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这是去青羊的车吗?”

那少妇却站起身离开座位径直走了过来。

“青羊。”他心里直打鼓。

看样子,门口另外还有别人。

雪白的衬衫,笔挺的西装,锃亮的皮鞋,头发乌黑明亮。带着某种卑微反弹出来的强烈虚荣,许子陵徜徉在大街上,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融入到城市的滚滚红尘中了。很明显,异样的眼光几乎没有了,人们的目光只在他的脸上略一停顿便匆匆滑过,不再是那种动物园里看猩猩神态。

不对!既然是吴姐,为何不睡在楼上卧室里而睡在盥洗室里?再说了,半夜三更里洗得什么澡?洗澡就洗澡呗,却为何独自一人躺在那里……

面前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暧昧,心中暗暗一荡,不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他在脑子里浮现出吴姐只穿了柳叶大一片透明小裤衩在床上扭动呻吟的样儿。在意念里,他甚至扑上去和她滚成一团儿xx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许子陵有点不屑。城里女人平时活动量小,长年累月下来,肌肉骨头筋脉都打了结缠在一起锈成了一堆儿,外表上看起来一个个花枝招展婀娜多姿似乎活力四射,其实都是花瓶瓶,摔不得动不得,动作的幅度稍微一大不是肌腱拉伤便是骨头错位。

略微迟疑了一下,许子陵还是走了过去。

李晓倩惊慌归惊慌,却不失措,她见婆婆嘴上虽说的气势汹汹,一双桃花眼却贪婪的瞅着许子陵的家伙不放,眼神和表情似乎也有些邪邪的饿劲儿。

见她这般模样,许子陵吓了一跳。急忙在她坐直了身子,用手在她的人中穴上猛掐了几下。

“怎么了,你治不了?”晓倩回过头来,眼睛里带着一丝失望。

老大一声令下,小喽罗们赶紧将乘客们的钱一一送还,然后大喝一声停车,众人蜂拥着大汉晃着膀子下车去了。

血汗钱失而复得,乘客们纷纷过来感谢许子陵,只有车老板子和售票员用怨毒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在那里运气。

许子陵看都不看他俩一眼,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车进青羊县城,售票员贼眉鼠眼地在车老板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她回头对大家说道:“各位,我们去公安局报个案,请大家一起做个证。”于是也不管大伙乐意不乐意,车便一直开到县公安局门口,车老板子二话不说便下了车,然后一头攮进了公安局值班室。

许子陵没想别的,还坐在那里美滋滋回味刚才自己的杰作哩。

车门突然哗啦一声开了,两个警察手提铐子上了车。

“就是他!”跟着民警身后的车老板子用手一指许子陵,怒冲冲道:“就是他和劫匪勾结一起抢了我们的票款。”

“你胡说!”许子陵顿时大惊失色,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两个民警威严的站在他面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表情严肃地说道:“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同志,我没有,他胡说!”

两个民警不耐烦了,晃着手里的铐子说道:“乖乖跟我们下车,不然的话先扎你个背花。”

亚楠不干了,他对那些木木讷讷的山民嚷嚷道:“你们都怎么了?是我兄弟冒着生命危险从歹徒手里替你们讨回了钱,当着警察的面你们倒是说句公道话啊!”

乘客们顿时灵醒过来,围着警察叽叽喳喳替许子陵说好话鸣不平。

两个警察从山民们的话里已经明白了大概过程,于是收起铐子对大伙说:“车主既然已经报了案,我们就要问个水落石出。这样吧,大伙一起进局里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叙述一遍,然后签字画押备个案底。”

在警察局里,许子陵详细把自己如何认识那几个歹徒,又如何从歹徒手里要回乘客们被抢的钱物详细说了一遍。然后把自己如何给歹徒们留假名诱骗他们两天后到豁口镇找吴明的事情也说了出来。警察越听越感兴趣,讲到中间时,一个警察拨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不大一会,一位年龄较大的警察走了进来。

两个警察急忙起身敬礼,来者是青羊县公安局局长。局长过来握住许子陵的手说道:“小伙子,案子我已经听说了,咱们青羊许多年都没出过你这种智勇双全、见义勇为的先进典型了,我代表全体干警谢谢你呐!”

一听是局长大驾光临,许子陵顿时手脚无措起来,干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局长回头吩咐旁边一个警察,“章队长,立即布置警力,两天后在豁口诱捕蛇老三一伙。”

许子陵听出来了,感情警察局知道这伙歹徒。

局长回头对他笑道:“小伙子,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啊!蛇老三抢劫团伙在我们青羊境内作案数十起,涉案金额达百万以上、致使数名受害人严重伤残,给人民群众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及财产损失,影响极坏。省厅一再严令限期破案,可是这伙歹徒异常狡猾,稍有风声便销声匿迹,致使我们的行动屡屡扑空。张厅长昨天还问起这个案子,说是再不破案便让我们移交案件,我这老脸恨不得扎进裤裆里去哦。”

原以为只是一伙小流氓,弄了半天竟是一伙江洋大盗!许子陵听罢不禁有些腿肚子转筋沟渠子淌水了。