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依翊的双眼因为一宿没睡充满血丝,可那两个丫鬟并没有人询问。因为自从她过来魔教之后,红肿眼睛是经常的事,那两个丫头也是见惯不怪了。

“你是,魔教中人?”他虚弱地问。

原本,不是藏放锦盒的地方,她应该离开的。可是处于好奇之心,她还是迈开了步子,朝着那扇门走去。

教主的令牌,应该是很厉害的东西。拿着它,可以在魔教里面做任何事吧。她这样想。

可这份惊恐,不是他想要看到的。这个女人绝不会在他面前显露的那份娇媚,那份他虽然不肯承认却是他最美好记忆的娇媚。

朱依翊傻笑一下:“你骗我,你如果不是魔王,怎么会堂而皇之地站在我的面前?那些人早就抓你走了。”

“夫人,难道连环刀法只不过是虚有其表,所以你才迟迟不敢动弹?”

慕容傲雪一挑眉:“教主与夫人对话,我当然插不上嘴,可对你,我这个右使还是可以说上两句的。”

教主一句话,所有人都端起了酒杯,除了朱依翊外,全部一饮而尽。

燕儿将她一头乌丝盘于身后,在上面插了几根乌木簪子,又给她好好地抹了脂粉。那苍白的脸也有了些颜色,再将樱桃小口点上红,如此又显得俏皮。

苦笑,慢慢变成大笑,笑过之后,又是何等的凄凉。他究竟在做什么?这是在报复越女,还是在报复他自己?

金姑诧异地看了朱依翊,随后突然大笑,那笑声很狰狞,与她以往的优雅天壤之别。笑了一阵子,笑声便戛然而止。她看着对面的朱依翊,却冷冷说道:“动手!”

可炙焰似乎并没有杀他们的意思,只是抱起朱依翊,从他们中间慢慢离去……。

韩妈没回答,只是关上门,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焦急地说道:“小姑娘你听好了,在魔教中最可怕的不是教主,也不是左右使,更不是四大护法和八大护教,因为他们的出现,都不会要你的命。在魔教中最可怕的是处置使,看不到面貌的处置使,是只有在你将被严厉惩罚的时候,才会来到你的面前的。”

跟朱依翊这个锦衣卫副统领相比,她哪里是对手?三两下也被打伤,金姑捂着胸口阴沉地看着朱依翊。朱依翊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她只是看着金姑,冷冷说道:“走吧,不要再来了。”

“你说得不错,这个孩子也不是你的!你知道有多少男人喜欢我吗?”

——对不起……。——

她顺着河找到一段隐秘的地方,两岸都有茂密的树木遮挡,人在远处根本就看不到河面。找好地段,朱依翊又看向水中。

“你不愿走是吗?即使你惨遭虐待,依旧不愿意离开他是吗?朱依翊,你真是个傻女人,彻头彻尾的傻女人……。”

“你在打我,我当然要反抗!”她咬着牙齿说。

炙焰直起了身子,朱依翊的目光也随着他一点点挪动,直到他完全站直,也瞬间冰冷了表情,一挥手,朝着朱依翊脸颊的方向。

手下人得令跑了出去,很快回来说道:“禀告金姑,的确是这么回事。”

“回去。”

猛然坐起身来,朱依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杏眼圆睁,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衫,她就这样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于是便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力量,失而复得。魔教如今已成气候,加上朝廷不仁,各地百姓皆有反叛之心。魔教虽是武林人的眼中钉,大明朝廷的肉中刺,却不曾为难过无辜的百姓。只需一次筹划,魔教振臂而出,各地一呼百应,定能与朝廷决一雌雄。

“夫人,你竟然妄想刺杀教主?可知这对于魔教来说,是大逆不道的事。如今教主很生气,却还念及你是初犯,并未治你的死罪。你就去洗衣房待一段日子,好好反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