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他的记性好,还是我路痴,这迷宫一样的洞内,他居然拉着我没跑多久就跑出了洞口,然后一言不发地钻进了我最开始进的洞口,刚跑进去没两步,我感觉他把我往下拉了一把,直接甩出去,我“啊”了一声,滚下了一个台阶。

他把登山包里的土糊在墓门门顶,左右最大的距离大约是两米左右,石门高十米,宽只有六米的样子,他两只手就能包揽三分之一,我们选择了中间位置,如果不行,就下来重新试。

现在我国的金门地区,很多庙宇都是用花岗岩造的,看岩石表面的风化程度,这个大门至少也是千年以前的东西。

之前我就说过了,当时一醒过来,傻白甜就跟我说,如果感觉背后痒,千万别挠!当时痒的感觉不明显,我就没有在意这件事,谁知道后来越来越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背伤口上有狰的毛,那种痒就好像有毛在往里的肉里钻,痒得我只想谁赶紧捅我几刀,死了算了!

我接过那样东西,是我t恤上的一块布,摊开一看吓了一跳,那块布上“长”满了绿色的、翡翠似的小针,每一根都有三根针粗细,这一块布上估计有上百根,全都往一个方向上倒,就像是倒刺!

我爬起来了,后边的那只狰也爬起来了,我现在这样,对付一只都不可能,它们再一起上,我连挣扎都不用挣扎,直接死了算了。

滚下来的时候,脑袋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疼得我失明了一瞬间,甩了甩脑袋,隐隐约约看清了一点,我刚才拿着的那个火把滚了这么多圈还没灭,落在不远处,发出虚弱的光,我爬着想去把火把捡起来,快拿到的时候,一只手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拽起来,“谁让你下来的?”

刚才看得不清楚,石棺在火光下露出了真面目,我拿手指摸了一下,摸下来一层灰,灰不厚,绝对不是一个上百年的地下墓穴该有的样子,不过也不乏是因为被盗墓贼光顾过所以比较干净。

手机还有点余电,一会儿得去买个充电器给手机充点电,我看了一眼时间,离子时还有一个多小时,想到一个多小时后就要面对那样的少白头,我只想赶紧找个地方住下睡觉,眼不见为净,现在这样虽然傻白甜了点,至少没那么阴森恐怖。

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撒谎,不过头发长在他脑袋上,他自己会不知道?我不信!

这两天下来,我现在一肚子问号,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变色龙似的头发和时而有自闭症时而没有的上下嘴唇,这些问题要是得不到答案,憋也得给我憋死。

我刚盯了几秒,染了黑发的少白头一把拽着我就往外走,“跟我走!”

果然有问题!

小孩话音一落,我像是被人困住了手脚,强行拉着转身,一回头正对上一张惨白地脸,咧嘴对我诡异地笑着。

我话音刚落,左边第二个洞口中突然冲出来一道影子,那影子的速度比少白头快了三倍都不止,直接冲着我来,一把将我扑到在地,我条件反射地抬手去挡,十字镐一下子卡进了什么地方。

背后的闷疼缓过劲儿来,我一睁眼,一双只有黑眼珠没有眼白,漆黑一片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看得出来这个尸煞应该是个女的,都过了这么多年,身上的衣服还完好无损,连发型都没乱,要不是失水之后的皮肤贴在骨头上,像老树皮一样粗糙,我都怀疑这是个活人。

我手中的十字镐,在挥出去的时候,不偏不倚地卡在了它喉咙正中间,绛紫色带着奇异香味的液体从它的脖子里淌出来,顺着十字镐的镐柄流到我手上,黏糊糊地,简直要恶心死人。

那液体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好像有蛊惑人的作用,我居然从这尸体枯树皮肌肤上看到了一张美艳的女人的脸,情不自禁地想放开手去摸它的脸,身体的本能反应和仅存的一丝理智坐着激烈地斗争,正在这时那尸体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它说:“大王,救救我们的孩子……”

幻觉!一定是幻觉!一个死了上千年的人,就算成了尸煞也不可能还会说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它“说”的这句话,我突然觉得心里好憋屈,好难过,好像有什么事要发什么,我明知道却无法阻止,是它口中的那个孩子吗?

不能受它蛊惑!

我猛地发力,一把将它推开,它虽然速度快,毕竟死了上千年了,尸体都风干了,轻飘飘地,稍微一用力就扔出去几米开外,它撞到洞口的墙壁上,然后摔下来,我赶紧爬起来,竖了个中指就朝它戳过去,都是邪物,镇压的方法应该也是一样的。

我一个中指还没戳到它脑门上,它突然在原地做了一个不可思议地翻转,身子没动,四肢扭动,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反朝我扑上来,我一把抱住自己的脑袋蹲下,左手还竖着那只中指,等它自投罗网。

蹲下的时候,耳边一阵风呼啸而过,我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那女尸煞扑上来,反而被鬼子一把扑出去,睁眼一看,大叔手里握着一根金棒子将女尸煞死死地按在洞壁上,向少白头求援,“百里小子,快想招!”

