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宝贝,听话,别乱动。”

“阿黛尔,别闹。”

“如果能让阿黛尔回来,我愿意。”

他想,他的妹妹,他的阿黛尔真的,好乖好好骗的啊。他说什么就信什么,从来都不怀疑,你看,只要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倾其所有地,双手捧到他面前呢。

她想嫁给他,一直一直陪着他;想在他怀里被金色的阳光叫醒,一睁眼就能看见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他的眼睛也真的好好看呢,折光的色彩就像是熔融的琥珀。

“那就好,我也安心了。”

阿黛尔想着,泪流满面。

他的表情难过而自责,难过得,不知所措。

那是,她的母皇,馥兰·阿特斯兰陛下。

他苦恼地揉了揉眉心。

连带着,那四个陈旧的血洞都开始生出肉芽合拢,眨眼之间,他全身上下竟顿然间完好无缺,苍白和黑的诡谲交错像是炫美却叵测的,图腾。

那个被狠狠剥开,直接展示于众的心脏,在一泵一泵地,流淌着肮脏黑色的血液,像哗众取宠的小丑,满脸的油彩流下的泪,那些痛苦和扭曲,都绝望得,那么苍白和可笑。

公爵冰蓝色的眼睛,直接在这一刻,危险地眯了起来,像两片尖窄锋厉的刀叶。他清冷的声音依旧慢条斯理,却骤然下沉了许多。

好难过。

是因为,这个让他有凝重和压迫感的,魔法阵的缘故么。

“小公主,借您点血,别担心,不会太痛的。”

“你是谁?”

还可以光明正大地牵着西瑞斯的手,走在一起。

娶她。

“继续,宝贝阿黛尔,整个吃下去,你很喜欢的。”

他以双手抚入她的耳后,想把她的脸抬起来,她不肯让他看,跪在床间别扭地挣扎着抱紧他,往他怀里更深处躲。

她含糊地嘟囔着,抱在他的劲腰间,心满意足地在他肩上蹭了蹭和他撒娇。

他的声线也是绷紧的,喘息紊乱而沉重,他在艰难而小心地,开疆辟土。

他知道她不会害怕,但是他不想在如此亲密的时候,展示给她看的,是自己如此丑陋样子。

所以,不是梦!

反正是梦境的话,他想疯一次。

就像是,突然崩坏的无数木偶,猝不及防地化作一蓬蓬四溅的黑血,支离破碎的一团团碎肉。

没有任何,她能派上用场的余地。

正是冬夜最稠浓的时候,地牢里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黑窄清冷金属框的狭窗正对着轮,血红的满月。

所以精灵的王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尊贵的女皇有了自己的哥哥,就不能再接受他了。

要怎么,去追逐一只嬛嬛婆娑的白蝶,将它纳入怀抱?

劲风吹拂着她顺滑月光一般的银色长发翩跹,她对他说:“西瑞斯,你要我教你射箭,那就听好这作为射手,所需要学的,最重要的,第一课。”

她掰着手指一一数想和他一起做的事情,数着数着,就直接压着男人修长的后颈将他压近自己,侧过脸直接在男人有些深邃,却依旧柔和得异常秀美的脸颊边亲了一口。

一霎,一个身形高挺,半裸着上身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他有着顺滑垂至腰间的黑色长发,年轻俊美无暇的面容,一双粲煥的金色眼眸,凝望着她的目光安静而专注。

“你是,我的妹妹,我的阿黛尔。”

可是,都没有人会完全因为她是她自己,因为她是独一无二的灵魂,而喜欢她呢。

创世神典说,魔族的标志是血眸,他们是人类的敌人,魔神的子民。

她引导着公主快步穿过长长的,铺着绣金线铃兰花纹红地毯的走廊,高傲的鞋跟闯闯声,裙摆和地毯细碎的摩擦声,都带着心急火燎的,急迫。

他的声音低落沙哑:

因为,压抑不住那些情,欲,渴望,像此刻毫无征兆沿着他白皙的皮肤蓦然滋生的,疯长的,黑色怪诞的花纹,优美而诡异地覆盖上了他的整个身体,如淬着剧毒的蛛网,藏匿着某种古老神,或者魔力量的图腾。

“西瑞斯,我不会离开你。”

———创世神典

“馥兰。”

许久,等少年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她才松开了他,专注地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定定平视着少年那双一泓半熔融的琥珀般眼眸。

雪终于停了。

————————不过一箭秒了大佬的感觉,还是好爽好爽丫!简直比顿悟了,找到了天材地宝还要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