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舒一抬头,两眼灼灼地看着他。

于是,他再睡不着,起床开车,走一趟龙山。

方涵没听到答案,居然少有冷静了,道,“我不是去捣乱,就观察一下。”

“和庄勤对接得差不多了,几个大的条款都互相确认了,问题不大。本来以为她们会坚持一个孩子的监护权来要挟经济上更多的分配,但后面再三磨也磨下来了。她们的底线大概就是经济一分为二,孩子的监护权留给方家,但是要求每个周相处两天,以及每年寒暑假一个月的共同生活。方总,我这边就加紧办着——”

贺云舒将箱子全挪一楼的房间去,连着上次带回来的东西一起,开始分类塞衣帽间。

她是他的太太,不是仇人,不是对手,不是贼,更不是——

贺云舒盯着她背影看,后面却传来方洲敲打车门的声音。

方洲顾不得说话,捏着手机往书房里面冲,却见房间中间摆了一个敞口的瓷盆,里面各种纸片烧出橘红色的火焰。

赵舍毫不犹豫地摇头,“他年前没动我位置,应该是我想太多,惊弓之鸟了。我在老家仔细考虑了很久,不需要你帮我靠近他了,全部换成钱。所以,你刚说的那些数目不够。”

她不禁有些恼火起来,但还是憋着不动。

贺云舒侧躺在床上,下巴勾着问,“方洲,要不要睡觉了?”

第一面的印象就非常好。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清如一泓泉水。她微微仰起头,下巴尖尖的,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她对庄勤说,“你那个理论没对,人家方洲好几年都没换女朋友。”

本以为还要鏖战一段时间,没想到赵舍溃败得这样快。

他道,“那你以前说不是什么意思?我信你,以为不就是不,结果呢?”

简东焦心,想劝劝,不料方洲那边却拨了电话过来。

男子听见他的呼声,转头来看,锐利的眼中带了相当多的不赞同。

方老先生道,“去的吧,今天没什么事了。”

贺云舒走出酒店,找到自己的车。她按开车锁,拉开车门。

他斟酌言语,问道,“她是办错什么事了吗?”

贺云舒冷了脸,“所以,你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对吧?你确确实实有在考虑不要给别人带去麻烦,却没分出哪怕一点心来想怎么安抚妻子,让我放心。因为确实没必要,你他妈就没把我当个有感情的人看。”

母亲则骂道,“本来今天要吃好的,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了。”

泊车的服务员安排好停车位后,四门打开,下来四个人。

方骏爱苏小鼎,不管她好不好,都愿意将自己一切都给她;可贺云舒呢,至今连全部的夫妻共同财产都没摸清楚。

方洲走近她,屈身平齐她的眼睛,“我都可以,只看你的需要。”

办公楼是方家资产。

“是的。”

“你那头好生说,我这边也多哄哄她。”方太太又咕哝了一句,“没进门的都能挣着那些钱,这进门好几年的一分没有也不像话——”

赵舍还要再问,简东丢了一个眼神给她,她闭嘴。

他将行李箱放她脚边,“我要去旁边取个寄存的东西,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箱子?”

方洲从善如流,扣子扣到倒数第三颗,还刻意地往下拉了拉。他问,“是这样?”

衣冠楚楚,冠盖如云,灯火辉煌而堂皇,来往俱无白丁。

贺云舒听得面无表情,干脆将车弄路边的临时停车位固定好,自己下车逛街边的小超市。

他想了想,摇头,暂时是没事的。

方老先生无奈,但终究也好奇,跟着贴上去。

方洲给了她一张生活费卡,“父母年纪大,不能操劳。我去公司是分忧,也是自己喜欢干这份工。工资我会分两份,一份我日常耗费,一份按月转给你。你和岳父母有什么花费,用这卡里出,如果不够就再问我,别去找爸妈。”

方洲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后,去厨房拿冰水喝。做饭的阿姨闻见酒味,连忙问他要不要醒酒汤。他点头说要,但其实低温已经让他稍微清醒一些。他摇摇晃晃上楼,刚到三楼楼梯,就听见一阵重物撞击的声音。

贺云舒端菜出去,方洲顺势坐上饭桌。她看他一眼,坐对面去,道,“你当自己是客?”

“太谢谢阿姨了。”

小琛不甘示弱,“我也乖。”

贺云舒刚看完,老方太太的语音来。她道,“云舒啊,孩子们每天都很想你。我现在带他们去医院,你早点下班陪他们玩一会儿。”

贺云舒看他一眼,“你好好想,想清楚再说吧。”

贺云舒将手中的纸递过去,“你看看这个。”

贺云舒跟完寿宴前一半流程,家中保姆来电话,两个孩子闹起来了。

“她一向心直口快,我从不放在心上。”她见他没兴趣看,将手机揣回衣兜,“你找不着她头上。”

10、女主和男配最终因为外力和内因分手了,介意这个的不要进;

不过,她还是对着她叹气,道,“你搬家自己安排吧,我和你爸得去方家走一趟。”

无论怎么样,还是要见个面的。

离婚不是仇人,为了两个孩子也要和平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