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王主任把黄委员和鱼校长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王主任问鱼校长“老鱼你知道陈老师结婚了没有？”鱼说“没有。”“有对象没有？”鱼说“以前我曾问过几次但陈老师总是回避这事你问的紧了他说七年内不谈婚事。这几年假期他几乎没回过家有时说是回去但在家里只呆了几天就回来了。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回去在西京住了几天。”黄说“三十来多岁的人了如果老是回避这事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受了什么刺激和伤害。”王说“这里我要批评你们两个你们光知道用人不知道关心人。陈老师给咱们县争来了多少荣誉我们到现在连人家有没有女朋友都不知道。”鱼校长说“这几年我发现知青里有几个女孩子老是来找他。有的从西京回来后经常给他带好吃的。我还听说陈老师去西京的时候去过一个女孩子的家可能有人在追他。”黄说“哦这是好事我们下去了解一下挑个好的给他们撮合撮合。”王主任说“别别知青怎么能行。那都是城市里的小姐个个娇生惯养没有一点真本事。她们根本不配陈老师。我这里倒有一个前天我去洛州专区开会时唐主任提起了这事。说军代表刘师长想把他的女儿介绍给陈老师。听说这个女孩子和陈老师是同届毕业的是西京医学院的高才生现在洛州专区中心医院工作。刘师长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女孩子是他的掌上明珠。这姑娘长的很漂亮也有才现在是医院的外科主任。因为条件太高没有一个男孩子被她看上。上次陈老师带咱们的学生在洛州专区演出时被她看上了老是催着老爸打听。我看两人挺般配你们俩回去做作陈老师的工作咱争取把这个好人当了成全了他们。”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天训练一结束陈彬兴高采烈的又跑到他常吹笛的小山上。和往常一样吹吹笛子吊吊嗓子唱唱自己平时喜欢的歌子。还模仿起中学时期的音乐老师高启明常唱的那首意大利歌曲《我的太阳》
“大嫂呀别忙啦自己人刚吃过饭。”腊梅忙劝着。“大奎爱喝茶这茶叶是刚从杭州捎回来的高级西湖龙井。”局长老婆说。
大奎瞪了腊梅一眼说“大学生怎么了社会上把大学生批成臭老九根本吃不开。我们厂很多大学生找了工人。”腊梅说“我不那么认为上大学和不上大学就是不一样。听凤儿说陈老师的数学和音乐教的好在学校在县上影响很好。咱小凤高中都没上又在农村插队咱不能对人家要求过高。”
由于要办事下午还得赶回水岭所以陈彬在宋小莉家呆的时间不长吃了饭马上就去了百货公司。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陈彬浑然不知其中的秘密实际上这完全是宋小莉精心设计的。
家长知道自己犯了大忌赶快把肉撤下去了。连声说对不起。接着骂狗娃没有把老师的民族弄清楚。
显通寺虽然山门紧锁但小尼姑几声喊叫里面的小和尚出来了。小尼姑说了情况小和尚便将陈彬带了进去。陈彬见到方丈便双膝跪地双手捧着大慈恩寺方丈的推荐信道“愿方丈接纳弟子为徒。”方丈接过推荐信并让陈彬起来。陈彬起来坐在方丈的侧面。方丈看完信说“阿弥陀佛现在世道混乱佛门已关不再收徒你为何还要顶风而上？”陈彬回答说“佛学乃博大精深。我今生与佛有缘一心想入佛门求得真经修成正果请方丈指点迷津。”方丈惊道“以往遁入空门者多为受到不公之遇你却例外。”陈彬笑了笑说“弟子如实禀报本人在婚姻上受到了打击便产生悲观厌世之感我想脱离这个尘世另辟蹊径寻找生活的乐趣。”方丈说“佛门可入需皈依三宝尊从五戒。除五戒难熬外生活清贫更要忍受极大的寂寞老衲还是劝你三思而后行。”陈彬说“弟子明白我大学毕业因世态炎凉仕途坎坷我不想参与政治恶斗故要进入佛门。”“哦”方丈听了一惊道“大学生国之栋梁。为何不去为国家效力？而要看破红尘遁入佛门？”陈彬说“入佛门不应有位尊贫贱之分。听说权贵、显贵、学者甚至皇帝都有入者更何况我一介书生。佛门讲究心诚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定能严守五戒遵守佛法寺规专心读经无它杂念。”方丈好似很满意陈彬的回答点了点头再问“要入佛门你的家人何意？”陈彬回答“佛门乃教化人弃恶扬善修炼真经弘扬佛法,普度苍生我想他们是会同意的。等我踏入佛门后再告他们不迟。”方丈说“此言差矣一旦入了佛门那就是另一个天地。社会上的一切纷扰从此斩断就要忠于佛事孝也随之失去。老衲意欲你征得家人同意才是。”陈彬忙说“弟子明白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弟子既然选择了佛门就一定忠于职守信守诺言决无戏言。”方丈说“现在五台乃至于全国其它寺院山门紧锁佛事已停僧人们各谋出路。要不是老衲有疾恐怕早已离开了本寺。没有那个寺院还敢收徒。你先回去等世态安稳后再来不迟。”
