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妈不掉泪,你们听妈说,俺是想:如今你爹的病还算稳定,咱们家手里也有俩活钱,伺候你爹,够哩!三良,你出门吧。你们别看妈整天不出门,妈知道,妈啥都知道!你在家受憋屈,好好的人哪能光受气哩。你是男人,该四处闯闯,妈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有出息!”,三良妈笃定的说。

王翠芝突然觉得郭三良隔着衣服,用牙咬住了自己,咬的生疼,她“啊”的轻呼,一把把郭三良的头搂在怀里,使劲往胸前按,并腾出一只手,三下两下拽起衬衣下摆,用手掬起,两根手指夹着乳尖往郭三良嘴里送!嘴里嗫嚅道:“吃,吃吧,宝贝,俺的宝贝三良,快吃吧……。”

“从前,你亮子叔也把俺捧在手心里,可是,大活人,还不是说没影就没影了*始,俺恨他,怨他,直想用刀子捅死他i是后来,俺慢慢不恨了,他在外面,一定有他的难处,他不回来,指不定碰上啥糟心事哩,现在,俺心里不指望他啥了,就剩下担心!好在,‘担心’比‘恨’,好受多了……”,王翠芝说着,眼角渗出泪水。她苦笑着看一眼郭三良,问:“三良,你懂婶的意思吗?”

“不,呀,别,你饶了我~~~”,莲子噙着泪哀求道。

她抻了抻衣领,平静的上楼……。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奇把郭三良被抓进派出所的情况告诉了他爹。

“三良,你太冲动了,知道你动手的后果有多严重吗?”,顾奇说。

“住手,你个臭流氓!敢打我老公!老娘跟你拼了!”,胖女人嘶叫着,拖着鼻血冲过来抱住郭三良的胳膊就咬,郭三良甩手就把她掼到沙发上,提起脚朝蜷缩在地的刘乾“咚”的又是一脚,刘乾“嗷”的怪叫!

一楼走个遍,也没人答应,郭三良就从楼梯往二楼走,心想:刚才进门的那三个女人一定是这里的干部,咋也没影哩,见着她们,问一声,说不定就知道莲子在那间办公室。二楼同样没个人影,郭三良心说:我还就不相信了,一共五层楼,我找个遍,不信找不着莲子。

没想到花布衫男人和座上的女人几乎同时发作,吆喝着说:“老不死的棺材瓤子,哪儿蹦出你这浪费粮食的杂碎!敢说俺爹妈!活得不耐烦哩!”,说着,花布衫男人就用手推老头的肩膀。

“日头照出,月亮照落,日子照过!这还有啥好说的?”,郭三良说着,不停的喝酒。

“凄夜苦灯”,她在心里起了豫调,清唱道:“天惶惶地惶惶,莲子成荷入泥塘。本来是身洁不染半点污,芙蓉出水伴三良。村头和他扮家家,村尾和他捉迷藏。玉米棒子小头甜,一撅两半互相让。郭家村十几年的风和月,留住俺莲子的忧和伤。青梅竹马朝夕恋,恩呀爱呀说不烦,就像庄稼种子播进千亩田。

“什么意思?目前公司运营情况不错,国内市场百分之二十五的业务份额都在东宝集团囊中,她的日子怎么会不好过?”,苗旺争辩道。

“苗经理,苗总监?苗……!”,周若兰在会议的这个环节,照例要听财务部门关于公司资金运作情况的汇报。但苗旺此时手肘支起腮帮子,模样贱贱的,正所谓:眯眼呆笑嘴微张,口含春露滴裤裆。一看就是正盘算“春秋大梦”。

周若来笑着拍了女儿的胳膊,说:“好了,好了,不说了,现在,万恶的‘资本家’给你做好了饭,请用餐吧?”

“哟,这是干什么?!”,这时,徐美云拉着莲子从刘乾乡长的屋里走出来,她指着郭三良问莲子:“这位就是三良兄弟吧?”,见莲子默默点头,徐美云又对郭三良说:“小伙子,急啥?我们正开会,你应该替莲子高兴,她表现出色,现在就算是正式参加工作了,明天就跟我们回乡里办聘干手续,乡里决定对她破格录用!”

以至于过了若干年,市面上出现了一个新名词,叫“劈腿”。郭大虎看到后说:“哼,这算啥新词,明明是俺那天和徐美云一起研创的嘛,不吭不哈的,咋就流行起来哩!

他嘿嘿笑着说:“乡长,哦不,哥,你交代办的事,俺会掉地上?那俺还算你亲自培养的好干部哩?人,马上就到!”,刘乾乡长听了这句话,像是血管子里打了鸡血,再次从床上跳起来,捋着头发问:“真的,好兄弟,都办妥了?”

郭大虎说完,屋里出现短暂的宁静。宋瑞锦看着莲子妈,嘴唇直哆嗦,心说:打从新社会开始,俺老宋家顶着“地主”的帽子,一直夹着尾巴做“好”人。这辈子,没摊上一回好事儿,这次,算是老天爷睁眼哩!俺家莲子真要出头?咋像做梦哩!

