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死这一辈子也算全毁了,官氏她也是选过秀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却说得那么轻巧!

第一次见面他就领略过了,这次更是让他舍不得放手了,这样的美人若成为自己的嫡福晋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女人而已,谅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何况还是一个找死的女人,待在西宁窃取商会消息也就罢了,还敢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胤禟唇角微微向上,带着自负与自傲。

岫烟知道晼晚当下无心八爷,前世他俩就好事多磨,这辈子想上把力,便继续打趣道:“我的八福晋,你现在可算前有狼后有虎,你就不怕八爷被抢走了?”

她的痛苦又岂能在晼晚面前掩饰过去,晼晚也不藏着掖着,问道:“额娘,你平日可否有心悸的症状?”

岫烟担心地想,以前她们没有这么快交好,是共同经历不少风风雨雨才造就了一段坚固的友谊,熟稔后晼晚才告诉自己,她对自己早有好感,但自己总是坐着一声不吭,就像一尊精雕细琢而成的玉人,令她只能远观而不敢亵渎,唯恐一不小心把给自己弄坏了!

晼晚正在慈宁宫中陪太后和太妃说话,把两人逗得眉开眼笑,太后乐得把她拥到怀里直唤乖孩子。

大舅舅三个儿子,除了二表哥,还有侧室颜氏所出的长子富格和没有名份又已故的沈宛出的三子富森。因同病相怜的缘故她从小就跟二表哥格外亲厚,甚至比那个难得见上一次的同胞哥哥还亲。

白梅满脸无奈,敲了白兰额头一记,解释道:“你这傻丫头,今早你没现雅霜对雅静服服帖帖吗?那雅静要真如表面一样守礼,怎么不提醒雅霜也守规矩一点?可见她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那雅霜显然不够聪明,搞不好就是被雅静挑唆来给福晋下拌子的!”

晼晚拿眼看向白梅,白梅迅上前来,接替了雅霜的工作。

可是,到现在为止还只给长辈们敬完茶,胤禩可还有一干兄弟等著她嘞。

可想而知,他们之间一定相处得十分融洽。

他整个人看上去远比四十九岁要年轻健旺,不知道的人可能觉得他才四十。

声音尖细尖细的,即使不看他的着装,一听便能得他的身份。

深知乳母担心什么,晼晚倏然收回先前羞涩的神态,一脸平静安慰柳嬷嬷道:“嬷嬷,您先别急,这没什么的。您好好想想,爷看起来怎么样?”

连晼晚都差点儿被怔住,略略转了转头不看他,旁边柳嬷嬷连忙提醒,“福晋,爷的醒酒茶熬好了。”

卫氏因家族获罪而牵连被贬辛者库,后意外被康熙宠幸,于康熙二十年便生了第八子胤禩。

那拉氏也拉著晼晚另一只玉手,先对太子妃微微一笑,再向晼晚一一介绍屋子里的女眷。

“那是应该的。”胤禟极其自然洒脱,已举起酒碗大喝了一口。

其实,皇子大婚也不一定非得娶嫡福晋,相反,正常情况下一般是先纳侧福晋。排在胤禩前头的兄长们,除大阿哥和四阿哥外,哪个不是侧福晋生了子嗣后才娶的嫡福晋?

清浅一脸担忧,忍不住劝道:“可是,格格将胡明哲一干人等留在了西宁,只余下梅昭昕,若不走官道,实在有些危险。”

苏暮怀刚迈进门,便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幽香,昨晚的果然是这位,真是个难得的美人,收敛心思道:“不知夫人邀暮怀过来所为何事?”

而胤禟也有著相似的想法,怀中美人儿幽韵撩人,他怎能睡得踏实?

胤禟再瞧向怀里美人儿,原本澄净的星眸此刻泛著淡雾般的迷离神韵,晶莹白皙的肌肤染上了红潮,淡粉菱唇更是鲜红欲滴。

妖冶之色涌上了胤禟的眸子,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了捏岫烟精致的下颌,果真是细润滑腻手感极佳,指尖余留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回味再三。

只是苏暮怀想不明白,九爷为何要如此?

岫烟放下手中的书卷,对上疏影熠熠生辉的大眼睛朝她摆了摆手,正色道:“你这丫头还不累?”

这云兮居最早是祖父创立的,当时祖父以胡绍睿之名在西宁游玩,因喜好美食缘故,便建了这云兮居。

巧妙地将先前之事一语带过,又化解了苏暮怀的疑虑。

“暮怀兄,我怎么觉得这点心不像云兮居原先的口味,美味多了呀!莫不是换了大厨?”听到这声称赞,岫烟在外附和,口味怎么可能差了去,疏影的手艺还真没挑剔之处。

疏影又不傻,一下子就瞧出了端倪。

清浅笑著用指戳了疏影的额,摇了摇头。

“九哥,你真要十四弟起兵?八嫂去了,八哥怕是不准!”他没有继续说下,凝视著眼前魔鬼般魅惑的面容,九哥一向比自己精明,他该是极清楚这后果。

虽传闻他们夫妻俩相敬如冰,可那九爷出了名是个爱美人的性子,以前总能听说他的风流韵事,怎么就不爱这样一个清灵的绝代佳人?

皇宫上的蓝天犹如一汪海水,白云懒洋洋地在上面飘悠,时不时在某处停留,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岫烟思绪慢慢地飘荡开去,美,何曾不是一种罪过。

岫烟正看到胤禛的侧脸,刺眼的阳光射了过来,映得他那半张冷峻的脸庞极其夺目。

谁曾想过这般清疏逸朗、泰然自若的人物最后居然会是那一位诛忠好杀、令人闻之变色的暴君雍正呢?

感觉到岫烟在打量他,胤禛转过头来盯着她湛湛有神的眸子,那双凝结了世间一切精华的明眸。

胤禛的眼神,像把利刃一样穿透人的心。

岫烟却不怕他锐利的审视,只佯装害羞地颔,以掩去唇边不经意露出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