几天以后陈彬去了泉城发动机厂实习。这个厂是机械部重点企业有职工三万人。陈彬的班将要在加工车间和组装调试车间轮流实习。
马队长在一里外的工作点上小苗见了马队长便把王卫彪的意思传达了。马队长一听愣了神问道“是谁让他请的宣传队？”小苗回答说“不知道。”又问“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小苗回答说“好像是些穿着军装的青年学生。”马队长说“糟了又是造反派来了我们这深山老林不得安宁了。”他给小苗说“你告诉王卫彪我们没有柴油了晚上没有照明演不了让宣传队到别的地方去演。”小苗听队长拒绝演出有点意外说“队长有柴油前天刚运来……”小苗还没有说完队长打断他的话说“有柴油也不演就这么定了你快告诉王卫彪去。”
文倩也觉得自己的态度太粗鲁赵玉玲只是一家之言应该让陈彬好好给自己说清楚。关于高崇山想和自己谈朋友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问题是高已将此事大肆渲染陈彬有疑问也在情理之中。
第三天早上文倩就去了五台山。到了五台山。五台山上百座庙宇不知去哪里找。不少寺庙的主持和方丈正在接受红卫兵和造反派的批判。人山人海想找人等于大海捞针。文倩只能在台怀镇几个大的庙宇来回跑几个小时下来还是不见高的影子反倒累得她气喘吁吁。也许他已经回太源了文倩赶快往家里赶。
十几天的体验、观察陈彬心里的许多问号非但没有解决反倒增加了许多新的问号。
运动像决堤之洪水一泻千里。来势之猛让人猝不及防。打击面之广令人瞠目结舌。一些“文人”不断抛出煸动性的文章。大中专院校以及中学中的一些激进学生推波助澜成了运动的“宠儿”。他们极力否认党的十七年教育成就鼓吹教育战线一直执行的是修正主义路线培养的是资产阶级接班人这种提法引起大部分师生的反对教育界师生形成了见解不同的两派。
老爸老妈开始对这事不感冒后来认可了接受了有时还提到你。下一步就看我们的表现了我们要让他们举双手赞成你说对吗。
盖宝清把赵明秋妹妹的情况给陈彬介绍了一下并说自己见过人长的漂亮让陈彬放心。可陈彬把自己的大学同学文倩的事给他说了。盖说“既然你有了心上人那就算了。”陈彬说“我妈现在一门心思的要为我张罗这事外边的不要只要咱们当地的。我要是不依了她就伤了她的心。要是按她的要求去办我和文倩已海誓山盟那我不是自食其言了吗。再说我和赵玉玲没有共同语言我们不可能幸福。”
晚饭后陈彬因第二天要回齐鲁就准备休息了文倩又被那几个同学拉出去了。
此时陈彬才明白文倩约自己出来主题就是这个。她就是要趁两人相处时间不长公开身份行就谈。不行早点散免得以后伤感情。陈彬表完态文倩没了顾虑。
入学后两人便进入了紧张的学习生活火车上的那一幕便渐渐淡去。
刘红那里知道陈彬的心思老是在文倩身上。文倩总是让他挥之不去。每当他无所事事他就想起和文倩在一起时的浪漫。总感觉文倩的影子老是在自己身边。
刘红不见陈彬又想见了面又是那么尴尬。看来要弄懂他比解哥德巴赫猜想还难。人常说恋爱是一种快乐和享受可是对自己来说却是一种煎熬。她觉得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再约他一次行与不行作个了断。但见面又谈什么？为此刘红考虑了很长时间。最后刘红把陈彬的问题归结到两个方面一是他在婚姻方面可能受到挫折和刺激患有心理疾病。二是他有生理上的疾病或有性功能障碍。这两个问题必须弄清楚以决定今后的应对措施。于是她便把这两个问题作为第五次约会的内容。
一个礼拜天她又来水岭了。两人还是上了那座山。她是个直肠子开门见山就问“你在大学有过朋友吗？”陈彬就怕人提这个问题他深思了一会儿开玩笑地问“你指的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她有点生气说道“废话当然是女的。”陈彬勉强地说“没有女朋友。”她说“我不信像你这样的人一定有不少人追你也可能追过别人后又被别人抛弃了受了打击。是吗？”
刘红的这几句话让陈彬震动不小刘红怎么知道自己的经历？让陈彬大惑不解。他估计有诈于是便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医的多少懂点心理学。心理学是研究人心理现象发生、发展和活动规律的一门科学。根据我们之间的接触我已基本掌握你的恋爱心里状态。”“哦真的？那你讲讲我的恋爱心里状态。”刘红说“自然界一切作用都可以归结为力的作用。不同强度和种类的刺激都能促使神经系统的发育也使心理的功能强大起来。刺激也是一种作用是一种力的作用。五种感官何以造成如此复杂的心理现象这是因为貌似复杂事物的本质原本是单纯而简单的只是在发展过程中复杂起来。这个规律存在许多事物的发展之中。自然界千万种生物的遗传物质都是五种碱基不同的顺序连接与配对。视觉、痛觉、触觉、味觉与听觉完全可以使心理复杂多变令人眼花缭乱。人到了性成熟的年龄对异性有了渴望。但在这个大千世界里异性多姿多彩会让你产生各种联想。当然这种联想有的是不切合实际的幻想。由于这种幻想实现不了就会给你的情绪带来困扰。久而久之你的心境就把握不住了有时高涨有时低落。慢慢地就产生了精神障碍。情绪高涨时伴有联想加速、活动过多、话多和夸大这称为躁狂发作或躁狂症。情绪低落时伴有悲观、缺乏乐趣、缺乏精力以致动作和思维迟钝这称为抑郁发作或抑郁症。患其他精神病或躯体疾病时发生的抑郁或狂躁发作称为继发性情感性精神病。以情感症状为原发者称为原发性情感性精神病。一般提到的情感性精神病多指原发性。躁狂的抑郁可以单独发作也可以交替发作。有的专家还认为这种情感性精神病以遗传方式传给下一代。这些资料表明……”
