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珍惜自己和自己所重视的人的性命,但是,也同样尊重其他人的性命。必要时,她可以为此付出代价。

怀中青容的身体一直在剧烈的颤抖,曼疏更用力的抱紧他。

曼疏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淡淡的一晒。

曼疏微微偏过头。

“我也是这样认为。”穆子秋点头,“但是,这样多的药人一起出动,是什么人花得起这个价钱?”

真是自作自受,他在心里自嘲,但是又忍不住得意,能让这女子生气成这样的人,十成只有他自己。

“姑娘,恐怕你一定要善良的帮我处理一下伤口才行,追着我的那些家伙闻到血的味道,会很快找过来哦。”

“嗯。”桑桑抿着小嘴,用力的点头。

三层以后全凭自己体悟,曼疏本只是想要自保,如今这样,已经可以了,能不能练至第七层,她不是很在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功夫太高,也是麻烦。

夫权和父权的强大,我们都很清楚,只是,有没有不低头的勇气和力量罢了。

还是,忘不了吗?

曼疏考虑了一下,对他说,她确实对医术很有兴趣,但不愿受束缚,虽然月华门并不是个门规森严的地方,但还是有违她的本性,所以真的非常遗憾。

陆夫人语结,脸上一白,“是奴家问的唐突,叫姑娘见笑了。一个女子,经历过这些事情……怎么可能会好……”

“曼疏姑娘。”丹朱温和亲切的笑着。

曼疏对同行者很满意,只是难免会对一些江湖“特技”感到些微的好奇和惊叹。

醉的深陷在温暖灼热又激烈似毒火的前尘往事之中。两个人,两段尘世。那些交错混乱的记忆,让她几欲疯狂。

“无人不冤,有情皆孽……无人不冤,有情皆孽。”桑大娘喃喃的重复,忽然高声道:“好,好一个无人不冤,有情皆孽。当浮一大白!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是是非非,就留着死了以后再说吧!”

曼疏做菜的手艺虽然不及桑大娘,但是却多变化。往往将后世的菜品加以变动,同这里的菜融合,味道新奇,每每让人惊喜。

思华年的店面不大,但是很雅致。

苏绣栩栩如生,山水能分远近之趣;楼阁具现深邃之体;人物能有瞻眺生动之情;花鸟能报绰约亲昵之态。是为四大名绣之。

“都是女人,说什么麻烦。”老板娘笑意不改,“相逢也是有缘,我夫家姓桑,叫我桑大娘吧。”

离苍堡最近的市镇就是邬家镇,堡内的日常所需大多都从邬家镇补给,祁安也会时常差遣薇芯到镇上替她采买些东西,这些日子曼疏有意无意的打听,从薇芯口中将邬家镇了解了个大概。

本以为在苍堡中应该无人敢来偷袭,却不料仇家正是抓了她这个心思,下了狠注。

荤素搭配的吃掉一碗饭,正想唤人来添饭的时候,忽然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一桌人的焦点。

苍堡以远途贸易起家,如今称霸一方,涉足的生意种类五花八门。但是苍堡的第一任主人,也就是祁安的父亲,却是个江湖人,而且是个曾经在江湖上显赫一时,至今余威尚存的枭雄。所以堡中众人大都习武,祁定的武功甚至比之江湖中一流的高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印象中,这娇柔秀美的丫环,似乎叫作:“薇芯——”

狂风扬起姬锦寒的头,卷着雨水扑面而来。

大雨中,列队森严的兵士整齐的包围了他们,铠甲森森,无数拉满弓弦的箭矢蓄势待。

“这是怎么回事?”查罕大惊失色。

“十分抱歉,连累了你们呢,查罕大哥。”姬锦寒恢复了妖异的调调,漫不经心的道歉。

“这阵子为了我们奔波劳碌,真是辛苦您了,洪大人。”他微笑着和对面马上的武将打招呼。

洪沉铭不动声色,也微微笑道:“姬公子看来倒是不错,你一向是聪明人,为了不要伤及无辜,就请几位和在下走一趟,如何?”

姬锦寒笑道:“洪大人,您位高权重,但是抓人,总得有个罪名才好办事阿,却不知我等的罪名是什么呢?”

“姬公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到时候,您自然会知道的。”

“只怕未见得吧。”姬锦寒易容过后黝黑平凡的脸,丝毫不减不羁狂放的气息。

“姬公子,识时务者为俊杰。”洪沉铭的脸色明显的肃敛气来,久经沙场的杀气感染了身后的兵士,一时气氛一触即。

“查罕,查罕——”屋内的呻吟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却原来是查罕的妻子惊吓之下动了胎气。

青容见状,上前想要察看状况,却被惊怒的查罕用猎刀挡住,说什么也不让他靠近自己妻子。

曼疏看了,开口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他是大夫,你妻子现在需要帮助。”

查罕还是不肯放下猎刀,倒是他妻子握住他的手,挣扎着说道:“就让他看看吧,孩子重要。”

“可是——”查罕已经完全不再相信曼疏他们,更别提让他们碰自己的妻儿。

“没事,我们不过是普通人,他们害我们有什么用呢?”查罕的妻子又道,“就让他们看看吧,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查罕看着妻子痛到汗湿的脸,终于让步,但还是戒慎的举刀向着青容。

青容问了几句,切了脉,道:“是要生产了。”

哐啷一声,查罕的猎刀落地。

这厢,姬锦寒谈笑自若的面对着洪沉铭。他侧着身子,让洪沉铭可以看到屋里的景象。

“大人。如您所见,现在,我朝的百姓,皇上的子民在这里,即将生产。您若动手,势必要伤及无辜。我们这些钦命的要犯自然不在乎这些,您可是皇上倚重的辅弼,处处代表了皇上的天威。如今,您要如何呢?”

洪沉铭看着姬锦寒事不关己的讽笑,又见屋内痛苦呻吟的民妇,沉下了脸色,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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