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兮及时出声:“坐好别动。”

认妈还带着团子来,都不怕孩子笑话吗?年纪轻轻的就当了祖母好心塞,容兮真诚的看着咏亲王,能不能跟福晋打个商量把孩子塞回去几十年,等哀家老了再生出来。

容兮翻看了一遍,连蒙带猜的也只认出几个字,可怜巴巴的看着晚萍,晚萍扶额:“传闻容家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难不成您磕下头把学的东西都忘了吗?看您抄录佛经的时候也不像是忘记了”

登基大典繁杂冗长,容兮像个局外人看戏一样,无悲无喜的看着礼官唱喏、百官朝贺,明明身处其中偏偏又独立于外,直到她听见了江总管念到“尊奉皇后容氏为皇太后,期以天下养,以全朕孝心也,钦此。”

临王有些惊讶,这是在撒娇?对一个宫女撒娇?

来人笑道:“母后好兴致。”

“宁寿宫是太后住的地方,难道说”晚萍的手慢慢停了下来:“临王殿下打算登基后尊您为太后?”

容兮多希望自己还是那个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女大学生,而不是现在这个尚不足二十的年轻小寡妇。

“”燕熙初看着容兮,不提用膳咱们还能好好做母子。

容兮回瞪回去,我们本来就不是母子,去你娘的母后,叫我大姐大。

福宁及时进来解了围:“皇上,林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奏。”

来的正好,皇上顺势对容兮说:“太后,那朕就先告退了,明日再来给太后请安。”

“去吧。”容兮说完觉得当太后不能显得太冷淡,又补充了一句:“皇上莫要太过操劳,以身体为重。”

“谢太后。”

出了宁寿宫,皇上难得夸奖了福宁一句:“今天反应不错,走吧,去芝贵人那里听琴。”

福宁一时没反应过来,躬身说:“皇上,林大人还在南书房外面候着。”

“他真来了?”

福宁一愣,可不真来了么,谁敢跟皇上说谎话啊,脑袋不要了吗。

“走吧,还愣着什么,南书房。”

福宁回过神来:“摆驾南书房。”

☆、药膳

南书房里林大人还在慢慢说着此次被外派整理出来的事宜,皇上的思绪早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不知道小太后和十三他们在偏殿到底讲的什么故事,南征北战多年,夜里无事的时候也经常会有兵士讲一些奇闻趣谈,自己和将士们同吃同住,自然也听了不少,但是还没听谁讲过有狼有羊还有鸟的故事,有点想听,不过又拉不下脸去问,作为一个曾经的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现在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追着人家要听故事实在是太过有损形象,莫名有一只奶娃娃追故事听的羞耻感。

“皇上,皇上?皇上可有在听老臣说什么?”林大人停下来无奈的看着皇上。

“恩?恩,朕有在听,爱卿刚说到苏州行宫偷工减料的事情,继续说。”皇上一本正经的拿起茶水抿了一口,示意林大人继续说。

“皇上,臣刚才说到先皇陵寝进度缓慢,是否该多招一些工匠,加快进度,而且,也是时候请守陵嬷嬷教一下太后娘娘殉葬时应遵守的礼仪了。”

皇上心中一紧,眼前划过小太后坑自己时得意的样子,一想到那双透着狡黠的眸子会永远闭上再也不睁开,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心中扩散开来,下意识的想拖延那一天的到来:“不急的,慢慢来。”

林大人不解:“皇上的意思是”

“陵寝是让父皇安息的地方,不能因为赶工而出现疏忽,万一出现疏漏是对先皇的大不敬,奉安神殿所建之地常年冰雪,多停陵几年也无妨,着宫人小心照看便是。”

“是。”

“退下吧。”

“微臣告退。”林大人躬身告退。

燕熙初自己呆在南书房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天色见晚,福宁进来询问是否传膳,燕熙初思索片刻说道:“不必,想必太后尚未用晚膳,传话过去,朕过去宁寿宫陪太后用膳。”

福宁苦着一张包子脸说:“皇上,您何苦去自讨苦吃。”

燕熙初敲了一下福宁的头说:“朕真是对你太和善了,居然敢挖苦主子了。”

“皇上息怒,奴才并非挖苦皇上,只是太后娘娘如今嗜辣,皇上又惧辣。”

“惧辣又怎么了,不过小小的辣椒而已,一个弱女子吃得,朕一个天下君主还能吃不得?”

“奴才这就去传话。”

“去吧。”

看着福宁离开背影,燕熙初失笑,不知道怎么了,林大人走后自己就一直想那个小太后,总觉得放心不下,感觉就像是想去确认一下她是不是还好好的,那双灵动眼睛是不是还会透露出小小的算计。

到了宁寿宫门口,燕熙初突然清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离殉葬之日还远得很,而且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何至于让自己忧虑至此,遂自嘲一笑:“福宁,进去回个话,说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