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哑着嗓子,“不用,衣服给我就成。你去楼下餐厅,和他们俩一起等着。”

关浩读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你休息。”

他伸手去解马甲扣子,露出一点隐秘的腰线。

“方洲?”贺云舒的声音,少有的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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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看文愉快。

方太太准备和他聊一聊自己的烦恼,结果却见给宝贝孙子守夜的保姆下来。她起身问,“娃们醒了?要什么?”

爱一个人需得有勇士屠龙的心,方才能破开重重的险关。

贺云舒感谢这一顿酒,起码令方洲稍露了破绽。

因此,他能理解丈母娘脸上的诧异。

崔阿姨冲她使眼色,将人强行拉上车。

她扭开头不理。

不过,他不会善罢甘休,只不知道接下来的手段。

她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去衣帽间翻找。

两个娃已经分别被挪去各自的房间,睡得安好。

他道,“我认为家庭应该有分工合作,譬如说一方主外,一方主内,互相支撑又互不干涉。我希望能将家中事务,包括长辈、亲戚和子女,全权交给妻子负责——”

所以,也只是为了例行公事地交待一个缺席三天的敷衍理由。

六年后,他面对的却是一纸离婚协议。

“你又跑出去好几天,忙的都是什么事?就不能正正经经抽两三天出来,专门陪陪她?”方太太道,“我也不是帮她,就是家里有个人生气,气氛就不好。我老了,你爸精力也不好,这样气氛,日子可不好过。”

“我懂。”

“你那头好生说,我这边也多哄哄她。”方太太又咕哝了一句,“没进门的都能挣着那些钱,这进门好几年的一分没有也不像话——”

方洲听得好笑,“妈,你说的都是什么?”

“就不是了?”方太太这才跟受刺激了一样,“老二打电话来说那边元旦开业,让我和你爸去吃酒席。有什么好吃的?身体不好,还偏去帮人抢什么招牌。好不容易开两个店,起的还是别人的名字。你说,都是什么事?云舒再是脾气好,等开业宴的时候往里头一坐,怎么处?你小姑姑那嘴巴又不饶人的,当着我还能笑话着问,怎么人没进门公司都帮忙开上了?那边给多少,这边小贺呢?你让我怎么说——”

她拍着手心和手背,“都是肉啊,不让人笑?”

方洲道,“没你说的夸张。老二定股份的时候,都分清楚了。他名下的就是他自己的,苏小鼎只有几个点,当是老十八盘菜谱入股的。我这边也有十几个点,怎么算归云舒的都比苏小鼎多,姑姑笑不着。”

这话一说,方太太的不开心没了。不过,她忍不住埋怨一句,“云舒往日最懂事,怎么突然拧起来了?”

方洲被她闹一通,钥匙的事暂且搁一边,复又上楼。

等到傍晚,贺云舒回家。她将包包丢旁边,转了一圈就来书房问,“方洲,你翻东西了?怎么到处都乱七八糟的?”

方洲手里执着厚厚的账单,看她一眼,道,“翻了,想找点东西。”

“找什么?”她问。

方洲反手放下账单,走近道,“想看看,这家里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贺云舒定定地看着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当晚,自然是书房的归书房,卧室的归卧室,有些东西也悄悄挪了位。

次日,方洲去公司,简东和赵秘书汇报工作。

简东连夜做了一个报告,关于本次出差的成果,对项目进行了初步分析。

赵秘书则将本次的行程,各路名片和联络人造册,又整理了人物关系。

最后,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声,方总的东西都放在隔壁的休息室。

方洲对行李不是太在意,工作会却马上展开。他叫赵秘书准备会议室,召集人手开会。

上午将通知发下去,下午陆续有各处的人赶着来。

会议室刚坐满一半,贺云舒的电话却来了。

方洲见鬼了一样盯着手机上属于她的名字,不会是现在吧?又玩突然袭击?

然而铃声却如催命一般,响得没停。

他咬咬牙,接通。

“方洲。”贺云舒叫着他的名字。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道,“云舒,有什么事?”

贺云舒拿着手机,仰望前方的玻璃幕墙,道,“我现在在公司楼下,你能下来吗?”

“现在?”

“对。”

“不可以推辞吗?”

贺云舒笑了,道,“怎么办呢?你的分,要被扣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