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记住龙体最后的容颜,白术跪俯于冰冷的石板路上,双手撑地,看着朝着她爬过来的龙体,喃喃说道:

白术说道:“请问你的乌鸦嘴是请过得道高僧开过光的吗?”

听着厨房前面旱魃们咚咚的撞门声,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多年行医经验,一个大胆的推测在脑海里形成。

话音刚落,乌云遮月,夜风蓦地停止了,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霎时地面如同白昼,闪电的强光刺激着旱魃抱头倒地嚎叫,叫声和三声炸雷和在一起。

沐朝夕抽出穿在无头尸上的长刀,跑去和白术会和,还没等他开口,白术就指着路中间爬行的正德帝,“砍掉他的头。”

领头人一跪,同伙皆跟着放下武器,跪下接驾。

两对蜡烛落地,熄灭。

北京套路深,我要回南京。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苟富贵,勿相忘。

沐朝夕慢腾腾走到房门口,手碰到门栓,拔出一半,停下了,回头,转身。

浴房的竹塌很小,是用来更换衣服用的,不是用来睡觉。

死者儿子是个大孝子,听到棺材里的动静,以为父亲死而复生,不顾做法道士们的阻拦,撬开了棺材板救父。

我是帮她,我是帮她,我是帮她,重要的话说三遍!

所以白术虽然辞官,但依然被人以官职相称呼,叫做“白司药”。

在大明宫廷,有两种官员,分别是女官和宦官。女官是通过宫廷内部考试选拔或者宫外考试招募进来的有学问的女子,宦官就是有官位品级的阉人。

白术不动。

沐朝夕有很有眼色紧跟着牛二出去,他晓得牛二嘴上没个把门的,问啥说啥,遂开始套话,“你是麦厂公的干儿子,麦厂公刚才又说慈母多败儿,那么你是白司药的——”

沐朝夕全都推到看守地宫的锦衣卫以及指挥使陆炳头上了。

陆炳找来找去,毫无可用线索,于是就想用反证法来澄清谣言,让嘉靖帝放心。听宫里的老人们说,正德皇帝左脚底板有七颗痣,呈北斗七星的样式排列,此乃从胎里带出的天子之相。

第5章公公偏头痛

沐朝夕挥刀,将□□从中间劈开。

“他中暑了。”白术半蹲,拨开他的眼皮,又拔出道姑髻上的筷子,强行掰开他的嘴,往里头灌水,喂了半壶水,从包袱里翻出一个药丸,用水化开,一点点的喂进去。

今天和一群贼打了一架,“门神”看谁都是贼。

“这位军爷。”村姑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我没有带西瓜刀——我们乡下地方,没那么多讲究,吃瓜用拳头、或者在石头上磕,掰成几块啃就是了。”

陆炳说道:“这就是皇上交代锦衣卫督办的御案,目前案件严格保密,不能让外头人知晓,你先去把嫌犯拘捕过来,到时我会亲自审问。你带二十个骑兵过去拿人。记住,不能告诉任何人。”

难怪哪吒在海里洗了个澡,龙王三太子敖丙就忍不住游上去揍他,就这渍泥,换谁都不能忍。

张佐就是嘉靖帝的父亲、兴王朱祐杬的大伴。在成化年间就跟着兴王,陪伴在这个不受宠的藩王身边,感情深厚。

兴王就藩安陆,张佐也跟着小主人一起去了兴王。

兴王短命,四十三岁就死了,死时托孤,将年仅十二岁的世子朱佑樘托付给张佐。

张佐是兴王的大伴。

那么按照辈分,兴王的儿子嘉靖帝就叫他老伴。张佐就像嘉靖帝的半个父亲。

宫里有四大太监,只有御马监的麦福是经历了成化、弘治、正德三朝的老太监,宫里的地头蛇。

其他三个,东厂厂公鲍忠、执掌御用监的黄锦和司礼监掌印太监张佐都是嘉靖帝从湖北安陆潜邸兴王府带来的旧人。

但这三个太监,只有司礼监掌印太监张佐被嘉靖帝尊称为“老伴”。

而张佐在成化朝内书堂读书时,现在执掌御马监的麦福就是他的同学,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所以大明嘉靖朝的官宦集团是以司礼监掌印太监张佐为首,御马监麦福,东厂鲍忠,御用监黄锦三足鼎立的格局。

老伴张佐屏退众人,和嘉靖帝说了昨晚白府惊魂,并拿出一个匣子,“东厂鲍忠和麦福、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此时都赶往白府封锁消息去了,这个匣子没有人敢打开看,请陛下亲自动手。”

谁都不傻,都不敢担当这个责任,匣子里红布包裹从白术打个死结开始,无人敢碰。

这不是龙头,这是个炸弹,谁碰谁死。

从左安门小军官、到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到东厂麦厂花麦穗、到东厂厂公鲍忠、一层层往上头甩锅,一直甩到司礼监掌印太监张佐这里,张佐是谨慎的人,他也不敢碰啊,直接呈给小皇帝。

嘉靖帝双手颤抖,打开匣子,几次解开红布死结都未遂,由于太过紧张,死结越来越紧,张佐递过一把剪刀。

嘉靖帝剪开红布,正好和堂兄正德帝苍蓝色的眼珠打了个照面。

是他,是他,就是他!

不管怎么样,死了总比活着好!

嘉靖帝心中大喜。

嘉靖帝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