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挣扎了几下,他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一把将她抱起。

“敦儿,额娘可全是为你着想。烟儿她已无法进宫选秀,你不娶烟儿那还能如何!你放心,宫里头追究下来你祖父、祖母肯定会为你求情,这罪名即使由你担当也不会很大的,到时候再找出那罪魁祸也不迟。”

不欲与他多做纠缠,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是不是二表哥让你过来的?”

岫烟却眼波静籁,水光粼粼的明眸里只有怨愤和嫌恶,心底清楚他每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闪耀着危险的光环,索性也懒得理他,撑着身子侧到里边思忖。

倒不是想继续训胤禟,而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看她神情坦然无比,真能让人生出种错觉,仿佛她问这个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她真懂圆房是甚意思?

“什么一闪就过去了?额娘又犯心悸了?”门外响起了一男声,素日性感懒散的嗓音里染上了急切的语气。

殊不知岫烟就是跟她学的,看晼晚震惊成这模样,岫烟瞪着清澈的无辜大眼,蛾眉弯弯蹙起,露出纠结的表情。

与太子妃比肩同来的大福晋见晼晚娇羞地依偎在太后怀里不作声,抿嘴一笑:“谁不喜欢八弟妹,昨儿个在额娘那敬茶,八弟可心疼了。”

这二公子,指的是岫烟已逝的大舅舅纳兰性德的次子富尔敦,生母为纳兰性德的原配卢氏,卢氏因生富尔敦时受寒难产而亡,跟岫烟额娘一样。纳兰性德有生之年亲自抚养富尔敦,逝世之际因他的继室官氏无所出,富尔敦就养在了官氏身边,岫烟则一直由爱新觉罗氏亲自抚养。

白梅经晼晚一夸,红霞瞬间飞染双颊。

晼晚又不能开口,不然就显得她不懂礼仪,简直是不着痕迹的给她下马威呐!

胤礽刚满周岁便被册立为皇太子,这是清朝历史上的第一次,亦是唯一的一次公开册立皇储。

惠妃说完就连续啜了三大口,将一杯茶尽数喝光才舍得放下盖碗。

晼晚神情淡泊恬静地走到康熙面前跪下,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晼晚紧贴身子的里衣都湿透了。

晼晚察觉后面几个小姑娘的动静,给白梅点了个赞,心想那雅静能让眼高于顶的雅霜对她服服帖帖,倒是个不容小觑的丫头!

柳嬷嬷半信半疑地看向晼晚,自家格格美成这副模样,怕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也把持不住吧,还是世上还真有同格格一般怪癖的人?

柳嬷嬷现在只求菩萨保佑,保佑今晚格格与爷亲近亲近,或许往后也就不排斥爷跟她近身接触了,打消原先的念头,跟爷和和美美地过日子,那些个玩意也就不能出来蹦达了。

至于胤禩本人,“胤禩聪慧无比,气度、言谈举止、品格风貌无不绝佳!”

再一个原因,便是即使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时代生活十五年了,晼晚还是不太习惯这儿。倒不是无法生活下去,每天被人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有什么不能生活的?只是那些观念,全然束缚著女子,晼晚与那些跟她年纪相仿的八旗闺秀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而且总会显得她有那么点儿格格不入。

另一爽朗潇洒的少年,约莫十六年纪,直拍著十四阿哥胤祯的肩膀,示意服了他!

说十三年或许太长,毕竟胤禩今年也不过二十一,四年却有的,胤禩于康熙三十七年便被封为贝勒,开衙建了府。

岫烟打娘胎出来后就爱洁,无论天气清爽还是燥热,每日必须要净身,不然她浑身难受。

肯定是这样!岫烟替自己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一双星眸紧闭,两扇长而微卷的睫毛静静地垂著,皓白小脸上有丝丝晕红,格外可人,胤禟忍不住想捏上一把,手落在半空中又停了下来,不知怎回事竟有些舍不得吵醒她,甚至心也软了一下,然后他就做了一个他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举动。

相比之下老大又更有可能!

当然不是真的咬,岫烟全身瘫软,嘴里也使不上力,不过假想著咬住他罢了,事实上岫烟是轻声细语道:“这位爷,妾身已是有夫之妇,还望爷放了妾身。平南文学网”

那日他介绍胡兄之时,只随口提了句其携妻同行,这次的目标却显然针对胡夫人。

岫烟凝视著疏影愉悦的倩影若有所思,疏影将手艺传授于云兮居的伙计们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打消了不少苏暮怀转手给九阿哥的念头。苏暮怀此刻肯定在左右摇摆,甚至他心中的天枰已倾向了自己这一边。

商人更是没地位。

胡明哲反而乐得苏暮怀直接,他便不必拐弯抹角,“苏兄客气,实不相瞒,祖父曾在此结缘,离去后多年未回此地,却一直有个心愿未了!明哲此来西宁便是希望能为祖父还愿。”

这男人怎么来了西宁?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么快就遇上了前辈子的大仇人。晓得他皇九子在西宁的势力不小,只是没料到他会这般屈尊降贵地亲自出马!莫非前世他是这个时候得到的云兮居?

小伙计吃力地拉著她,直呼唤著菩萨快显显灵!正巧岫烟奇怪疏影怎去了那般久,便使了清浅出来寻她,“疏影,这是怎么回事?”

寻思著原来格格眉眼间总带清冷,是那莫名的疏离之色。平南文学网从前阵子开始格格变得爱笑了,少了那份清冷愈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