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的好孙子。”国公爷笑呵呵的把小孙子抱在了怀里,才感觉这个荒谬的世界真实了些。

“此事母亲还不知道,雅芙,我想与你商量,我想去边关……今日朝上三皇子已经向皇上举荐了我。”

陈如芸照例蹲在家中闭门思过,正闷的发慌,秦罗依亲自找上门来了。

她嫌弃的拍开了他的手,听话的和他一起守在那个洞口,忐忑的听着对面的动静。

江雅芙悄悄观察他的神色,“我挺好的,无非就是平日那些事。对了,今天春杏说在府里看到江家的小厮思明了,奇怪了,他来府上怎么不来找我?”

“肯定不会的,你看小初一就知道了,出生的日子没有任何变动,连时辰都是一模一样……喂!谁要和你说这个了?我不是叫你离我远一些吗?怎么又凑的这么近?”

江雅芙被他的黏牙劲儿给弄烦了,嗔道,“苦死了,不然你也尝尝!”

张二小声解释,“其实也别说的那么难听,罗仙草一般用在男女助兴的药里,据说效果不错。”

等这批人过去后,才过来两个家世稍低、不紧不慢的公子,二人见平日高高在上的大美人落了单,齐齐翻身下马,殷勤的问道,“许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扭伤脚了?我们送你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

许贵妃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那怎么会一样呢?皇上最近喜欢看些风物地理类的书,命人四处收集,听说有一本名叫《九州物话》的书很有意思,可派人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可巧不巧,昨儿个刚有些眉目,听说是被禇大人专程买来送给时少夫人了,你们还真是感情要好的师兄妹呢,着实令人羡慕啊~”

时沛半死不活的心一下子就活了,憋在心里的话脱口就说出来了,“我不该拿乔,其实我和你生气不是因为那几封信,我是因为你不信任我。以前偷拿你的帕子和书是因为你在别的男人身上用心,我心里不舒服。但那块玉佩我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不会偷拿它,你对我怎么会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我想是我以前做的不够好,你才会这样的。你摔的那一下也太狠了,我小时候的宝贝都在那盒子里,都叫你给摔烂了……”

往事依依,江雅芙突然很想大哭一场,两世,她才意外的得知了真相,禇羲心里的人是自己。

时沛脸色漆黑,把小初一举了起来,微微颤抖的交给江雅芙,“快把他拿走!他拉了我一身!”

国公夫人假装没看见儿子的眼泪,去灶房那边看情况去了,把这方空间单独留给他。。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咱们可一直没什么交情吧?”

时沛正色,刚好他也不想和他废话,“我今天不是来找茬儿的,确有几句良言想要送给你,至于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没人强求。”

她坐在他身旁,伸出小手牵住他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哥哥,我一生下来娘就不在了,你看我都不哭。孙妈妈说要是总哭的话娘在天上会心疼的,很疼很疼哦。”

江雅芙的牙根直痒痒,不情不愿的微微探身,把两只手握成拳头在他腿上漫不经心的捶着。

他刚一跨进屋门,就叫到,“雅芙!我回来了,我给了你带了……”

她整天吹毛求疵,脾气见涨,甚至还敢打他!但其实……也挺好的……

“福安楼的烧鹅是挺好吃的哈,我今天再叫人买一只回来,不,买两只,让母亲也尝尝。还是直接买三只吧,给岳父也送去一只,嫂子说不定也能吃几口。”

江雅芙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孩子气了,不符合她一贯的作风。只是室内的黑暗,突来的旖旎氛围让她不由的矫情起来,想要鼓起勇气迈出一步。

“你把原来那两本还回去吧,我亲手写封书信,你到江家交给禇羲,别的什么都不要说,这件事能办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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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一打开,不只是她,连身边的丫鬟们都跟着倒吸了一口气,好大的人参啊!难怪说这东西像人,这么大个儿的还真有几分人模样。

时沛嘴角上弯,“告诉你也行,但你要先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来见禇羲的?”

于是他非常不真心的说了句,“那就多谢娘子了。”

“你觉得这件事是谁传出去的?”

“姐姐真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叶知知双眼蓄泪。

这干果挺好吃的,时沛又伸手抓了一把,“那边的情况不严重,用不着我出山。”

见时沛眉头越皱越紧,像是想不通什么。

江雅芙心说,那可不,她和他生活了二十年才发现这个秘密呢。

确定小初一的确是来了,他也高兴,可昨晚那场阴影不是那么好散的。他认定江雅芙是故意的,而且更恶劣的是她之后所说的话,动不动就把和离挂在嘴上,她真的很盼望和离是不是?

“你到底是谁?江雅芙被你弄哪去了?”

“你居然会凫水?什么时候学会的?”

大家七嘴八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人家夫君好像在此啊!时沛呢?

都弄好之后她就带着尺素乘车赴宴去了,今天大嫂应该也会去,到时候她们姑嫂两个人在一起不至于落单。至于其余的夫人们,她并没有打算与谁特别交好,都是些早晚要成老狐狸的小狐狸,就算有本性纯良温和的,也像她似的,身后牵扯的势力错综复杂。

江中天把他扶了起来,“好好,快起来吧,见到你们我比什么都高兴。女婿,老夫给你们引荐下,这是我的关门弟子禇羲。禇羲,这是雅芙的夫婿,镇国公世子时沛,你们将来要守望相助,相互扶持啊。”

老夫人在成亲的第二天就把治家权交给她了,她做惯了这些事,也算得心应手。在脑子里把京城主要来往的人家全部过了一遍,特别是那些此时还没死的比较重要的人物,以免在礼数上给漏了,还有那些将来要作死的人家,一律在心里打上了拒绝往来的红叉。

江雅芙现在外表虽是个小姑娘,但内心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妇人,她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想从他嘴里听到不同的答案罢了。

一直以为,他对自己也是满意的,两人之间虽然谈不上爱不爱,婚姻中却从未有过第三人。

江雅芙其实并非不相信他,只是这段时间又累又忧,好不容易见了他一面,想撒娇罢了。

“你那宅子有人知道吗?未免节外生枝,我的身份最好别让人知道了。”

“只有我的几个心腹知道。客栈太不安全,不能常住。”

“好,我都听你的。”江雅芙又问,“那运粮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我带来的只是一小部分,大头我没敢动。”

时沛把玩着她的柔胰,“此事交给我,你只要管好米铺的人,确保他们不出事就行了。我会让我的手下混到镖局中去,确保运送途中万无一失。”

“好,还有,我把咱们家的银子都花了,你不会怪我吧?”

时沛一愣,“你不会是把嫁妆也花了吧?”

“嗯,全都花了,连以后小初一娶媳妇的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