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的小家伙,果然又去叫长辈。

贺云舒自然知道,还是没接腔。

人热情地来,安静地走,跟往日完全不同。

“听你这意思,真是你那边出问题了?”

简东无语了,但考虑到老板损失一大笔钱财肯定不痛快,安慰道,“对咱们来说,越快完成才越划算。不然拖到后面,又有陆续的进帐,岂不要重新分配?”

母亲预感很不好,点着一二三四五个箱子问,“一段时间?这么多箱子?方洲呢?”

也是因此,简东认为老板要在离婚里维持体面,由他这狗腿子来负责捞回损失。

贺云舒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说得对,我是以己度人了。”

她偏头看他一眼,神色冷峻又沉着,显得十分笃定。

看来,是把风险想清楚了。

外面天已经有点黑了,雾沉沉的不见光,院子里却灯火透亮。

两个人都不说话,但较劲的意思很明显。

方太太却开心了,“下次约会什么时候呢?”

“不要敷衍我。”贺云舒不让他拉,“方洲,从结婚到现在,我有对你提过任何要求吗?”

然爱情的滋味酸酸甜甜的,都不如惦记方洲的那点心思强烈——毕竟,方洲是从精神上给她开荤的男人。

甚至后来电话来往,隐有锋芒相对。

她不信,表情上就带出来了,恨得方洲压痒,咬着她肩膀就要开始干。

又换了贺云舒的号码拨打,这一次果然‘嘟嘟’的占线中。

贺云舒没想过关浩会在,车道上远远看见他立在篱笆边的影子,忍不住看了方洲一眼。

方太太从厨房出来,“你妈昨天也在说,让你们早点过去,她好准备。”

贺云舒沉默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视线毫无躲闪。她内心倒有些潮涌,多好的现成送上门的助攻武器啊,用这玩意绝逼能将整个方家轰得一败涂地,不离也必须要离了。奈何此人目的不明确,自己又有两个娃要顾忌,还真有点不好下手。

方洲和简东感情不同,虽然亲密度不如亲人朋友,但并肩工作多年,各种丢脸和恶行恶状都互相了解,也就不怕提起婚姻中的尴尬事。他道,“我现在对她有一些怀疑,做不到百分百信任,所以想将她的职位进行调整。你觉得调去哪里比较好?”

一个心脏被钢筋水泥包裹的雄性动物,哪里能体会到别人的用心?

母亲倒吸一口凉气,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出声,一行人都来看她。

可现实越是这样,方太太越别扭。毕竟她亲自包办大儿子的婚姻跟小儿子的自主恋爱比起来,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仿佛下午时候迫不及待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他收了手机,看着一言不发的她,道,“方骏从小身体不好,所以妈特别操心他。他和苏小鼎的事,都是自己处理,妈纯粹是多事。”

就当是昨天那顿午饭的回礼。

“你又跑出去好几天,忙的都是什么事?就不能正正经经抽两三天出来,专门陪陪她?”方太太道,“我也不是帮她,就是家里有个人生气,气氛就不好。我老了,你爸精力也不好,这样气氛,日子可不好过。”

车到金融中心,老秦小心地靠边,方洲开门下车。

关浩从旁边走过来,有点儿急匆匆道,“抱歉,贺小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不对,太整齐了。那时候的方洲也是寸儿头,却没有加任何不自然的东西。就那样散着,朝天刺着,既难缠又张扬,不如现在的服帖。

方洲以为自己听错了,将手机拿开,确认了一番来电号码。号码没错,确实是贺云舒的。

那是更不可能的事,公婆不可能将俩孙子都给出来的,更不用说方洲。

方洲站定,“妈,什么事?”

“你没必要因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将全部推翻。”方洲忍耐着道,“我也许有说错话,但事实很清楚。你脑子里想的一切,什么出轨之类的事,都没有。”

方家的钱,不是方洲的钱。方洲的钱,则是从方家来。

贺云舒看也没看他一眼,去隔壁的衣帽间抱了地垫和床单来,铺了一张床来。她指指地铺,再指指旁边的卧室,道,“你选吧,睡这里还是睡里面?”

母亲想骂她不懂事,但怕被听见,只好憋肚子里。

崔阿姨娘家有个侄儿,最近来平城任职,干的也是物流和什么互联网之类的生意。她不懂高科技,不知其中有什么关窍。不过,方家物流生意做得广,方洲好像也在干物联网,有机会可以见见。

晚餐的气氛非常愉快,特别是有方洲很刻意地带着小熙和小琛吃饭。方太太一脸宽慰地看着他,道,“你呀,就该把工作分派给下面的人,多抽点时间陪陪孩子。一个周多回来吃几次晚饭,小熙就更乖一些。这人呐,血缘虽然改不了,但感情却是处出来的。”

贺云舒刚要坐下同大家分享,赵秘书打了电话来。

方洲难得有情绪波动,冤枉道,“你说的什么鬼话?谁有功夫记每天穿的衣服?你当时发现,怎么就不说?”

那抖动的页面稍微往下垂,露出四个黑体粗字来。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贺云舒点头,正有此意。

8、女主和男主离婚后,也拒绝了上司几次后,后提出苛刻不婚不生要求,上司觉得自己能满足且已调职。女主终于接受了上司开始谈恋爱,并且有进一步探索身体奥秘,介意这个的,不要进;

方洲立在楼梯气窗边,想抽烟而又没抽。

他看着电梯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估摸着该是贺云舒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