俺要当,就当那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哩!莲子妹妹,别怪哥没情份,不是有那么句话嘛: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甘愿为他付出的女人!郭大虎这会儿总归想明白了,打定主意要让莲子“甘愿”为他付出一回。

马春英正想回头往外走,一脚踩住刚才郭大虎从炕洞子里摸出来的花裤衩,低头一看,心说:俺的裤衩咋撂在这儿哩?有心捡起来吧,又碍于郭大虎在跟前,遂思想着出门。

郭三良心想:“翠芝婶和黑蛋儿命苦,受了郭二虎两口子那大罪,也该得!再说,钱多了又不咬手指头,郭宝山有的是钱,还不都是坑村里的财产!行了,三万就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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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乾乡长指着上桌的烤乳猪,瞟一眼随行的乡广播站记者,说:“嗯,好,郭家村的同志们是有心人。你们看着这是盘烤乳猪,但是意义深远啊同志们!现在,正值猪瘟肆虐之际,全乡、全县,甚至全国人民,都在看着我们这些领导同志们的一举一动嘛。我们就是要敢为天下先,做敢吃猪肉的第一人!”,

莲子应声在堂屋说:“爹,都准备好了。”,声音清脆如黄鹂鸣柳。大家伙都听的一愣怔。

听郭大虎说着,乡长已经“呵呵”满意的笑,他说:“你们看,你们看,这就是水平,这就是眼光嘛,郭大虎同志不愧是乡里的干部,还是有一定水平的嘛。”,郭大虎谦虚说:“不行,我比乡长水平差得远,这点道行,都是‘照虎画猫’,跟乡长学的哩!”,王宝钏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大外甥,心说:嗯,这小子有眼力劲,会说话,是块可塑之材。

郭三良咬着后槽牙,不吭声从炕上把黑蛋儿抱起来,嘴里说道:“四辈,套车走哩,给骡多加把豆。”

郭宝山站在她身后品鉴着说:“村里决定,明天你一起陪乡长考察团吃饭。”

徐美云咯咯笑着说:“你比你哥差多了,你哥上面喝着酒,下面撒着尿,硬是不下火线,连乡长都说,说,他是贯彻执行上级精神的好干部!”

黑蛋儿眼看娘受欺负,猫腰儿窜上去,抓住郭二虎的手,张口就咬,咬淄不松口!郭二虎疼的嗷嗷叫,甩了两甩没甩掉,忙挥拳砸向黑蛋儿,黑蛋儿耳朵里流出血来,硬是眼睛恨恨得盯着郭二虎,死咬住他的手不松口。平时娘亲他,那份母爱,就像炉火里旺腾腾的煤球儿,谁敢欺负娘,黑蛋儿就跟谁拼命!

王翠芝每次听到有人提郭亮子,心里就“油煎醋溜”似的难熬,这会儿也一样,抿了嘴儿想掉泪。

马大嘴儿俯在他耳朵上说:“叔,你别忘了带着那东西,俺还想过电哩!”

马大嘴儿接着问:“那待会儿得让俺吃根冰棒,中不中?”

“郭大虎,你咋回事?让你来挑菜,你咋和人家吵上了,快点吧,乡长还在包间里等着哩!”,乡长秘书徐美云走过来,拉住郭大虎的胳膊,又说:“多大的人哩,咋和娃们较真?”,说着就在郭大虎屁股上拧了一把。郭大虎冷不丁吃疼,“哟!”了一声儿,皱着眉毛,跳着脚急道:“咦!你看你,恁用劲儿干啥!你先进去,俺这就来。”

由于“放开了造”的机会难得,宋四辈把自己撑得肚圆,灌得醉眼兮兮。他抬手,“蓬”的盖住鲁茜茜的小手和郭三良的大手说:“鲁白领,你,你不够意思,你等他,不等我?!”,

“那是,郭三良是我们村的状元郎,就是没钱上学堂!”,宋四辈插话道。

“你们看见这步法了吗?漂亮!这是北洪拳的一招,叫“风摆荷”,不光是名字好听,耍出来还漂亮哩!你看见我兄弟的脚没?勾、挂、碾、踏为佳,腾、挪、踩、撩为妙,这旋风步才显真功夫!

郭秀英这才明白,宋四辈又开始“人来疯”,估摸着是看郭三良亲莲子的模样挺帅,想仿照一把。

郭大虎满心不高兴说:“不行算了,按找你有话说。”

宋四辈总算听出来点门道,说:“咦!我还当是啥了不起的事,不就是跟莲子定亲吗,这都不是事儿!”

“你说,咱每个月能开多少钱?能买新衣服不?我还得给秀英买点啥,”,宋四辈开始憧憬自己编织的美好前景,“过年,咱也能给家里买回台大彩电,俺娘要是看见了,那,呵呵,别提多高兴了……”,宋四辈开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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