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卫生间,她没再回去餐桌上,而是在客厅一隅的酒柜前,边喝酒边看雨。

席薇红唇微启,脸色泛白的望着朝自己摇摆的两只十指交扣的手,许久,将回一军,“比东区那边习惯,习惯得多!”

“是啊。唉,今天早上一大盅滚热的鸡汤都倒在她手背上去了,血肉模糊的,也不先去包扎,却是还顾忌着心上人饿肚子呢!”

“我不接受你的帮助。”终于,席薇挣开他的手,哽着嗓子,酸着鼻子说。

“给我把这三个穷鬼轰走!”于婉青说着,她的随身保镖便大步流星去到别墅外,像赶乞丐一样把席薇母女三人外梧桐大道下轰撵。

“你一点没瘦,怎么犯相思病了?有个大美人照顾着你,你才不想我呢!”于婉青破涕为笑。

“我从不骂女人。但你这条毒蛇除外。”仇炎彬淡淡说,“薇薇的名誉有任何损坏,我要你的命。”

席薇软声相劝的话还没说完,易邵钧便狠狠低下头用吻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把她嘴中偏向仇炎彬的‘歪理’吞进口中,用舌尖搅乱她将要说出口的刺耳字节。

“易邵钧,你永不要再联系我!”于婉青大声哭起来,将她刚买来的宵夜从桌上扫在地面,汤汤水水一片狼藉,“几万块一晚的病房,让个泥狗弄的满地雨水。好,就让这脏泥狗留下,我还怕弄脏了我的鞋底!”愤愤说完,便摔门出去。

“我说错了她?李叔可是你东区别墅那边的,怎么同她一起来?你没把她养在那里?”于婉青厉声问。

“他唉,他在养和医院急诊科特护病房,你过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少爷常常应酬忙,有时一夜不回也是有的。不然就是在于小姐那边……”李管家说着,见到席薇脸色变得惨白,连忙转口道:“席小姐倒不必等少爷,当这里是自己的家,随意些是了!我让下人给席小姐准备宵夜去。”

易邵钧气结到想大声发笑,她倒没有这样娇媚的对待过自己,还是她的老情人于她感情深,腰扭的倒勤快的很。

因为席薇,仇炎彬落得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父母的死是仇炎彬心底的痛,易邵钧的言语深深刺进他的心。他左手一抬,摸去腰里。

“易总,就我刚才电话里跟你说那样,我要跟在席薇后面进去帝豪,几个老外把我拦下了。我一时没主意,才给你去了电话。那边饭局不是走不开?你怎么这么快赶来?”

仇炎彬把正吸的香烟摁在烟灰缸里,从腰里掏了一下,手往信封上一扣,随即便把手挪开。一把上膛了的小型手枪静静躺在信封上,枪口正对着费仁泽的额心。

“先生,我是席薇。来替我姐夫偿债的。”席薇推敲,看窗外风景的男人就是姐夫的债主。

“易先生是这样麻烦。我妈妈祖籍是四川,我自小在香港,广东菜都习惯的。”

易邵钧话才出口,席薇便红透了耳根,又不是她妻子,干什么帮他洗衣,搓洗领口、袖口的行为,太过亲昵。

易邵钧往后靠在椅背,唇角抿出冰冷弧度,半眯了眼望着席薇,以锐利的目光研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