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

他微眯眼睛,意味深长地说:“因为我爱你。”

“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可能是急性酒精中毒,具体病因还要进一步观察。”医生关上监护室的门,对江育阳说:“幸好你及时救了他,不然这么冷的天,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一桌客人准备离开了,一个男人上前结账,看见小赵帮忙收拾桌子,不由得夸了一句,“你家孩子挺懂事的。”

“她可没老公,这种破鞋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娶回家就是明摆着往头上戴绿帽子,玩玩就行,谁敢娶她?”

车子猛地刹停,虞纪远的话噎了回去。

她打了许多的字,可怎么也不敢发出去,纠结许久,只是应了他的邀约,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

他无奈地睁开眼睛,向赵易安道了声谢。

她极力安慰着自己,回到家,厨房忙碌的身影让她感到安心,克制住了慌乱的情绪,不过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阮红气定神闲地说:“你欠我的账还的差不多了,之前一直没给你好好地发过工资,从现在开始,每个月给你固定工资,你表现得好,还有提成。不过你的房租水电我可不管了,全靠你自己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虞紫硬着头皮向前迈了几步,透过围观人群的缝隙,一眼看到了草丛里被烧得焦黑的动物尸体。

“避孕药很伤身体。”男人不假思索地说。

他重新振作起来了。

江育阳没有在意,他的头不经意间碰到了客厅的一盏吊灯,吊灯摇晃,他马上扶住,灯突然灭了,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下来。

如果当年报仇后被判了死刑该有多好……那样就不会饱受折磨地活着了。

阮红不是本地人,叁十五岁,是个没有孩子的寡妇,一个人带着亡夫留下的钱来到这座城市生活,开了便利店谋生。不过店铺位置比较偏,附近又有多家超市便利店竞争,生意不好,交了租金水电,扣除进货的费用,利润微薄。

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赵易安的话。

光头男人觉得自讨没趣,沉默下来,不禁打量他。

虞紫感到失望、压抑。

缄默无言。

或许等她嫁出去了,自己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可她现在只是个孩子,离她嫁人还很远。

那个女学生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没必要在意。

因为姐姐不听话呀……

周淑惠压着哭腔,大声地吼:“那是因为她出生后,我没有过一天好日子,被丈夫抛弃,被娘家嫌弃,被别人指指点点,可她始终是我的女儿啊!是我的亲生女儿啊!谁也别想伤害她!”

录音里紧接着传来两个人推搡的声音,周淑惠倒在了地上。

“药……”

“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好好地替你照顾女儿。”

“你个王八蛋!”周淑惠声嘶力竭地吼骂,似乎扔了个什么东西,砸到了魏山。

“嘶……疯女人!”

录音结束,虞紫已经泪流满脸,泣不成声。

妈妈的死不是意外,妈妈是为了保护她才被害死的……

她终于明白,当年魏山额角的伤是怎么弄的了。

她想要抢过他的手机,可男人死死握住手机,护到了心口。

“把录音给我,我求求你了……”

“对不起,魏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给你。当年我父亲赌博,赌场的人上门要债,要不是魏总帮我垫付了欠款,我早就被债主打死了。”

虞紫绝望了,“所以,你觉得他是个好人?”

男人纠结,声音极弱地问:“是不是当年你做了什么举动让魏总误会了?”

他的意思像是在说她在勾引魏山,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一种莫大的羞辱感涌上心头,虞紫气得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地流,大声地冲他吼:“你什么意思!录音听得不够清楚吗!”

男人吓得身体一颤,“不是,我、我就是觉得魏总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对你也挺好的,那些年我是看在眼里的……”

他的出现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她以为他可以帮她挖去腐烂的肉,没想到是再度割开了伤口,又往血肉模糊的伤口撒了一把盐。

虞紫不想再看到他,痛苦地别过头,指着门外,“滚……”

男人无措地解释:“也许……魏总曾经犯过错,但是他人真的很好……”

虞紫气得血脉上冲,狠狠地将他推出门外,“滚!你给我滚出去!”

门重重地关上了。

江育阳在餐馆里穿串,想着今天早点回去,跟虞紫和阮红一起跨年。

他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了。

赵伟气冲冲地推开了大门,“真是个畜生!”

“怎么了?”江育阳抬头问。

“店门口不知道被谁扔了具死猫尸体,缺德玩意!”赵伟直奔收银台的电脑,打开店铺监控,“那只死猫一看就是被虐待死的,太变态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畜生这么丧尽天良!”他一边回放监控,一边猜测:“没准是隔壁街的烧烤店做的事!就是嫉妒咱们生意好……”

赵伟找到那段监控录像,是凌晨叁点多发生的事,不过不是恶意竞争的同行,而是一个戴着眼镜,身体单薄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