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云倾月习以为常,因为这时是吃饭时间,坊内的伙计都聚在一起吃饭,而丹坊本就不小,云倾月所选的角门又极为偏僻,自然是更加显得冷清。

来者的脸上布满了可怕的疤痕,看上去让人心惊胆颤,那李掌柜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张脸,也不在意,笑了笑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想着待会儿去找你呢,也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见到前几天还一起干活的人如今悠闲地坐在一旁看风景,而自己却忙死累活,张明花迁怒于旁人,态度也没刚开始那么和气了,怒斥道:“快点跟上,我带你去看你住的地方,磨磨蹭蹭的,还想不想在这里干活了。”说完这番话后,她转身离开。临走之前,她冷瞅了云倾月一眼,嘴角挂上了诡异的笑容。

云倾月眼睛眯了起来,她想起自己在第一次碰触到黑剑时,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的画面:在一处风和日丽,百花盛开的地方,她自己手持黑剑,依偎在一个紫衣男子怀里,脸上的幸福之情溢于言表,男子低头对她说着什么,她仰头回应……

这是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上尖下方,黑底红字,没有任何花纹。非金非石,入手冰凉,沉甸甸。一面刻着一个左字,另一面空无一物。

云倾月深呼几口气,让自己尽量镇定下来,控制自己不要将事情往最坏的地方乱想,她不能仅仅因为一副画就乱了阵脚。

云倾月眼睁睁看着他快速离开,无能为力。

“哼,就算是蒙着脸,别人也知道你是那个远近闻名的丑女,你一辈子,都是个下贱的贱人,别想翻身。”正当云倾月准备走向一个刚来的客人时,冷冷的声音在云倾月背后响起,张明花双手抱胸,眼含讥讽看着她。

高亢的呼唤打破了云倾月的思绪,一人在屋外喊道:“金子,快点啊,外面的客人催在呢,换个衣服怎么这么长时间啊,别不是想要偷懒吧。”

“我把这点东西收拾好了就来。”云倾月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维持自己在天痕面前乖巧的形象。

去,还是不去?云倾月几乎没有犹豫,就已经做了决定。

她真的是迫不及待要成为丹坊中的一员了,哪怕是学徒,也完全无损她现在的好心情。

这个男人实在是一个奇怪至极的人,而且藏着许多的秘密。如果不是因为天痕对她的帮助太大,云倾月甚至有些后悔这个男人扯上关系。

这本是一张极为精致美丽的脸蛋,说是造物主最为神奇的杰作都不为过,可是如今,这张美得让人失魂的脸蛋上,布满了淡红色的疤痕,东一块,西一块,将整张脸破坏得一干二净。雪白的肌肤配上淡红纹路,任何人再看了第一眼之后,都不会有**再看第二眼。

——太奇怪了,之前给他拿的药草,根本就是随手一抓,虽说的确是炼灵气丸所需的材料,可是他那是将好几个丹方的材料混合在一起,按理说,炼丹炉没有爆炸已经是大幸了。

少年退了几步,脸憋得通红,在威压之下喘不过气来,小身板摇摇欲坠,王管事见状,终于收回威压。

“如果只剩下管事的,丹坊怎么可能撑下去。”

云倾月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呆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行走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