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没想到她会问着这么直接,梗了下,并没瞒着她:“自然是喜欢的。”

小川顿了顿,不敢看皇上一眼,却大着胆子说:“贵妃娘娘什么都好,就是不像贵妃的样子,有时候倒和皇上像对平凡的夫妻。”

叶知秋紧紧抱着她:“不会、不会的。”

他想给田甜好日子,不让她看旁人的脸色,想要她站在最高处,无人敢欺。

知县皱了皱眉:“带上来吧。”

她顺势接话,差点儿将田老汉气的半死:“当初娘死之前,也总爱梦见外祖,如今你梦到娘,说不准是她要来接你了。”

田甜被他说的一堵,索性将书放在桌上,她眼睛亮的很,打量在顾斯年身上,倒弄得他颇有些尴尬。

叶知秋点点头,写:“恩,我以后也不会让旁人给你脸色瞧。”

说完,径直站起身子,将桌上的金算盘抄起塞在袖笼里:“免得到时候栽了跟头,一个人躲在屋里哭鼻子,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如墨的头发落在掌心中,如玉一般微沁,叶知秋将她的头发拢起来:“会的。”

叶知秋的嘴角翘起来,有意让她得逞:“很,后悔。”

见他额角急的冒了汗,田甜也不心疼。

好像那人也在迟疑,有些不敢进来一样。

田甜故意接话:“你这朋友别不是你吧。”

她能再看到他的机会都渺茫,有时,她的心里竟生了不要脸的想法,哪怕是为婢只要能跟在他的身后也是极好的。

叶知秋病了这些日子,也没吃什么,又光喝汤药,嘴巴里没个滋味,田甜特意熬了咸骨粥端上来。

想必当年败了他身子底儿后,那位赵贵妃还给这位爷下了不少绊子。底子虚又加上思虑过多心绪一直低迷,这一碰见伤寒啊就像一点豆苗大的火点燃了整片枯草,什么问题都来了,也难过会烧糊涂了。

可惜他没有,他还和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极有分寸。

田甜的心兀然提起来,抬头看着叶知秋。

他就知道,这丫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抬头一看,正是春十三。

哪知道田甜对他这个父亲,这个家早就寒了心。

马氏知道,田老汉极顾惜脸面,那些掉底子的事他肯定是不会自个儿说出来的,必等马氏先说出来,好让她背锅,自己再顺势而行。

田甜讶异。

哪想到小郭吃坏了肚子有一趟无一趟的往茅房里跑,厨房里其他人忙的热火朝天,没办法,她只能亲自送去。

会怕他、会给他惹麻烦、也会关心他。

他拍了拍叶知秋的肩膀:“诶,我说,你想问田甜去哪了做什么了,就直接说么。光看我要我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生出来的,哪晓得你是不是在想这个?”

第十二章已修

叶知秋的嘴极其挑剔。

第十章已修

田甜刚要说是,却看到叶知秋那清明的目光。

田甜本就不是个欢脱的性子,什么事情总喜欢忍在自己心里。可如今她末路难寻,心里又极其难过,于是从地上慢慢爬起来道:“我不是他的丫头。”

直到擦到了最后一棵树,田甜听到身后有人大力的抽了口气。

昨夜在屋外吹了一夜的风,哪怕是铜打的身体,田甜也有些扛不住。回房的路上脚步轻飘飘的,像一脚脚踩在云端上。

田甜知道他误会了。

他挑了挑眉,瞧着田甜,没说话。

春少爷接过:“谢了。”

站在她身边的另一个妇人脸圆红润,气色十分好,穿着艳红色的绸缎新袄——她打一进来就直盯着田甜看,还问:“就是她?”

没办法,最好的办法还是今晚先将就着,这事儿得之后从长计议。

叶知秋缓缓走到田甜床榻跟前,感觉到有隐隐的压迫感,田甜睁开眼,看到叶知秋放大的脸,她有点儿紧张,变得和叶知秋一样结巴了:“你,你,你还不睡?”

叶知秋为难的说:“去哪?”

田甜瞪大眼,啊了声:“对哦,我是你的妾室,恩,府里又没有个别的女人,咋们是不是得睡一块啊?”

她虽然这样说着,可脸上有一点儿纠结之色。

就这么快吗?

她好像还没准备好。

不说别的,她以前听别人说了点儿的,这事……很残忍的。

会流一条被子那样长的血,要是身子不好,还半条命去了。

说实话,田甜有点儿怕。

可是叶知秋却不像那般鲁莽之人吧,她害怕之余又有点儿期待,反正纠结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