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三人都未真个休息,瞧着自家姑娘瞧房里的人傻眼,都别了脸,私下偷笑。

两月过去,夏至。

火焰已经卷上了身上的睡衣,林自平继续放,直到失去知觉。

真正的十三皇子以及玄安则兵分两路,一前一后分别潜行。而两人替身则持通行文碟,直赴白国。

朱国人多穿红衣,行为举止热情奔放,国风与玄国相较,差之甚多。

玄安亲随早跟了送嫁皇队,离了身边。

身边紧跟两个仆从,均是玄皇的密从,其余二十人皆隐在人群之中。

玄安虽是惯了锦衣玉食,风餐露宿也不叫苦,不露富贵骄气。皆令跟从之人暗自赞叹。

可叹随行的人怎知玄安想着此行之意,口里有说不出苦。

自家婚事必定与皇家脱不了关系,玄安甚是明白。只不过在这四国关系玄妙之时与那白国皇室扯上莫大的关系却真个是祸非福。

花季少年被半百老妇压于身下,非但未神崩溃还稳坐后,继而掌管了半个国事;另一个虽有残缺仍不放弃自我,可见心志之强。

玄安每回静处时想起将要卷入如斯中心权力的旋涡,却又不得不去促成两国联盟,不由常出一身虚汗。

前世就很平凡,今世虽得了富贵荣华,仍是身凡胎,庸人一个,只求一世平淡,不上那刀山火海,不经那爱弥情深。

玄安微微叹出口气,转过神来,即发现所处的简陋茶棚一阵嘈杂

一个十岁模样的小乞丐正被人戏耍着玩。

原本这小乞丐只是蹲在外面,专等吃剩了食的上去捡。

这里本就是朱国郊县,前后荒凉,难以乞讨,所以店主瞧着可怜也就默zhaishuyuan许了。

只是今日棚里的一行七人里带了个八岁左右的女童,女童瞧了外面的乞丐一会,忽将桌上的馒头扔在了乞丐前。

小乞丐自然是认为有人舍食,伸手去取那滚过来的馒头。

刚要触到,馒头飞了,又滚回了女童脚下。

原来馒头上竟了针,针尾连了透明的丝线。

在乞丐收了手后,女童又将馒头抛了过去。

乞丐不理。

毒辣的太阳下,棚里的人本就不少,休息间都被这幕引去了眼神。

女童又很有耐心地将馒头抖了几回,乞丐看看馒头主人的坚持,又伸手去拿。

女童立即欢快地拉回了馒头,引来一阵轰笑。

得了鼓励,女童又将馒头抛了过去,乞丐抵死不理,女童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转,扔了一块在那偌大的馒头上。

乞丐竟站起了身,慢悠悠想走。

众人眼前一花,小乞丐已经被人踢倒在地,纠结遮面的长发飞到了脑后,露出了张坑坑洼洼、面部呈现淡淡青黑如同胎纹的脸。

“咦!”众人惊喝,都被那张脸吸去了所有注意,倒只有玄安看清那双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隐恨。

女童一副脏了脚、后悔懊恼的模样,抽出一把匕首来就刺。

玄安本不想多事,却未想到女童下如此重手,一把架住。

“在外站这幺久,也不怕晒坏了你家姑娘。”

玄安本就貌美,如此温言柔语地说了这幺一句倒是平了这件事惹出的各人心头火辣辣的烦躁。

女童那群侍从前来收场,上来请了女童,一阵呼喝中离去。

小乞丐从头至尾也未说一句话,爬起来又走。

玄安回棚里看他走远了,才瞩人骑了马上前给了不少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