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来往,只谈小孩,十分顺畅。

大姐就笑着点头,“对。比如咱们云舒,不也进豪门了?”

顺道将那把碍眼的桃花拎起来,丢楼下的垃圾桶了。

幸好方洲也跟来,站在卧房门口喊,“方熙,方琛,该洗手准备吃饭了。”

“你还好吧?”他问。

听话的小家伙,果然又去叫长辈。

方洲道,“钱的分配我没意见,考虑到后面陆续有进帐,还可以提前补一些给你。孩子这边,监护权是我的,但也不想太生硬地让他们和你做感情分割。我提议一个过渡期,这期间希望你、我和孩子们能住一起。”

人热情地来,安静地走,跟往日完全不同。

方涵挂了电话,抱着自家的小男朋友亲亲热热睡了。

简东无语了,但考虑到老板损失一大笔钱财肯定不痛快,安慰道,“对咱们来说,越快完成才越划算。不然拖到后面,又有陆续的进帐,岂不要重新分配?”

贺云舒就冲她笑,“也是暂住,也是搬家。”

也是因此,简东认为老板要在离婚里维持体面,由他这狗腿子来负责捞回损失。

“你今天故意用赵舍引我出来?”他问。

她偏头看他一眼,神色冷峻又沉着,显得十分笃定。

贺云舒眼睛眯了眯,没吭声。

外面天已经有点黑了,雾沉沉的不见光,院子里却灯火透亮。

方洲忍不住骂了脏话,还骂出声了。

方太太却开心了,“下次约会什么时候呢?”

贺云舒切了一声,正好电梯门开,她提前出去。

然爱情的滋味酸酸甜甜的,都不如惦记方洲的那点心思强烈——毕竟,方洲是从精神上给她开荤的男人。

贺云舒可不能给她反悔的机会,一把将纸拿过去,只几眼,就笑出了声音。

她不信,表情上就带出来了,恨得方洲压痒,咬着她肩膀就要开始干。

方洲站在客厅的窗户边,看着另一头厨房阳台上接电话的贺云舒问,“赵舍在你旁边?那你走开些,我问你个事。”

贺云舒没想过关浩会在,车道上远远看见他立在篱笆边的影子,忍不住看了方洲一眼。

贺云舒顿了一下,拖着箱子去地库。

贺云舒沉默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视线毫无躲闪。她内心倒有些潮涌,多好的现成送上门的助攻武器啊,用这玩意绝逼能将整个方家轰得一败涂地,不离也必须要离了。奈何此人目的不明确,自己又有两个娃要顾忌,还真有点不好下手。

简东口苦,不知说什么好。为人下属,左膀右臂,既要将工作做好,也要在老板的私人生活里自如进出,做到既能帮上忙但又绝对不牵扯进去的程度。

一个心脏被钢筋水泥包裹的雄性动物,哪里能体会到别人的用心?

她抓卡进房间,开了空调温暖自己,然后叫客房服务。

她出声,一行人都来看她。

“妈,方洲那边都安排好了。”贺云舒拿着手机对方太太道,“到时候赵秘书会让花店送花篮和横幅,也定了几桌酒席,给总经办的人和我们自家这些。”

仿佛下午时候迫不及待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贺云舒听方涵讲过无数次这番伟业,说幸好当时将结婚的嫁妆投进来帮忙,才有后半辈子的好日子过。

就当是昨天那顿午饭的回礼。

她拍着手心和手背,“都是肉啊,不让人笑?”

车到金融中心,老秦小心地靠边,方洲开门下车。

话说到这份上,不帮忙也不对了。她点头,道,“你尽快。”

不对,太整齐了。那时候的方洲也是寸儿头,却没有加任何不自然的东西。就那样散着,朝天刺着,既难缠又张扬,不如现在的服帖。

赵舍:老板翘班,破天荒头一回。我觉得肯定是因为女人,你以为呢?

那是更不可能的事,公婆不可能将俩孙子都给出来的,更不用说方洲。

方太太更进一步,抬头看着他,“从小到大,你都没让我和你爸操心过,我们对你也很放心。不过,两口子的事,外人确实也难管。你和云舒若真有矛盾,也别遮掩着。我昨晚上仔细想了想,她是不是想单独搬出去住?”

“你没必要因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将全部推翻。”方洲忍耐着道,“我也许有说错话,但事实很清楚。你脑子里想的一切,什么出轨之类的事,都没有。”

如此说来,方洲其实也不是很富裕。

贺云舒看也没看他一眼,去隔壁的衣帽间抱了地垫和床单来,铺了一张床来。她指指地铺,再指指旁边的卧室,道,“你选吧,睡这里还是睡里面?”

方洲盯着她看,认真找茬的吧?

崔阿姨娘家有个侄儿,最近来平城任职,干的也是物流和什么互联网之类的生意。她不懂高科技,不知其中有什么关窍。不过,方家物流生意做得广,方洲好像也在干物联网,有机会可以见见。

吃完饭,保姆抱孩子们上楼喂药,贺云舒紧跟着去了。

贺云舒刚要坐下同大家分享,赵秘书打了电话来。

她去收拾要吃的药和洗澡需要的换洗衣物,事情细小又琐碎,等全部忙完,厨房已经单独送了小孩的饭菜来。

那抖动的页面稍微往下垂,露出四个黑体粗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