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什么好玩的地方有古籍、石刻之类的，他尽兴地讲上大半个小时，贺云舒听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塞一个在她口中。
越听到后面，整个人更是要炸了。
他一出声，贺云舒就闭嘴。她看看他，再看看俩孩子，然后溜一眼地上的许多箱子，意有所指道，“今天就只好委屈一下水电工叔叔，除了帮我们修一下东西，还得顺便帮忙搬箱子。好吗？”
这世上当真最容易的是动嘴，落到实处却很不简单了。
从简东的只言片语拼凑贺云舒离婚的真实,令他对她再次有了新的认识。第一次的邂逅,第二次的忧郁，第三次以为是困顿于婚姻的无奈女性,第四次则是敢用外遇来平衡痛苦，第五次是对男女之间你追我赶的游戏游刃有余，第六次，核对魏宇的照片和履历,关浩将一切打翻重来。
赵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翻着手机上的照片端详研究许久。只觉得面熟，但一时间想不起哪儿见过。
魏宇见她看着桌子那边，道，“他们刚才约好第二摊，要去河边继续喝。”
他看见了那一次，就看见了后面的很多次。
“只要我想，三十秒就能成事。你能阻拦什么？”
叶乔就引诱，“你不信就留下来看。”
方洲挂了电话，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甚至，因为老板酒来得慢，他顺手抓起贺云舒手边的啤酒瓶，就着里面的一点冲叶乔的杯口道，“碰一下吧。”
魏宇就冲她一笑，“安慰我呢？”
贺云舒确实有点戒肉了，春天来，要漂亮，腰上的肉松得没法看。她道，“我差不多够了，再吃就撑。”
她努力分散注意力，见后座的俩娃睡着后,开始给关浩发短信。
苏小鼎仔细端详了会儿，觉得贺云舒喜欢生猛的款式。她瞥一眼远处的篮球场，方洲打起球来那种凌厉劲，很有那么回事。
叶乔就开始夸她漂亮，“你越来越好看了，明明五官是一样的，气质完全不同。是化妆的原因吧？个小野花终于修炼成白牡丹了，漂亮。哎，你皮肤白，我那会儿给你买的丝巾就是浅色的，显白净。你这会儿穿的就更好看——”
叶乔见他抓球的姿势稳当，扬眉问，“方先生会打篮球吗？”
方骏按照商量好的说辞，“鼎食的股东都是熟人，平时就不开什么工作会之类的。咱们定了个章程，但凡股东生日的时候，都来南山这边聚餐。庆贺吃酒和工作交流一起。我算了一下时间，今年头一个就是你。”
孩子们的礼物，她不会拒绝。他虽然不觉得花有什么用，但女人喜欢就对了。这个事，还是做对了。
后来在崔阿姨家再见，他对贺云舒的殷勤和视线纠缠，看得他十分火大。
叶乔跟上来,“怎么不说话？谁送你的呢？连你喜欢什么花都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个男人？看起来倒是很有派头,也是你喜欢的那一款,但怎么不走心啊？对了,我听说你结婚了啊——”
“可是妈妈——”
“起码的文明和友善都没有。”他随机又放松脸，轻松地道，“还吃呢？吃亏吗？”
“没有的事。”父亲和母亲同时答，“就是觉得有点突然，主要担心的还是小熙和小琛。”
贺云舒忍不住痛，一把将庄勤的手按住。她看了方洲好一会儿，方洲很坦然地回看，颇有些意味。
次日一早，庄勤却来了电话，带着兴奋和莫名其妙感。
崔阿姨便介绍，“这是方阿姨，方洲的小姑。”
赵舍抠开拉环，又喝一口，道，“老简，最后麻烦你一次，帮我顺利办个辞职就成。请老板不追究我，我永远消失在他眼前。”
“那就是方洲的事了，跟我没关系。”
“只此一次。”
她面不改色，“是的，我欠。我tm要不欠，干嘛要离了还跟你捻三搞七？你自己心里没逼数？”
她则起身，找到手机，去外面给赵舍打电话。
贺云舒看最后面的数字，庞大得令人心动。然而，要等十个月？
方洲见她不答，也显出些薄怒来，“云舒，你要什么就明明白白告诉我，我能给的全都给你。你什么都不说，只和我闹脾气，有什么用？”
他不给，她也不让。
方洲请她坐下，道谢，“崔阿姨，辛苦你了。”
现在想来，她已经很久没有那样看过他——除了变装游戏的时候。
贺云舒不笑，反而羡慕。
赵舍立刻显出脆弱的样子，忍了又忍，道，“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方总想将我调走，让简东来套我的话。”
方洲吸口气，爬上来，狠狠堵住了她的嘴。
简东苦笑，“老板，你可真神了。”
这一对话，崔阿姨就开心起来。她冲方洲道，“方洲，好久没见，又做什么大生意了？”
“起码能帮忙！”
贺云舒咬牙，唇扯的生痛，还是给开了。比起他的不要脸来，她还是有道德底线的。
简东想了想，“平调去其它部门？行政部那边缺一个——”
唇太用力，舌也肆无忌惮，更不要脸的是牙齿，竟然咬着她唇不放，生生咬出了血，满口甜腥。
贺云舒妨碍他的工作，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关浩待人走开，却伸手道，“贺云舒，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关浩。”
“她谈对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