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出尘心急如焚,怒火欲盛,正欲发作,却见听风从袖中掏出两锭金子,扔给那妈妈,只是道:“我二人只是来寻两个朋友,你带我们去便是。”

那时候或许你不再是宁出尘,我不再是重华。

真的,重华,如果你不能爱我,也请不要忘了我。

“我们回去罢。”重华起身,却是看也不看宁出尘一眼,径自走到店门边,哗的撑起伞,自顾的走进了细雨里。

浑浑噩噩的日子,已经三年,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去深究,亦不想找回曾经的自己。他只是莫名的觉得,再也没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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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爱情,我们痛苦,同时庆幸。因为,这个世界有爱,才不至于太冰冷。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静悄悄的停了。那漫天的火光,也遮不住天边的那一抹泛着青白的微亮。

心忽的揪痛起来,抬眼看向权清流,他却是一脸的平静,任皇帝靠着,只是望着殿外的漫天大雪,凝神道:“如果你死了……我会难过吗?”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一只手拽了拽我身上的皮裘,沉声道:“以后告诉你,现在莫要说话,风冷的很,容易着凉。”

记得那日,宁出尘曾说过,他接任族长之时,宁则荇曾提到过,当年订立盟约的两位族长,为了确保那存放解药之地无虞,在宫中两处分别存放,并在宫中禁地藏书阁中备了药方,只是那药方所在之处只有当朝皇帝和宁氏族长知晓。宁则荇并没有告诉宁出尘那药方在何处,只能先进到阁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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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头沉思,皱着眉,宁出尘拥了被子,斜靠在床头看着我,我朝他一笑,低声道:“不知道摄政王和丞相有何打算……”

呼吸一滞,只觉得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似是有什么碎裂了,丝丝缕缕的痛,却抓不住痕迹。垂下眼,看着雪地上斜斜的突出的那一枝枯木,半晌才讷讷的道:“哦,这样啊……”

琉笙却只是苦笑,低声道:“皇上整日霸着他,去哪都带着,着实让人担心……”

可是,即使这样,还是想见他。

他敛了神色,淡淡的道:“没有什么可怜不可怜的。自古以来权力场上便是实力为凭,胜者为王。皇上资历尚浅,又儿女情长,纵使摄政王和丞相现在被皇上软禁,正如你所说,亦不是皇上可以控制得了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父亲和族人看不透,被权势蒙了眼,选择跟了皇上。我未将你怎样,也是为自己留条后路,各取所需。不过,”他顿了顿,斜睨了我一眼,道:“虽然你是我妹夫,我也不会帮你的。”

宁出尘低声怒吼,腕上的镣铐将手腕磨得血肉模糊,白骨隐约可见。

他猛地俯身,掐住我的脖颈,慢慢的收紧,有些狰狞的咬牙切齿道:“住口!住口!他是爱我的!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怀中权清流的嘴唇已经有些微的淡紫,俊逸非凡的脸此刻乌青,明显中了剧毒,额上满是冷汗,双眼紧闭,煞是痛苦。我抬头看,那林中埋伏之人早已靠近,眉头拧在一起,冷笑一声,一直贴身藏着的黑石匕首滑到手间,不动声色的看着早已立在不远处的几个黑衣之人。

我偏过头,垂下眼,眼睛有些模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轻声道:“所以你便和他一道了?”

抬手摸摸胸口,一下一下钝钝的的心跳,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它怎么还在跳?它不是在方才,就已经死了么?

我这一生一世的一次任性,只为那人……

忽的想起了许久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眼前有些模糊,头深深的埋在膝间,无声哽咽。

记忆排山倒海的涌来,似是要将他淹没了。嘴唇微张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似是要跳出来般,巨大的狂喜和悲哀,让他险些失控。

权清流愣了愣,忽的欺身向前,将那少年还有些单薄的身子拥在怀里,唇暧昧的掠过他耳畔,声音带了些蛊惑的媚感,轻声道:“可是难过了?便跟了我如何?我这张脸不比宁出尘差吧。”

他只是轻笑不语。我心里惦记着宁出尘,也无心和他聊天,只是沉默。一时间整个大殿安静的有些诡异。

他那深凹下去的眼睛仍旧空洞的目无焦距,似是听不到我叫他。宁则荇在一旁淡淡的道:“这三年他怕是在牢里吃了许多苦,能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现在已经认不得人了。”

他一怔,黑暗里看不甚清他的表情,半晌沉默不语,我回过神来,拉着他的袖子,轻声道:“不要上去了,他定是已经走了。解药我拿到了,我们快些回去罢……”

夜色黑沉,风起云散。我垂下眼,将匕首收进袖中,起身面朝他,轻声笑道:“权公子也不打算请我进去稍坐片刻么?”

