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痛。

这句轻若叹息般的话化作最致命一击,狠狠敲碎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抵抗。

他的薄唇啜吮着她精致的耳垂,低沉的声音含糊不清,一边紧拢着她,隔着衣服恣意地,抚揉她玲珑袅娜的娇躯;另一手紧扣着她的手,带她抚上自己的身体,掠过精实的肩膀,让她感触自己肌理分明的胸膛。

他的薄唇正正碰在了,少女两片娇嫩的唇瓣上,猝不及防之下,两个人都愣住了,居然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动作没动。

“王!”

他遽然色变,安静而平和的金眸在这一霎猛地一冷,阴狠而暴虐嗜杀的迫力,猝然从他身上四下散开,冰寒森然的气息如潮如海地爆发,吞没了他周围的一切。

偶的文从来都是慢热的的看天,这篇尤其慢。

普遍的精灵族是和人族一样自然孕育来的,发色较浅,常见的是亚麻色或者金色,般绿眸体态轻盈,容貌秀美;精灵的皇族从生命之树的果实中诞生的,银发,纯金色的眼眸。负责教授阿黛尔的是阿米德亲王,半血皇族,亚麻色的头发,和西瑞斯一样的金眸,甚至,偏秀美的长相都有些像西瑞斯。

他狠狠用力推开了怀中尚在怔愣的女孩,粗鲁地将她推得重重摔了出去,厉声喝道。

男子的瞳孔在这一瞬因为这个脱口而出的回答,而骤然放大。

她时常想,也不知那群曾和她一起,迎接过破晓第一缕光明的,嫩黄色的雏鸟们,是不是张开了它们金蓝色,翎羽熠熠闪光的羽翼,勇敢地迎向了这方阴晴不定的万里苍穹,开始了它们星和月的征途呢?

小公主高举起的魔法长剑猛地扎进了,魔兽的尾巴处。

她直直落入了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里,抬眼时,就直迎上了一双璀璨熔融的金色眼眸。

这个世界可以很美好。

好想他。

人影的穿梭纷忙里,典礼用的点缀大厅的红和金色,天鹅绒的彩绸凌乱地堆得到处都是,各种繁复带着阿特斯兰家族郁金香花纹和象征皇室的玫瑰花纹的魔法装饰,有着零碎千奇百状的小部件,待组装地一片片散落在猩红色的地毯上,像迷路的星光。

她低低破碎的嘤咛像是花开的叹息,夜色深深的垂眸。

黑色鳞翼未覆盖到的角落,别着蓝宝石郁金香胸针的银氅逶地,然后有白色细纱的衣物落了下来,轻盈而飘逸的质地,像阳光下那些忧伤而温柔绽放的,轻漫的歌谣,被风吹落了一地安静的尘埃。

褪下兜帽,露出的是一张精巧美丽,眉间却带着郁郁的,年轻的脸庞。

壁炉上方,挂着女皇刚成年时的画像。银发灰蓝色眼眸的少女美丽得圣洁而纯粹,像是被主神亲吻祝福过的,神裔,画像有着温柔得几乎忧伤的目光,像湍急的河水经过狭窄的河床,冲起那些沉寂于暗无天日的河底的,砂砾轻柔地沉浮,复又沉积下来。

等放下手中最后一只卷轴之时,她眉宇间的疲态已经掩都掩饰不住,于是眯着那双漂亮的灰蓝色眼眸优雅地以手捂唇,打了个细微的呵欠。

他等待的,责备却没有来。

“等下!”

叶辰朝有个很奇怪的体质,以前他不管玩什么全息游戏,进入之后都会莫名其妙地成为反派boss。

所以,现在叶辰朝是当之无愧的新晋修真界男神,新一代命给你的妖孽。

他轻按压着太阳穴,起身去了浴室洗漱,调出了自己的控制面板。

“作我最珍贵的收藏品吧,孩子,你的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这么完美,鲜活的心脏,头颅,年轻纯净的灵魂,我会用最好的办法,把你的一切都用最美妙的方式,保存下来。”

他遇见的第二位女皇,是一只娇贵却勇敢的白蝶,越过沧海和雪原,飞入他的怀里,拥抱了他。

夕照悬然欲坠的红正在被黑暗点点蚀噬,温度在一点点消逝。银发赤裸的少女拥着白色床褥,在昏昧不明的光线里,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灰蓝色眼睛安静地垂着,不觉地,死死攥紧了手边的床单。

他一直都想离开的,已经很温柔地,耐住性子哄到她睡着了,才走了的。

稂密睫羽垂落下黯然的弧度,在余晖所剩无几的绯意中,两片斜斜的剪影像是被披着的一片暮色裁碎,吞没。

她本来,是以为会在他怀里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他,才敢放心地,睡着的啊。为什么,要离开她呢。

为什么,都没有人愿意要她,她身边直,都没有任何人呢。

为什么,明明都这么努力了,他还是走掉了呢。

早知道,就会一直一直抓着他,抓紧他,不会睡了的啊。

少女的表情失落而黯然,她以手背挡住了酸涩的眼睛,努力抑制住上涌的泪意。

她不想哭。

人人都在告诉她,不能哭,泪水除了昭示软弱以外,没有别的用处,什么都改变不了。

可自矜像是溃坏的堤,坍塌的墙,拦不住那些潮涌沄生的,委屈和悲伤。

颗安静晶莹的垂泪,顺着她的指缝划了下来,她想拭去,却慢了拍。

这颗剔透如珠的泪水,在空中滑落的轨迹倒影入最后晚霞的红,那些轻轻伤感的哀,像没在深湖中的初雪,轻浅的一片,甚至都激不起一丝粼粼的涟漪。

然后,更多的眼泪,接二连三地从脸颊边,指间潸然落了下来,少女咬着唇,克制住那些低声的呜咽,把脸埋入自己的双手中,一瞬精巧莹白的肩膀都在无声无息间,隐忍地轻轻颤抖。

即使她从来都是个废物;即使她是个,明明都已经那么努力,留给她的却从来都是无力,没有办法做什么,没有办法改变什么的存在;她也有,想要努力抓紧的,事物,想留住的,人的啊。

晚霞被夜色收敛起最后一抹红的时候,一声轻响间,门开了。

黑发的男子一手擎着铜烛台进门,另一手间托着一托盘的食物,带着温暖馥郁的香气,臂弯间还搭着女式的衣物,以手肘推开了门进来。

他已经换了衣服,穿着一件素净的白衬衣,垂着一头黑直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