少白头非但不上去帮忙,反而在原地蹲下,用大叔给他的刀在地上给自己画了一个圈,盘腿坐在圈里,双手合十,合眸假寐。

我推了鬼子一把,他纹丝不动,我急了,心说,虽然鬼大叔这个师父当得不怎么样,好歹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怎么能见死不救?

没等我开口,少白头突然低吼一声,一跃而起,他这一声吼不仅把我吼愣了,连那个女尸煞都愣了,可惜大叔也愣了,好好地一个机会给他浪费了。

女尸煞反应比大叔快,少白头窜过去时,她一口咬在大叔的胳膊上,大叔痛呼一声,金棒子一下脱手,他连连后退数步,捂住伤口骂了一句娘。

这时少白头趁着空隙冲过去,左手一把掐住尸煞的脖子,右手食中二指隔空写了几个字往尸煞脑门上一戳,尸煞立马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不能动弹。

我还没来得及为胜利欢呼,少白头一下在尸煞面前跪下,身子晃了两下,一头栽倒下去。

鬼子一看尸煞被制住了,赶紧从我身上起开,我爬起来去查看少白头怎么样了,把他翻过来拍了拍脸,他眯着眼说:“保护好……”

半句话还没说完就昏了过去,鬼子上前一把把少白头拽起来背上,大叔把金棒子捡起来,赶紧道:“快离开这里,这女煞在棺材里封了上千年,百里小子的功力制不住她!”

他说着找了个洞口钻进去,我赶紧跟过上去,还没进洞口,身后的尸煞发出一声呼噜声,大叔大喝一声:“不好!”脚下生风,往洞内深处冲去。

点穴的功夫怎么着也得能维持个把小时吧,少白头这鬼画符的弄了一通,才放个屁的功夫尸煞又活过来了,女煞的速度我们刚才已经见识过一遍了,就算是在我们屁股上装火箭都不一定能跑得过她,何况光凭我们两条腿,鬼子还扛着少白头。

往洞里跑了还没多远,尸煞又冲上来一把扑到我背上,我踉跄了几步,及时伸出双手去撑住了洞壁,才没像少白头一样一头栽在地上,尸煞张口就要在我脖子上下嘴,大叔眼疾手快一棒子打过来,棒子正好卡在尸煞的上下颌骨之间。

我看着它的样子,不由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大叔反手一甩,再次将尸煞甩到墙上去死死按住,冲鬼子吼道:“鬼子,带百里小子和他先走,快!”

鬼子倒是耿直,让他走就走,大叔这明显是要用自己的命换我们的活路,他也不想想,这个墓连个出路都没有,就算他给尸煞做了下酒菜,我们也都是一样的下场,而且没有少白头带路,鬼子的直肠子,我不相信他能带我逃出去。

我本想拿上武器去给大叔帮忙,一摸腰上才发现,十字镐刚才给弄丢了,只剩下一把工兵铲,我抽下工兵铲,三两步冲上去一铲子打在女煞的脑门上,我这一下丝毫没对它造成任何影响,反倒惹怒了它,它从破了个窟窿脖子里发出一声呼噜声,突然冲破了大叔的桎,猛朝我扑过来。

事不过三,我有了防备,往旁边躲了两步,女煞扑了个空,脖子里的呼噜声更大了,大叔怒吼道:“走啊!我来对付它!”

我拔出那把54式,对着女煞的脑门开了一枪,子弹速度快,女煞来不及躲,眉心正中瞬间多了个枪眼,还冒着烟,就这样,愣是没有倒下,呆了一两秒又朝我扑过来,这是铁了心要弄死我!

我冲大叔吼回去,“你对付得了它吗?这玩意怎么才能弄死?”

大叔挥着金棒子一棒子打在女煞肚子上,女煞惨叫一声摔出几米开外,“我不知道,道家的把戏,只有百里小子知道怎么对付!”

“不知道你对付个屁!”我趁机又开了一枪,打在女煞心脏的位置,“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鬼子,你快想个办法把他弄醒!”

喉咙、心脏和脑袋似乎都不是尸煞的要害,三个地方都给打穿了,这女煞还活蹦乱跳的,我举着枪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打,这东西比僵尸还难对付,虽然没遇到过僵尸,好歹僵尸动作慢,跑起来还来得及,这东西动作快得我们连逃命都来不及。

大叔一句话浇灭了我的希望,“弄不醒,醒了就不是他了,小子,你要是不想跑,你就留下来对付这女煞,让我们先走!”

我靠!我差点直接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辈!

我刚想说反驳他,女煞缓过劲来,弯都不打一个,直接朝我扑过来,大叔嘴上说要走,一棍子挥出去,比耍嘴皮子耍的还溜,女煞到底是个死物,第三次照旧被大叔的金棒子甩到了墙上,不过这次她没被控制住,转了个弯朝我扑过来。

我急的扔出工兵铲,工兵铲直接砸在它脸上,它懵了一下,我顾不上那么多了,照着它身上连开了几枪,枪里的子弹打完了,我一把把枪砸在它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