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他妈不说。”陈绯脱口骂了一句,往后快进。

“去尘嚣。”

肖策发笑,下一秒,做好了被陈绯回怼的准备。可是没有,她正默默注视着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发现肖策看回来以后,陈绯悻悻地移开了目光,望向窗外。

留在s城的最后一天,陈绯去了当初常和轩轩、娇他们练舞的舞蹈教室,肖策与宋银川陪同前往。去之前,陈绯绕道超市,买了箱牛奶和几袋子吃食。

陈秋娥就葬在那里。

他像根木头似的在孔铮跟前杵了好一会儿,低声说:“能延期结案吗。”

肖策无“情报”可供,他只是对赵进的来历产生好奇。因为某个细节,肖策认定他知道陈绯从前是今宵茶楼的老板。

陈绯掰开他的手,“漱口,谁让你喝了?”

“好。”

陈绯不打算留在屋里,对肖策说:“去台球室。”说完,努了努嘴,“把花生米带上,陪我喝两杯。”

陈绯嘁了声,目光根本不往肖策身上落,她收回手,转身下楼去了。

“可是什么?”

再后来……哦对,有一天李雅兰过来跟我投诉,说大壮对她用强……”

她回答肖策:“我们那晚约了一起去市里吃晚饭,然后去美容院做了个脸。回家都快十二点了。”

方宇应了声,说:“好嘞,我有数了。我让我媳妇给你们做,一会儿来!”

收拾完毕,宋银川累得半死,冲个澡回屋小憩去了。

陈绯顺着他说:“那怎么办?”

烦躁,莫名烦躁。陈绯杀人的心都快有了。

宋银川紧张道:“那可怎么办啊?”

唐剑此时问他,肖策心里有些诧异,却还是回答:“实验室金玉其外,内里一团污糟,这不是她最初想要创立的实验室,她太失望了。”

唐剑和宗元相谈甚欢,宗元往上呈递的策划案也获得了上级领导的肯定,不出意外的话,只等着他们研究室提交项目申请,几方签订合同了。

陈绯:“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住妇幼保健医院,还能是什么病?

算算日子,快到排卵周期了。虽然手术后,她两个月才能排一次卵,加上生理条件极难受孕,陈绯也不愿冒这个险。

等到两人走到刘记烟酒对面,等红灯准备过人行横道了,陈绯才说完自己的全部需求,肖策点头答应,又说:“今天是……”

肖策瞬间绷紧腰腹肌,还是被她捏得破功,碍于司机师傅,忍得很辛苦,低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陈绯不想听了,她甚至有些失落,急急打断肖策的话,“你不知道的事多了,肖策,没有如果,你已经选了走人,就别假惺惺地掺和进这些跟你没一毛钱关系的事情里。我们现在这样,喝酒做爱,挺好的。”

……

大多数人都会得的病,大多数人中的大多数都没什么问题,怎么偏偏到了她这里,就不太乐观了呢。

他有钱,比很多人看上去都体面。

……

冬夜凄寒,他却热烈。

陈绯也觉出蹊跷,暗忖:轩轩这几年是发迹了啊。

肖策意识到陈绯的反常,他伸手去抱她,半弯了腰,脸也凑到近前,“绯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萌萌?怎么了?”

“给我们五个都带了饭嘿。”娇在陈绯耳边说,“那话怎么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真想不到,有朝一日,策哥能跟‘大方’这个词扯上关系。”

这问题正合韩越心意,他简单扼要地把自己当初对陈绯说过的话,又隐晦地和夏洋洋提了一提,眼看着这小丫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情格外畅快,道:“你听一听就好,学术圈乱得很,不要太入戏,不然该被带坏了。”

比起和人交际,与机器打交道显然让他轻松得多——至少给出正确指令以后会马上得到反馈。肖策总觉得夏洋洋这里出了bug,他应该想个对策,但现在不是个好时机——手头优先级更高的事情太多,夏洋洋的事完全可以放在一边。

陈绯沉迷其中,被他叫得颅内高潮。

肖策给陈绯涂完药水,把双氧水和棉签收回去,默不作声地去浴室洗澡了。

可是,为什么要选择他们呢?

“黄大衣”和胖女人都是一懵,似乎都有话说,可张了张口,不知道该从哪里反对。

谁都没有办法。

银小川:策哥,我这边事情才结束,刚到家。你等会啊我倒杯水慢慢跟你说。

“黄大衣”笑得欢愉,“不着急不着急,多久都等哈哈哈哈。”

李潇的语气突然急促起来,“可以等我几分钟吗?我下课了,现在正往你那里去……老板,我、我给你买了药。”

曹三相对好点,不仅没倒下去,看向肖策目光还渐渐变了。他展臂搂着肖策,借酒意说:“兄弟,我看得出来,你是个人才,在花雨巷埋没了啊……埋没了。哥问你句,想不想跟着我干?”

虽说曹三他爸已经死了很多年,他心理上还是过不去这道坎,便趁他妈不在家的时候,带人来砸场子,恶声恶气地扬言要让陈秋娥滚出花雨巷。宋银川那会还是个小憨皮,一心护着陈秋娥,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他抄起吧台的陶瓷茶壶就往曹三脑门上掼。

肖策:“一斤装的榆树大曲,两瓶半。”

旧日床伴,再见面擦肩而过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

陈绯头昏脑涨,声音有气无力:“嗯。”

如她所料,肖策又回了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