的声音,两个姨娘脸色一僵,连忙起身,垂首立在路旁。

方氏见气氛不太热络,连忙拉了几个姑娘说:“院子里几盆绿菊开了呢,妾身引几位小姐去瞧瞧吧!”

飞花彩鸾也实在太艳丽了,连海深摇头,要了另一件杏黄色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这裙子摆子很长,迤逦华丽,上面花纹是用同色丝线绣的,相较于飞花彩鸾不太打眼。

赠芍惊呼:“小姐怎么能吃呢!快快吐出来!”

连云浅站在台阶下,看着她身上青色缠枝花缎的衣裳掐了掐手心,这料子她也有,做了一身儿留仙裙,可宝贝着呢,没成想搁她这随意就成了家常的衣裳。

相衍也不纠缠,唇边勾了一点弧度,闭目养神。

连海深头上带着帷帽,盯着面前那个躺在马车里半死不活的人,手里用力捏着一枚络子出气。

“被人盘走了?”连海深一惊:“盘走的是谁?”

☆、救火捉虫

相桥梧追过来,上前去推沈渡濂,却拿这凶人一点办法没有。沈渡濂冷哼一声,将连云浅提起来甩回相桥梧怀里,嫌恶地擦了擦手。

连福举着家法,小声说:“对不住了小姐。”

连海深扫了一眼周遭,问:“父亲觉得,二妹妹落水是因为我?”

两姐弟的态度都是淡淡的,仿佛她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人一样。连云浅心里涌起一股不甘,小声说:“过些日子便是我的诞辰了,还望姐姐和弟弟赏光来舒云阁吃一盏清酒。”

何莲被身边人帮着提裙角跨过火盆走进来,连士良站在身旁,脸上是压都压不住的喜气,他年近四十,一捧美须,是个生得端方的中年人。

“姨娘若是觉得不当讲,那就不用讲了。”

她怎么会

连云浅好似被一个巴掌抽中,可连海深说的句句实话,她只能拜下身子:“是,小妹云浅拜见姐姐。”

连海深又瞧了一眼,一瞧不打紧,那不是相桥梧么?

搜索关键字:主角:连海深┃配角:相衍┃其它:双重生+破镜重圆?

相夫人有了回去的台阶,也就顺势下了,冷冰冰瞪了一眼观虚,一摆手:“我们走!”

楼上的连海深脚都差点软了,待她们出了院子,她才奔下楼,抓着观虚的领子恶狠狠地说:“你家主子呢!”

一开口才发现嗓音颤抖地厉害,是真的被吓狠了。

观虚避开她的眼睛,悄悄往她身后瞟,连海深一回头,瞧见背着手站在窗边的相衍,除了衣裳和头发有些乱外,并没有她想的缺胳膊断腿。

“相衍!”

观虚识相地下去了,相衍回过头:“不是讨厌我吗?”

“所以在怕什么?”

连海深一张脸白得像纸一样,指尖颤抖得厉害,牙关咬得口中满是血腥味。

“你这个疯子!”

说罢狠狠拂袖而去,脚步踩得扶风楼的木楼梯嘎嘎作响,恨不得将它跺穿一般。

相衍在她走后才吐了一口气,一直藏着的手被鲜血浸湿,是刚才攀着檐荡下来的时候划破的,已经痛到麻木。

“主子。”观壁和观虚送走了连海深才上来,见相衍的血一滴滴砸在地上,观壁立马转身去取药。

“去查一查,谁将苏氏引过来的。”

相夫人从不屑来扶风楼,忽然带着辅国公夫人跑到扶风楼来,若说其中没鬼谁信?

而且怎么这样刚好,是连海深和他在扶风楼的时候?

观虚领命下去了,观壁上来给他包扎伤口,边嘀咕说:“您这苦肉计使得真是绝了,半点不顾自个的身子!”

相衍望着远处开始发黄、落叶的梧桐树,闷声不吭。

连海深气呼呼走回花园,正瞧见没头苍蝇似的乱转的赠芍,平了平气息才唤:“赠芍。”

“小姐!”赠芍立马奔过来,急得都快哭了:“您去哪了啊!奴婢一回头就没瞧见您人,又不敢去问太师府的人,都快急坏了!”

“没事了。”连海深不欲多说,带着她走出几步:“太师府里是怎么了?”

赠芍激动极了:“您不知道,二小姐在梧桐苑被方家小姐逮了个正着,现在大家都在主院里吵呢!”

“方家?”连海深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方家?”

“就方姨娘的娘家!”

方氏娘家的小姐?那不就是相桥梧的表妹?

连海深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登时觉得不好:“走,去瞧瞧。”

主院乱哄哄的,谁也没注意到连海深悄悄回来了,连云浅低着头避在何莲身后,相桥梧坐在一边不说话,方氏在相夫人身后也不敢探头。

一屋子大大小小,就看中间那个女子气急败坏地指天画地:“光天化日之下未婚男女就在房里,谈论书画?谁信呢!”

“连小姐,表哥可不是你这位连小姐的未婚夫吧!”方如意瞪大了一双眼睛,恨不得将连云浅抓出来活剥吃了一般!

“好了,方小姐。”相夫人出口制止了她:“连小姐是客。”

“客就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