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十人一队,搜索白府是否还有活人!”

搞什么?沐朝夕侧身看向白术,顿时一怔:

雨声越来越小了。

复杂的身世以及曲折的人生,她甚至有些冷血凉薄,她放弃了沐朝夕,从后门跑出去,将铜锁挂在门栓上,正要锁门,屋檐下大风裹着暴雨淋向她的颈脖。

没有了火墙的阻隔,他们就像蝗虫一样朝着厨房冲过来……

盾牌砸在正德帝的腰上,咔嚓一声脆响,尾椎骨断裂。

正德帝朝着白术的方向伸出惨白的双手,人在死亡的时候指甲会继续生长,他的指甲足足有三寸长,长到指甲尖端都开始打卷了!

白术暗暗叫糟了。

此时日已西沉,月上柳梢,天快黑了。

沐朝夕听完周小旗讲白术过去的“丰功伟绩”,顿时失魂落魄,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还和她有了不可描述的关系。

周小旗一听这个,吓得赶紧牵着马后退三步,连刚才虚伪客套的样子都懒得装了,说道:

白术见他还没走,便催促道:“我们之前约定过,只有一晚,到了明日,你我再无瓜噶。沐千户,请吧。”

竹塌太小了,她辗转反侧好几个睡姿,都会碰到他。

在做了七天七夜的水陆道场法事之后,才把死者从冰棺材里抬进木头棺材,准备下葬。

轻轻一勾,沐朝夕就折了腰。

白术施了一礼,婉言拒绝:“多谢陛下的信任,只是微臣已非麦家儿媳,与麦公公和离之后,微臣在外云游,习惯了闲云野鹤、当江湖郎中的生活,微臣想继续在民间磨砺医术。”

大明宫廷女官势力在五朝尚宫胡善围手里达到了巅峰,后来胡善围年迈,辞官养老,退出宫廷,失去了手腕强大的老大,女官势力由此衰落。

麦厂花冷冷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数到三,你不坐就算了。”

牛二:“十五了。”

混迹官场的第一技能不是为国国民,兴国□□,而是就学会要甩锅,推卸责任,随时准备好顶缸的人,把自己摘出来。

我咋就管不住我这手呢?

作者有话要说:龙体去那儿~

沐朝夕眼瞅着打不过,立刻打开监狱的门,乘着牛二还没恢复力气,藏在他身后,把刀就在他的脖子上,威胁劫狱的人,“你们要人还是要尸体?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他!”

感觉脚下的土地都震了三震,扬起灰尘一片。

“门神”寸步不让:“假印章我牛二见的多了,买个萝卜就能刻一个。”

村姑眼珠儿一转,“我们乡下地方,西瓜论个卖的,大的五文钱,小的三文钱。”

沐朝夕应下,待马蹄声远去,一旁亲兵说道:“陆大人,真要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人物去点炮仗啊?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咱们锦衣卫要被闹翻天的。”

这天是中元节,俗称鬼节,忌开市、动土、安床。易嫁娶、祭祀,还有沐浴。

这个反应正在白术的预料之中,她说道:“现在各位是不是觉得还是我的话比较令人信服?”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比起沐朝夕的雨夜惊魂,白术的痴情畸恋就没有那么惊世骇俗了。

怎么办?我居然觉得白术的话比较可信!

于是乎,麦厂花头上那顶无形的绿帽子颜色更深了呢。

麦厂花说道:“皇上,微臣看沐千户好像太累了,不如先请个大夫给他看看。”

沐朝夕一夜未睡砍丧尸,此刻双眼一轮黑眼圈,眼白布满红血丝,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好像是失心疯。

相比而言,白术看起来只是憔悴疲倦,精神倒是正常的。

沐朝夕连连摇头,说道:“我没疯,我的话句句属实,不信你们去数一数白府的残尸,都是没有头的。战场上的死人有千百种死法,为何白府的都是没有头的?”

嘉靖帝看向奶兄陆炳。

陆炳点点头,证实沐朝夕的说法。

事发之后,陆炳和麦厂花踏着月色赶到白府,城门小军官将一切都保持原样,一具具尸体要么没有头,要么头颅受到严重的创伤,一剑穿眼的那种,他们也觉得奇怪,就是打仗死状也不会如此惨烈,白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嘉靖帝十五岁登基,接受正德帝留下来的烂摊子,是有些魄力的,在纷乱如麻的线索和白术故意搅局中找到了事情的重点。

嘉靖帝指着龙头问道:“谁砍的?”

白术抢先说道:“是布衣刺客。”

反正都砍头的砍头,烧死的烧死,无人生还,正好栽赃。

白术在宫廷混了十年,甩锅之术炉火纯青。

到底是昨晚并肩战斗过的,沐朝夕有了默契,立刻明白白术的意思,连连点头说道:

“龙体复苏之后,见人就咬,咬死的人复活,也是见人就咬,当时场面极其混乱,我乘机拉着白司药跑到假山后面躲避,刺客们挥刀自卫,这群行尸走肉根本杀不死,直到误打误撞砍掉了龙头,发现龙头一断,龙体就立刻瘫软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