刘红正讲地得津津有味陈彬打断了她的话说“好了你别讲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得了情感精神病而且这种病是我的爹妈遗传给我的。”
刘红忙解释说“你理解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给你讲这种病发病的一种病因还有好多病因你得耐心听我讲呀。”陈彬说“那么深奥的理论我听不懂你通俗点直截了当些好吗。”她说“好吧一个人在自然界中生活要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当你的一种行为受到剌激后可能以后再遇到同类的事情你就自觉或不自觉的进行排斥。我给你举一个现实的例子我在学校时我班一个男同学和另一班的女同学关系特别好大家都认为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可是到毕业时这个女的抛弃了男方。男方受到了打击心里受到了创伤。本来他还可以找到一个比先前那个更优秀的女朋友。可是他不愿意再找了甚至沉沦了。还有一个比我高一级的男同学他看上了一个女同学。但是不好意思给人家表达一直到快毕业了他发现人家有了男朋友一下子就受不了心里受到创伤。还有一个男同学他也很优秀总想找了一个很完美的女朋友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所以他一直在找着。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这三种典型例子就是心里学里面讲的剌激与排斥。你看我说的有道理没有？”
刘红一翻话让陈彬联想很多。自从文倩抛弃了自己到现在已经六个年头了但是自己一直走不出这个阴影。他总觉得文倩一直在自己的心里。明明是一个不可能被挽回的婚姻但仍抱有幻想。也可能是怕再次被伤害的原因吧总觉得这个终身大事上往前再迈一步是很艰难的。刘红必竟是学医的如果自己的这种心理行为就是一种病态想听听这种病能否治好。于是便说“有道理不过这几种症状怎么治疗？”
刘红看了看陈彬觉得他上了钩笑了笑说“总的来说心理疾病没有什么特效药第一种属于‘失落型’要慢慢调养引导时间长了把对方淡忘了再有别的异性介入他的生活提起他对异性的好感和兴趣慢慢地这个异姓就置换了第一个。这样他的病就会慢慢好转。第二种属于‘单相思型’和第一种的治疗方法基本差不多。第三种属于‘追求完美型’治起来最难因为这种人一般很优秀高傲自大一般人很难接触他。同志关系不好和领导的关系也难以处理好最后会变成孤家寡人不可救药。”陈彬问“你的那些同学最后治好了没有？”她说“他们都到工作单位上去了我和他们都没有联系。”她说完看了陈彬一下笑了笑说“不知道我的回答你是否满意？”
陈彬觉得刘红回答是失望的但也不好否定于是便说“看来你们医界治这几种病不吃药也不打针只能让病人淡忘或者让别的异性置换。假如淡忘不了也置换不了该怎么办？”
刘红被陈彬问的无话可说但她话语一转问道“你得具体一些这三种病症你属于那一种?然后我对症下药。”
陈彬知道刘红在套自己。于是便说“我那一种也不是我是外地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对婚姻这个极其严肃的事我不能仓促表态和处理。你妄断我有心里疾病。”刘红马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没有更好没有更好。那我再问一个私人问题不知你愿意回答不？”“什么问题？”“这话让我难于启齿。”“没关系你尽管说。”“那好我问你你对异性是否感兴趣？”“这不能一概而论异性很复杂。情投意合的各方面都满意的怎么不感兴趣。是男的只要没有生理疾病都有这方面的要求。不过我可以给你交个底我是一个很健康的男人也是一个没有任何生理缺陷和性功能障碍的合格男人。”
刘红真是个人精她总是想编个故事来套陈彬。陈彬当然不能上她的当更不能说出有关文倩的事。但是她想达到目的总算达到了那就是陈彬还没有女朋友他也没有生殖方面的毛病。至于他对自己的兴趣只能以后慢慢培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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