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她却发现幸福是永远不够的,她不想和他分开,哪怕一天。

江雅芙白天细细查问了奶娘,还有府内的其他人,特别是她之前特别叫人关注的那几个的钉子,均未发现什么异常。奶娘觉得自己很委屈,但现在乃多事之秋,她不敢拿小初一开玩笑,就毅然把奶娘给辞了。

洞口不大,并且位置甚是隐蔽,透过洞口只能看见对面影影绰绰的人影,别的什么都看不真切,但对面的声音却全部能够听的一清二楚,比刚才听的清楚多了。

时沛比平时回来的晚了些,小初一已经被奶娘抱去睡了。

江雅芙终于破涕为笑,“老不羞,行啦!一把年纪了尽作怪,还不嫌丢人。”

时沛这才终于把药碗交给了她,看她脸都抽成了一团,痛苦的把一碗药给喝光了。

秦罗依这回倒是聪明起来了,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好!她肯定是要用在禇羲身上。张二,你这里有没有解药?你快给我们讲讲这草是怎么用的?听人说什么要和艾草点在一起?”

在略过二人之间的空隙时,他用探出来的一只长臂,一把揽上了江雅芙的腰,以极大的力量把人卷进了自己的怀里,毫无停顿,马儿依旧像风一样奔驰,马尾甚至甩到了许展颜的身上。

秦罗依嗖的看向了叶知知,恨不得再抽她几下,她怎么能这么坏?那本书在江雅芙手里的事,自己守口如瓶,只可能是叶知知透漏给许展颜的,许展颜又告诉了许贵妃。

夜凉如水,他躺了一会儿,却丝毫没有睡意,索性就起身到院子里透透气。月光如水,他站在院中央,举头望月,也不知道她们母子睡着了没有。

少女时的她患得患失,不会开口向他表白。而他就算明白,也会装作不明白。

“明天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进屋睡了。这臭小子,你当他是三个孩子里最沉稳最不惹事的,其实他是脾气最倔的那个。你不是不大满意赵家那个小姑娘吗?其实我也不太满意,可偏偏这小子却看上了,不娶不行,那赵家丫头有什么好的?弱不禁风的,家里关系还那么乱……”

而小初一也仿佛懂事似的,没有折腾他娘太久,在江雅芙一声尖叫之后,降临到了世间。

不过可惜了,这回她遇到的对手是自己,若是能叫她顺顺当当的当上褚夫人,自己下辈子就给她当丫鬟!

时沛不打算像江雅芙那样和他说叶知知的品性,因为他知道那不是禇羲衡量的重点。

为什么他就是不听?他以前不是最听自己的话吗?她难道会害他不成?

只是他还没享受满十拳头,忽听江雅芙一声痛苦的呻|吟,手也离开的他的腿,整个人抱着肚子大喘气。

第二天,时沛终于能回家了,但他并没有直接回去,稍稍向病假归来的同僚打听了一下,原来他家中就有几颗梅树,可以去他家折,没必要非跑到城外的庄子去。

张平远远的走过来,就瞧见自家少爷大冷天站的跟个木头桩子似的,脸上乐一下愁一下的,像个调色盘一样精彩。

早饭他自然是和她一起吃,二人都没有让人伺候吃东西的习惯,特别是二人都在的时候。丫鬟们退到门外,这也给了时沛没话找话的机会。

她没经历过,二十年都没做过的事,刚才却情不自禁的做了。

见他拿着张纸片沉思不语,张平和春杏都不敢做声,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少爷千万别发火。张平甚至已经想出了对策,万一少爷发起火来不可收拾,他就跑去找国公夫人劝架,另一边则让春杏赶快去江家把江老爷给请过来……

春杏郑重的点头,“奴婢知道了,您问吧。”

“把他带进来吧。”

“你不想说也行,反正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时沛说完就淡然的阔步向前。

“哦,那是该回,我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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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防万防,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还是发生了,不过却与他没什么关系。

时沛脸上一僵,“瞎说什么呢?”

时沛一头雾水,破东西?明明是对症的解药,怎么会是破东西呢?

“那谁知道呢。”江雅芙嘟囔着,共同过了半辈子,他若真是对她半点心意也无,那她还不如找根绳子吊死得了,活的未免也太失败了。可是,那心意估计也只有半点而已。

他当即仰天大笑三声,震的新兵蛋子们都跟着抖了三抖,“解散!老夫家中有喜,回家去了!”

时沛没想到自己竟把心里的话问出了口,一时窘迫的脸发红,只好拿丫鬟撒火,“春杏!你是白吃饭的?少爷在这里坐半天了,不知道拿碗筷上来?”

衣服虽然换了,但头发湿漉漉的很不舒服,江雅芙也是,脸上化的精致妆容皆被湖水洗去了,只剩狼狈。

大家拿着墨宝不约而同的上前把他包围住了,“时兄,你不看看?”

江雅芙听了说道,“妈妈也别说她,她还真说对了一句话,这可比成亲重要多了。”

“没印象了,见过禇兄。”

“不用管他,我已经习惯他心情不好了。”

沉默间,时沛也想了许多,拼杀半生,刚刚得以安度余生,谁知上天竟对他开了这样一个玩笑。不过他向来想的开,很快就接受了现状。

而刚刚还朝,且被大加封赏的主将镇国公的府上,此时却显得剑拔弩张。

偏她还要卖关子,“别着急,等你动身的时候就知道了。”

见她神神秘秘的,她就不再深问了,自己的这个婆婆做事还是靠谱的。

江雅芙也像时沛一样,是趁夜走的。她用布条将胸口绑紧,换上男装,最后亲了下熟睡的小初一,在全家人的祝福下乘上一辆灰扑扑的马车缓缓离开了国公府。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街上只有零星的人在活动,江雅芙内心一片平静,她人还没离开京城,心却早已经飞离了这里。米铺的几个伙计都是精挑细选的绝对可靠之人,两辆马车轻车从简,出了城门便一往直前。

到了城门口,天已微微发亮,城门刚刚打开,江雅芙她们出了城不久,就在必经之路上被一辆马车给拦住了。

赶车的是一胖一瘦两个汉子,从车内跳下一个长着两撇胡子的流里流气的公子。

他从车上下来,走到了来人车驾前,对里面之人说道,“表哥!出远门这么好玩儿的事居然不带上表弟我?你可太不够意思了啊!”

江雅芙在车内一听就乐了,急忙拉开车门,“茹云?怎么是你?快点上来!”

陈如芸让张三和李四一车,她则跳上了江雅芙的马车,“姨母到我家找我,我才知道这事。你胆子可真大,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也是没办法,快说说,你爹娘怎么肯让你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