看着他又急急的冲进屋里,我只是静静的站在院里,沉默不语。

“你可有受伤?”回过神,一直悬着的心在靠在他怀里的一瞬间落了地,一边顺手用匕首刺穿了朝我扑来的一个士兵的心脏,转头问道。

我点头,正欲开口却被他吻住,带着些侵略意味的吻狂风一样席卷过思想,他的一只手掌住我脑后,霸道的掠夺,舌在口中纠缠着,我渐渐觉得不能呼吸,捉紧他胸前的衣襟,推了推,他才放开我,在我眼上轻吻,低声道:“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

“我总算知道他那样冷清的人当初为何会出手救我了。”她平静了一下情绪,继而抬起脸来平静的看着我。我轻轻一笑,并不接话。只是走到床前,将那开着的窗子关了,道:“还是莫要吹风了,以后会留下病根的。”

“那木石图得了线索了,听风刚传来消息,有人三个月前趁着暴雨从祈骅山里将一个箱子运了出来,那图怕是在那箱子里。”

恍惚间竟不知何时沉沉睡去,迷糊间觉得似是有双眼睛盯着我,分外灼热,不舒服的哼了声,睁开沉重的眼皮,床边似是有一人坐着,揉了揉眼,待看清那人面容,却登时清醒,怔怔的看着他,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好痛……身上似是有火在熊熊的烧着,心口那千万只针扎着一般,头脑昏昏沉沉的,一口腥气自喉咙里涌起,微微的张开唇,有温热粘稠的液体从牙缝间流出来。

我爱他。

宁则荇长叹一声,隐约觉得这两人之间似是有些不对,却不敢往深了处想,只得解下袍子披在宁出尘身上,转身径自去了。这次事变,还有好些后事要处理……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扭头朝外看去,却看不甚清,只看到眼前黑压压一片人影,幢幢的胡乱站着,看阵势方才似是在交战,难不成宁出尘竟领兵逼宫了?

“皇上倒是会做戏,怕是全天下都被他瞒了去。”待小皇帝走后,我似漫不经心的低声叹道。权清流看着我,“啧”了一声,轻轻摇头,道:“我还道你已经看了出来,方才那个可不是你平日里所见的皇上,两个皇上可都是真性情。”

“症状可是只有头痛难忍?”

这几日小皇帝一直忙于安排年底的宴会和接待各属国的使者,不用读书,自然我也便一直闲着。那玉醉于那日之后果然第二天便领了系椛(hua;四声去),便是那日四处寻他的小太监,悠悠然到我殿里来了,自那日后便每天都来,颇让人无可奈何。

今天我却后悔了。

逐月一旁早就消了气,斜靠在椅背上,捞起茶壶倒了杯茶递给听风,道:“实在不行,直接让小少爷用上次的法子,呃……‘催眠’他不就好了。”

抚了抚额,抬头,这才注意到,宁出尘竟立在门边上,白衣胜雪,静静地看着我。逐月回过神,笑道:“这是甚曲子?竟没听过……呃?主公,你何时来的?”

我缩在被窝里发抖,这古时候的冬天真能冻死人。

我皱眉,担忧的看向他,却被他更紧的拥在怀里,冰冷的唇似无意间触碰到耳尖,冷冽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本是想安慰他,没想到小叶子竟脸色一变,大眼睛里顿时又水汪汪的,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呜呜的低声哭泣。我一愣,有些心疼,只是将他瘦弱的身体轻轻拥到怀里,轻拍着他的背。

不多时,一个丫鬟领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红衣女子进了大堂,定睛看去,果然是国色天香,翩若惊鸿,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环资艳逸,仪静体闲。眉如远山,目若秋水,唇绽樱颗,榴齿含香。好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尤其是那一双波光涟冼的眼睛,煞是勾人。

“我说了,叫我爹爹便好!”他似是有些烦躁了,不耐的挥了挥手,道:“过来。”

5.两人第一次见面是什麽时候?什麽地点?

重华:这个身体12岁的时候,在酒楼。

宁爹:酒楼

6.那麽是怎麽认识的呢?

重华:……他是父亲,我是儿子,就那样认识了呗。

宁爹:……

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