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和任何人搞好关系。

“关浩有机心又有野心,表里不一,不可信;叶乔花心滥情,意志不坚定——”他努力辩解。

竟要争起来。

他当时听说自然十分赞同,可轮到自己身上也又不一样了。

贺云舒看方洲一眼,觉得此刻的他有些不对劲。眉眼还是那样的眉眼,但神情和气质却陡然变了,仿佛是出了鞘的剑,带着无匹的锐气,就要伤人了。特别是他支下巴叫老板再拿啤酒和酒杯的样儿,仿佛要干仗。

最后,家庭成了战场,家人成了陌路。

“我不要。”姐妹问贺云舒,“你吃吗?你最近仿佛在减肥,不吃肉是不是?”

贺云舒盯着他背影看了会儿,直觉自己不行了,还是得想办法找个代食。

比刚才那帅哥要稍微壮一些,但长相十分具有侵略性。

他发动车,客气道,“你放心,我这人吃过教训的。你什么时候点头跟我在一起,我什么时候变贞洁烈夫。”

方洲听见后面的动静,回转头看了一眼,又见篮球滚滚地到自己这边来,便放开孩子,躬身捡起来,在手中掂了掂。

方洲没理方骏的促狭,只用手托着下巴,听得认真。

孩子们迫不及待叫她搬家,她二话没说,搬了。这个事,又做对了。

她自以为安排得十分妥当,所以看见方洲不太绷得住的短信,变本加厉地回道,“单身女人,需要个人生活。”

贺云舒不想和他说话,转身往小区绿道走。

贺云舒开道,“他们会怕威严,但是和朋友亲密无间。”

二十四字,字字烫金。

贺云舒顿了一下,轻声道,“谢谢妈。”

她用力戳她的腿,只怕青了好大一片。

她吃惊,“为什么?”

她便等着,等看到了人,夸奖道,“真是帅气的小伙子。”

她喝光了一听,摇摇空荡荡的铁皮罐,打了个酒嗝后道,“不要你假好心,我直接辞职就是。”

“问题不大?”母亲心里有隐约的怒火在串,“你自己和方洲谈的?就完全不跟咱们商量?那方家爹妈回来,不翻天啊?你一个人怎么对付?”

“孩子呢?”简东问到了关键。

方洲越听脸越黑,她这是把他当什么人了?到后面,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贺云舒,你欠操——”

火光将她的脸照得绯红,她眼中却有两朵火苗在疯狂跳跃。

赵舍解释道,“这里的两份资料,一份是上次剩下的一半,我提前给你表达诚意;另外一份是从简东那里搞到的,这次过年我跟他套了好久的话才套出来。一个私募基金的项目,方洲投钱,从简东那里过帐,十个月后收。钱款清了之后,才会打入方洲的账户。”

贺云舒梳头,穿衣裳,慢悠悠下楼。

贺云舒盯着他看,手非往下。

方洲不求妻子能干到顶起一片天,但若将来有波折,起码不会慌得手足无措,频出昏招。她只要好好地照顾老人和孩子,将家稳下来,其它事情他自会搞定。

后来,他被看得习惯了,就无视。

“我要和他相亲,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搞到手。”

她问,“你既兑现了承诺,现在该我了。你这么紧急叫我出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真心还有些不想挣扎,甚至自暴自弃起来——以前不吃是心里障碍,也不知道他的本事还可以。现在既已经吃开了,而且他的能力也远超她的认识,不如就继续?毕竟离婚后要再遇到方洲这样上等肉的机会,少,不如现在吃够本?

方洲几乎百分百肯定,“是不是在外面打电话?”

贺母听见响动,早乐开花一样出来,抱着娃们儿啊肉的。

“告诉你有什么用?”

她想当没看见,但他看见她了,直接奔入口来。

赵舍,犯了忌讳。

他猛然起身,铁青着脸看贺云舒,太阳穴的血管几乎爆起,两眼瞪出些微红血丝。

一切以工作为重。

“认识?”母亲好奇问,“什么时候呢?怎么没听云舒说过?”

“是。”她肯定地点头,“就是不知道什么男人有这个福气。”

她有点窘迫,伸手撩起耳边的散发,道,“你站开一些,我有话说。”

方洲皱眉,“需要进出的门卡才能动电梯。”

谈不上臭,但也不能算好闻。

“找什么?”她问。

赵舍摊手,“虽然很为难,但也只有说。要是老总知道了生气,你得帮我说几句好话。”

贺云舒惊了一下,退开一步。

她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在手够不到的地方,重新调整姿势看着他,里面全都是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